下午的课结束后,安梦妮有兼职要做,而其他人我又不熟,只好一个人先回了宿舍,躺在并不宽敞的床上,一幕幕的回想着,这脑容量有点大,我要好好消化消化。
我没想过她会主动来找我,就连敲门的声音都是那样温柔,一下结束之后再轻轻的叩第二下,我打开门,她站在门边,我错愕的看着她将人请进门。
“你是?”
“莫琪!”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我搬凳子给她坐下,轻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你不是很清楚吗,你明明什么都看到了,却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最恨你这样的人了,要是心里不痛快大不了咱打一架,但是苏瑾然,马鸣我是不会放手的。”
看上去这么斯斯文文的女孩子能跟我说出来这样的话,想必也是真心的喜欢马鸣.
都欺负我是吧,我虽然是失忆了,但我没傻,这么公然的找上门来,还这么恬不知耻的宣誓主权,怎么,我是吓大的吗?
当下,我是毫不客气的回怼:"你放不放手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是真喜欢就去抢啊,反正我是不会输的,还有,奉劝你一句,凡是讲究个先来后到,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
"先来后到?哈哈!"莫琪看着天花板呆呆的笑了两声,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声音不大,但却足以令我败下阵来.
莫琪说:"苏瑾然,马鸣应该没跟你说过吧?"
"什么?"
"我和马鸣认识五年了,我们高二就在一起了,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以为是你能比得过的吗?"
五年?
竟那么久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马鸣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莫琪走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的将自己包裹起来,耳边一遍遍回响着的都是莫琪跟我说的那些话.
"苏瑾然,我劝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去纠缠他了,他早就不喜欢你了,你还是认命吧!"
真的是,太,太太太欺负人了,我怎么忍得了这样的气.
并且我深信马鸣是喜欢我的,不然又怎会因我而死,那本笔记本中的内容我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深知结局,尽可能的压抑住自己不去同马鸣过多的接触,如果莫琪没来找我,或许我们真的就好聚好散,但此刻,我突然生出来一个邪恶的念头,关于马鸣,人我要,命我也要保.
看看,我就是这么贪心的人.
马鸣是我的,我一个人,我要将他抢回来,以我自己的方式.
我从手机里翻出来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按下拨了出去,很快就被人接了起来,马鸣熟悉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了出来,声音慵懒中透着丝无力感.
"怎么了,有事吗?"
我压制住心中怒火,向着他撒娇的说:"马鸣,你都好多天没来找过我了,我想你了."
马鸣在电话里停顿了很久,我忍不住的"喂"了一声提醒他.
听见我说话,他回答了一句:"知道了"后竟将电话给挂了.
听着耳朵边一阵"嘟嘟嘟"的声音,我气得差点没一口将舌头咬断.
我打算亲自去找马鸣,当面问问他什么意思,为什么挂我电话.
从女生宿舍出来后,我向个无头的苍蝇一样,又问了几个人才找到了男生宿舍.
还没到宿舍大楼,远远的我竟又看到了莫琪,她站在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
真是冤家路窄,走哪儿都能碰到.
我刚准备跟上去,顺便抓个什么小把柄在手上,看她还敢不敢再这么得意.
马鸣就从里面出来了,莫琪立马就迎了上去,两个人隔着段距离,一前一后的走着,这两人,我总感觉有些奇怪,但又总说不上来.
他们应该都没有发现我,所以这一次我跟得很顺利,他们出了校门后拦了一辆车就坐了进去.
我紧随其后,也拦了车跟在他们后面.
这两人究竟有什么秘密,这么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弄清楚.
车子一路前行,在到达某三甲医院门口之时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他们从车上下来,在门口站了几秒,马鸣抬起头来看了看天上的一汪碧色,才顺着楼梯走了进去,莫琪的手上拿着张单子,边走边看也跟了过去.
好好的,这两人怎么会来医院里呢?
我坐在车里,不停的想着,越想脑子越乱.
该不会是……
莫琪怀孕了吧!
怪不得,她看上去那么温柔的女孩子会来找我,那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啊!
怪不得,马鸣要躲着我,还挂我电话。
“哎,我说姑娘,你到底下不下车啊,我这还有好多客人等着要接呢!”司机的话立马将我拉回到现实里,我从车里走出去,在门口站了很长一阵后还是决定一探究竟,既然我人都已经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哪怕是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顺着楼梯一路就上了二楼,二楼的走廊里,马鸣坐在椅子上,手上插着细细的针管,正在输液,一束光从窗子外面投射进来,他整个人被一种温柔的物质笼罩着,脸上几乎呈透明色,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比早上我看到他时还要难看,消瘦了不少。
莫琪站在他旁边,替他举着输液瓶,还不时的同他说着话。
我走到他们中间,看着眼前这张我思念许久的脸,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听见声音,马鸣缓缓的抬一下头,见到我之后,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莫琪一把拉到怀里,用我从未听过的冰冷语调说:“看不到吗,约会呢!”
“约会,呵呵,谁会跑到医院里来约会,马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病了,你脸色很不好,我很担心你。”
我走过去想要好好的看看他,明明和我记忆中的马鸣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但又有些冲突,至少记忆里的他从来不会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从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