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喊。
践踏。
血肉模糊。
只是转瞬之间，被派出来的一百名先锋部队被程天超精神力操作的雕像巨人一扫而光。
那些一阶战士在这十米高的雕像巨人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
程天超看着那些陨落在自己手里的鲜活生命，无悲无喜。
当他们作为一名士兵向程天超发起冲锋的时刻。
他们的命运就早已经被决定。
程天超不会去可怜他们。
赐予他们死亡就是程天超对这些士兵的最高尊重。
屠杀的一方与被屠杀的一方。
两者之间立场不同，其脑中思考的思绪自然也不会相同。
站在巨像上方的程天超，淡漠地看着他的敌人前仆后继地死在攀爬雕像的路上。
心中不禁感叹生命之脆弱。
而莫瑟手下的士兵呢？
他们看到的是一只怪物。
他们无法想象。
一个活人竟如同苍蝇一样被拍死。
他们是战士，长期在战场上刀口舔血让他们悍不畏死。
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感到恐惧。
他们愿意在与敌人的搏斗中力竭而亡。
他们愿意在敌人长枪贯穿下流血而死。
但是。
这算什么？
这些士兵甚至没有碰到程天超。
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死去。
这根本就不能被称之为战斗。
严格意义上来说。
这已经连屠杀也不算了。
屠杀是针对生命而言的。
而这样逝去的士兵根本不能被称之为生命。
他们已经变成了消耗品。
程天超看着自己模样的巨像将这些炮灰清理了干净。
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
昨天晚上躺在心心旁边，程天超“鸡”动了一晚上，根本睡不着。
老实说。
有点无聊。
我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
这样的话，这些士兵也该清楚了。
这里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了吧。
接下来的战斗应该是神仙打架，不是你们这些凡人应该参与的。
不管这些士兵清不清楚程天超的用意。
有一个人理解了就好了。
莫瑟。
不同于其他士兵眼里流露出的惊惧。
此时此刻的他却充满了战意。
“程天超，你果然让我感到了惊喜。”莫瑟喃喃低语。
随后他叫来了将领。
“吩咐下去，所有士兵给我立刻退出王宫。”
将领大为不解，他急忙说道：
“可是，莫瑟大人。我们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们是士兵，这里是战场。士兵死在战场上是理所当然的。”
“无论付出多大伤亡，只要能够获得胜利。这些根本……”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莫瑟大吼着打断了他。
随后缓缓低语道：
“这里已经不是你们的战场了。”
同行数年，将领从未见过这样的莫瑟。
他嘴角向上勾起一个奇怪的弧度，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
抬头望着盘坐在巨像上的程天超，眼里竟跳动着炙人的火焰。
“现在。”
“立刻。”
“服从命令。”
话语低沉而缓慢，却饱含杀意。
将领只能遵从，他知道如果此时再违抗莫瑟。
莫瑟会毫不犹豫地以违抗军令的名义将他斩杀。
……
底下的士兵犹如潮水一般退去。
程天超看到这一幕，会心一笑。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程天超跳下了巨像。
魔纹浮现，底下狂风骤起。
程天超被托着，稳稳地降落在了地面之上。
他对着不远处的莫瑟说道：
“看来你也是个明白人啊。”
莫瑟从剑鞘中抽出了银剑。
魔力沿着身体开始运行。
这把剑是他最常用的剑，它可不会像上次一般轻易碎裂。
“之前就隐隐约约有些察觉到了。但当你搬出这巨像时，我才恍然大悟。”
“程天超。开战前，回答我最后一个疑问。”
点点头，程天超回答：“说吧。”
莫瑟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效忠埃菲亚斯？”
对于这个问题，程天超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不是都说过了吗？是因为莉娅。”
莫瑟伸手摇了摇。
“听我说完，程天超。”
“埃菲亚斯不是一个昏君。但他却非常无能。也许在太平盛世这没什么，但正值兽人帝国入侵，领主之间又爆发战乱。”
莫瑟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意欲难平地说道：
“平复战乱，阻止入侵。这些都是我一人所为。那国王一点心力都没出过，只是给了莫尔蒙家族一个笼统的命令。”
“国家正值战乱，他却因为妻子的死而毫不作为。国家需要安定，他却因为贪图权力迟迟不立继承人。”
“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对他忠心耿耿。他不适合做一个国王。所以我才要取代他。”
“如果你是因为莉娅公主。我可以放过他，我不会为难埃菲亚斯，毕竟我只需要一个王位而已。”
“现在，我想不到我们还有什么敌对的理由。”
程天超沉吟片刻，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也希望如此。但这并不是你的想法，这是你背后家族的想法吧。”
莫瑟听了这话，瞳孔张大，微微失神。
没有注意莫瑟的反应，程天超继续说道：
“莫瑟，我从第一面见到你的时候就明白了，你和我太像了。”
程天超抿抿嘴，脑海中回想起心心和莉娅的身影。
他已经变了。
于是程天超继而补充道：
“不，我说错了。你是太像以前的我了。”
“天下无敌啊，真的很爽。但是呢，太寂寞。”
“不断攀登着高峰，直到回身四顾。才发现周围竟无一人分享喜悦。高处不胜寒。”
“当发现有另一个人久违地能够达到这高度之时。我们的热情才会回归。”
“我们会想着与他厮杀，战斗。而目的只有一个。”
“感受，理解，验证一件事。”
程天超凝视着莫瑟的眼睛。
“自己成为天下无敌后，到底获得了怎样的成长。”
手上升腾起狂躁的魔力，程天超进入了战斗状态。
“我早就说过，我两人之间必有一战。你是不会放过我的。”
“虽然我不当天下第一很久了，但我也想借着这次机会，试着了解一下呢。”
“我对比起以前的自己，到底有了多少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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