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轩站在府外的高树上,待到很晚才看见华婉清室内的灯光熄灭,窗纸上那抹俏影也随之消失。
倪青毫无形象地躺坐在树下的马车上,满脸不耐地看着树上的痴情人。
“我说,你想当夜猫干嘛拉上我,就不能让我好好地睡觉吗?”
萧明轩施展轻功,从十几米高的树梢上跳下,稳稳当当地落在马车的车尾。
“今日封后,皇城内外看守松动,不免得让些不该进的人进来,晚上是他们动手的绝佳时机,睡觉是不可能了。”
倪青嗤笑一声,嫌弃地看着周围简陋的环境,“想着我刚才也是在万春楼搂着姑娘,喝着好酒,我干嘛要自虐地来这里看你找姑娘。”
转念一想,又佩服地看向萧明轩,“这华婉清当真就这么得你的心,那解药可是你耗费多年才制成的,世上可就这么一颗,你一股脑让人家吃了,你今后若遭此毒怎么办?”
萧明轩脸色不变分毫,声音依旧平淡无波,“我有内力。”
倪青嫌弃地撇着嘴,“是是是,你有内力。”抬头看着这四方的天,除了满天的繁星,什么鬼影子都没看见,无力地打了一个哈欠。
“你说,他们今天会来华府吗?这么晚还不出动,再过几个时辰天都要亮了。”
萧明轩笃定地看着前方,“会,连我们都知道华府还留有追风令的图纸,那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快要回京了,想要在回京之前解决这件事,今晚就是最好的机会。”
话音刚落,就看见几个黑衣人从头顶上飞过,还好萧明轩和倪青隐藏得比较隐蔽,没有让他们发觉。
萧明轩和倪青交换了眼神,分头行动,各自去追捕黑衣人,紧跟他们的,还有多达十几位的暗卫,个个身手矫捷,来无影去无踪。
在华府的上空,两拨人在拼命抗衡,偏偏每人又轻功极好,除了发出细微的瓦片松动的声音,这寂静的夜空中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地,多少人被悄然杀害,他们连留下姓名的权利都不曾。
厮打了一会儿,终于所有的黑衣人都被击杀,萧明轩和倪青早已是累喘吁吁。
萧明轩的脸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迹,他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转念想擦掉脸上的血迹。
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借着月光发现是华婉清上次为他包扎伤口而留下的,又珍惜地叠起,重新塞入了怀中,胡乱用手将脸上的血迹抿开。
等到所有声音归于静谧,只见几个暗卫齐齐地落在他俩的身后。
“回主子,一切收拾完毕,未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倪青大手一挥,“好!终于可算是解决完了,再来一会儿估计我的骨头就要被累散架了。”
艰难地爬上马车,捞起一杯酒,痛快地饮着,萧明轩不顾他毫无形象的动作,从怀里掏出华婉清给他的图纸,拿给刚刚过来的暗卫。
“按照图纸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令牌。”
那人接过图纸,趁着月光仔细端详,眼神颇有些为难。
“主子,这东西做起来不难,但这原材料却难得,就算用再高超的技术也无法复制出一模一样的令牌。”
“能不能做到以假乱真,除了暗卫其他人都无法察觉。?”
暗卫挺直了腰板,自信地看着萧明轩,“回主子,这倒可以。”
“好,一个月内,按照图纸给我做一个一模一样的。”
暗卫应声答应,随即都消失在夜空中。
萧明轩与倪青一齐进入马车,马车驶动,这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此时,万籁俱寂,唯有梅姨娘的院落,还有些一个未睡人。
借着月光,梅姨娘温柔地看着自己早已显怀的肚子,手轻轻地抚摸着。
一个嘲弄的声音响起,“还真是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样啊。”随即从暗中出来一个身影。
梅姨娘大变了脸色,急忙跪下朝着那人行礼。
“躺下!”冰冷的命令响起,梅姨娘犹豫地看向自己的肚子,迟迟不肯动身。
只听那人嗤笑一声,“怎么,我的话你不敢听了?”语气显然沾染上了些许狠厉的气味。
梅姨娘屈辱地咬了咬牙,一声不吭地躺会床上,那人也倾身而上。
细微的声音响起,盛满着一个女子所有的无奈和悲伤。
不知何时,动静结束,那人面无表情地穿着自己的衣服,回头嫌恶地看着梅姨娘的肚子。
“不是说这孩子会掉吗?”
平淡的口吻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梅姨娘的眼神明显慌乱了一下。
那人看出来,随即倾身狠厉地掐着她的脖子,“你不会还想让这孩子生下来吧。”
梅姨娘畏惧地剧烈颤抖,眼睛里全是深深的恐惧,只觉那人的手渐渐收紧,在梅姨娘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猛然松开。
梅姨娘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那人也不看一眼,自顾自地整理着衣服。
等到梅姨娘缓过神来,急忙跪下,“主…主人,这孩子会…生不下来的。”
那人不耐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只不过是服用了药物,让孕胎看起来不好而已。”
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包药渣,那是梅姨娘从华婉清那拿来的药,梅姨娘的眼神更加惊慌。
那人不再是用手掐着她的脖子,而是拿起一把冰冷的小刀,在梅姨娘曼妙的身躯上轻轻地滑动着,最终停留在她鼓起的肚子上。
“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让你从华二夫人的手下活了下来,你要是不听话,我可是会很失望的。”
梅姨娘赶紧磕头,“求主人宽恕,这孩子在外界人眼里就是一个死胎,待我诞下之后一定把他放的远远的,不会让他对华府产生一点影响。”
那人戏谑地鼓起掌声,“我有时候还真是佩服你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但我这个人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能把你从泥巴里拉出来,也就再把你推近万丈深渊,听明白了吗?”
梅姨娘僵硬地点了点头,那人将手中的刀扔她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