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毫不客气，各种批评教育。
吉安叹为观止，不得不感慨，“你语速真快。”
“多谢夸奖。”温思年平静说道：“要是有人骗我一千两黄金，我语速可以突破天际，让他跟太阳肩并肩。”
吉安：“怎么会？朱雀草你没拿到，交易不成立。”
温思年皮笑肉不笑：“最好是这样。”
吉安：“……”
美人刀，刀刀割人性命。
城主大人受教了。
打了人，温思年本是打算要走，吉安却蓦然叫住她，“后日，城中有场灯会，阿年会来吗？”
温思年转眸看着他，凝视良久，蓦然扭回头。
“不去，没钱。”
这年头，一年365天，天天都是在过节。
不是商家搞出来促销节日，她直播吃屎好嘛。
骗人花钱，天理不容。
更何况她也没钱可骗。
想把她骗去增加独立城消费水平，两个字，甭想！
吉安：“……”只是单纯邀约，共渡浪漫夜晚，她脑回路到底是什么做的？！
·
一盏明灯，残破城隍庙间，有人依靠门框，静待一人归来。
她回来时，季砚朝安静靠在门框闭上眼眸。
虽说衣服破烂，但她总觉得自己这位乞丐夫君身上有着超脱凡人气质在。
有匪君子，温润尔雅。
若他投身在士阀大家，怕也是未来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少年臣，踽踽行于世间，活得清醒自知。
样貌不算惊艳，却是格外内敛清秀，给人莫名舒服感。
或许，这就是她不知不觉想要陪着他的原因。
温思年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见他黑眸多了一丝雾气，一丝茫然。
“温姑娘，你回来了？”
“你……一直在等我？”
季砚朝不好意思笑笑，“闲着也是在抄书，不如一块等温姑娘回来。”顿了顿，“温姑娘，处理完私事了？”
“嗯。”温思年随意坐在他旁边，“季砚朝，你既然能抄书，也是可以识文断字的，为什么……不去考个功名，搏一个大好前程？”
季砚朝微怔，下一秒，嘴角自嘲勾起，“费钱也不讨好，现在北朝缺的是骁勇善战将军，不需要我这种柔弱书生。”
原来如此，温思年恍然大悟。
北朝和南朝这些年碰撞越发激烈，战事小摩擦也越发频繁。
以武为尊，难怪宇文封受到如此尊重。
更极端一点的，不少人愿意结缘皮肤黝黑的人，因为他们相信，这是在烈日下训练的成果，更加勇猛。
像季砚朝这种小白脸反而会受到鄙夷。
想到这里，温思年不经意间想起吉安皮肤似乎更白，惨白那种，甚至是毫无血色。
吉安介意自己容貌戴上面具，会不会跟皮肤有关系？
无论如何，这种用肤色评定人生的观念着实好笑，也短浅。
觉得皮肤黝黑的人更勇猛，那怕是没见过儒雅随和的翩翩公子，也会一脸笑意砍下别人头颅来好吗？
还真是一刀切。
“即便是需要将军，军事家也不可能缺少！”温思年目光坚定，“不如你就做个纵横百家的大军事谋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