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宴会终于接近了尾声,夏儿看着华婉清一杯酒一杯酒地喝着不由得快急哭了,在华婉清的身后直掐着如玥的手。
如玥实在看不下去夏儿此番模样,便只好告诉她华婉清已经吃了压制酒性的药,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听后夏儿也放心不少,脸色也放松了很多,可还是禁不住地提醒着华婉清莫要再喝了,身后的如玥看着华婉清一杯酒一杯酒地下肚,有些心虚地想着,现在还好,等晚上就不一定了。
华婉清本想着现在放开了喝,等回府后吃解酒药,别让酒劲上来,可没想到还没到回到华府,压制酒性的药物已经失了效。
华婉清坐在马车上,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头也越来越懵,随着马车的颠簸直范着恶心,夏儿看着华婉清难受的模样,急忙拉开窗帘给华婉清透气,一边还给华婉清熏着草药缓解头痛。
华婉清感觉从郭府到华府的这段路格外的长,下马车的时候,她把全身的重力都压在了夏儿和如玥的身上。
还好如玥功夫好、力气大,不致使华婉清摔倒,不然只有夏儿一人是扶不住华婉清的。
几个人踉踉跄跄地回到院落,夏儿和如玥伺候着华婉清躺在床上,华婉清此时头脑已经完全不清楚了,即使躺在床上,看着四周还是一阵天翻地覆。
忍住想吐的感觉,华婉清硬喝下去夏儿递过来的汤药,她只听见周遭乱哄哄的,几个人的声音也听不真切。
“哎呀,如玥,你想想办法嘛,你不是说酒性都被压下去了嘛,怎么又成这样了。”
“我只是说压制一会儿,没说会一直压制,没事,酒劲发了就没有问题了。”
……
华婉清感觉自己昏昏沉沉地睡着,看着周遭的光线变得越来越暗、人声也越来越稀疏,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深夜,一个黑影跳入华婉清的房间,黑衣人一进来便闻到浓重的酒味,不禁皱了皱眉头,向床上的小人儿走去。
华婉清因为醉酒的缘故脸通红通红的,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小姑娘,黑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转身打开提前交给她的地图,竟是一个标志也没做上,有些咬牙切齿地笑出了声,“小糊涂蛋!”
不由得苦恼地按住眉心,今天晚上定好去拿账簿的,这倒好,最关键的人现在醒都醒不来。
正当黑衣人考虑要不要叫醒华婉清的时候,华婉清呢喃出声,黑衣人挑了挑眉,上前倾身仔细聆听。
“水…”
黑衣人会意,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回来坐在床边,温柔地把她托起抱在怀里,将水慢慢地喂给华婉清。
清凉地水润过喉咙,华婉清感觉意识有些清醒,迷糊地睁了开眼,因着口渴的感觉,咕咚咕咚把一杯水瞬间喝完。
黑衣人宠溺地笑着,“慢点,你呛着了我可不管你。”
刚说出口的话,话音还未结束,华婉清一口水喷了出来,全吐在黑衣人的裤子上,仿佛像尿裤子了一般。
黑衣人苦笑不得地看向在旁边停不住咳嗽的华婉清,但还是体贴地为她拍着背,“都说了让你慢点了。”
华婉清回头看着有些重影儿的黑衣人,满脸疑惑,“你干嘛晃来晃去的?”
深知她还未酒醒,黑衣人也不打算回答她没边际的胡话,拿手帕为她擦干净床边的水渍。
“你这次去郭府有没有打听到账簿的位置?”
华婉清挠了挠头,努力地回想着,突然抬起头,“啊,我找到了。”
黑衣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在哪里?”
华婉清趴在床上托着腮,满脸撒娇的笑容,“那你抱着我去,我指给你看。”
黑衣人的身形明显顿了一下,被华婉清大胆的要求怔愣了住了,面前人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禁让他的耳朵有些微红。
起身拿着一个披风,将华婉清的身躯严严地包裹了起来,抬手将她抱入怀中,不同于上次的半搂腰,这次是温柔的公主抱。
黑衣人又用着自己硕大的披风,将华婉清的身子挡的严严实实的,起身一跃,便抱着她飞上了屋檐。
不多时,便来到了郭府的府邸,伸手掀开披风,让华婉清粉嘟嘟的脸庞露了出来,“你看看,在哪个方位?”
华婉清扭身就向四周看去,仔细地辨别着方位,一个娇小身子在自己的怀里扭来扭去,不由得让黑衣人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只听他轻咳一声,
“别乱动,我们现在在地图的中心,你只需要按照地图指出方位即可。”
华婉清听话地缩起脑袋,抬手指了指府邸的西南方,“往那个方向走。”
黑衣人纵身一跃,向那个方向跳去。
华婉清身处半空,才知道为什么暗卫找不到那出院落,这西南方向的院子错落的没有章法,一些高阁楼之间的栏杆和横梯,便足以把较低的院落完全隐藏住。
华婉清凭着记忆寻找着那相同装饰的院落,正当黑衣人飞跃间,华婉清看见了一处较低的院落,那朝向和装饰和白天见到的一模一样,
“停!”
华婉清低语一声,黑衣人随即停在容易隐身的屋檐上。
“就是那个。”
黑衣人顺着她的手势去看,果然看见在几处栏杆和大树的遮挡中,坐落着一出设计精巧的院落。
眼色往暗处一撇,只见身后飞出几个黑影,朝着下面的院落齐齐奔去。
黑衣人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他紧紧地把华婉清抱在怀里,隐藏得一丝不露。
华婉清不安分地掀开披风,用乌溜溜的眼睛左瞅瞅右瞅瞅,黑衣人平日哪见过如此活泼的华婉清,只要能在安全的范围内,也就容忍她放肆的行为。
他抱着华婉清站在高处,车轮般大的月亮挂在天上,繁星影稀,冷风吹来,衣襟飘动,发丝紊乱。
华婉清看着这如梦般不真实的场景,手不禁伸向那冷峻高贵的面具。
黑衣人只感觉头上的绳子一松,面具就被华婉清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