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个夏天,有惊喜,有心动,有人陪我吹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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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完申请表出来,已经是下午六点。
冬醒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心里无奈,要不是教导主任非要把她留在最后进行劝解,这个点她都到家了。
还记得她离开办公室前教导主任的最后一句话。
“你知道有多少同学想进尖子班都进不了吗?”
冬醒笑了笑,别人想进是别人的事,她只知道,她想留在七班,就够了。
“小许?怎么还在学校?”突然有温柔的女声从冬醒的背后叫住了她。
冬醒转头,“李/老师?”
“放假了怎么还不急着回去?”李/老师笑吟吟地走到她身边,“别的同学可是早就回家了。”
放暑假都不积极的,可能也就许冬醒一个了。
“我刚交完尖子班申请表,”冬醒浅浅一笑,语气却有些抱怨,“教导主任说了我一顿,所以才晚了。”
“说你?为什么说你啊?”李/老师好奇地问。
“他不满意我的选择。”冬醒和李/老师并排往校门口走。
“你想好了吗?”都说到这份上了,李/老师哪能不明白冬醒的选择,声音隐含可惜,“虽然你能留在七班我很高兴,但我还是觉得尖子班显然对你的未来更有帮助。”
书包里一阵震动,冬醒知道那是她的手机响了,只是李/老师就在身边她也不太好去看是谁发的消息,只能当作没听见,全心全意回答李/老师的疑问。
“深思熟虑过了,”她轻声道,“有句话不是说了吗,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你决定好了就想,“两人说着,走到了露天停车场,李/老师走到自己车旁,“我回家给孩子做饭了,小许,下个学期见。”
“李/老师再见。”冬醒颔首,转身往校门口走去。
李/老师坐进驾驶室,隔着挡风玻璃看着越来越远的娇小身影,淡淡一笑。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么?
她倒不这么觉得。
许冬醒应该是一颗还没经过打磨的钻石原石,表面上温和纯良,实际内里锋芒毕露,她相信终有一天会绽放出意想不到的华光异彩。
李/老师要回家做饭倒是提醒了冬醒。
这个点回家做饭肯定来不及了,冬醒干脆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还在学校没办法回家做饭了,结果刚挂完电话,手机就没电关机了。
“……”
本来还打算给母亲打完电话再看刚刚到底是谁给她发消息的。
手机的死亡三十秒可真烦啊。
既然晚饭有母亲解决,冬醒也不急着回家,慢悠悠地出了校门。
至于消息,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要不然那人早打电话来了。
她一边抱着侥幸心理,一边顺理成章地把手机重新揣回书包里。
也就是这么随意的一揣,彻底惹恼了一直在学校外面奶茶店蹲守冬醒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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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到冬醒离开教室之后。
鉴于已经进入了暑假,司临打算找陆擎和步盛去好久没光顾的网吧上网。
结果等他扭头看向最后一排的时候,却发现步盛的座位上空空如也。
连一直放在课桌抽屉里的书都被一扫而空。
“???”
下午不来校长办公室也就算了,怎么这会儿还玩起失踪了呢。
司临看着眼前这张干净整洁的桌子,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天步盛的桌子上还一团糟呢,今天怎么什么都没了?
这他妈是把书都吃了吗?
“喂,”司临叫了坐在步盛前面的男生,“步盛去哪了?”
这个男生就是上次强迫让座位给陆擎的那个,闻言瑟瑟道:“不知道啊,好像早就走了。”
“早就走了?”司临皱眉,回了座位,“陆擎,步盛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嗯。”陆擎在看手机,他发出那条消息后,对方迟迟没有回应。
他想问她尖子班申请表到底是怎么填的,可是转念一想她连消息都没有回他还问,自己怎么这么像只舔狗呢?
该死!
陆擎忍不住烦躁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你干嘛?”司临被他吓了一跳。
“还不走?”陆擎云淡风轻地收回手,睨他一眼。
班上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少数几个还在收拾东西和打扫卫生的同学。
“走啊,”司临把书包往背上一挂,“我去外面等你。”
结果刚一转头,被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吓了一跳。
卫嘉眨巴着大眼睛问:“司临,我今天能和你一起回家吗?”
“啥?”司临大着舌头问。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家和老城区好像不太顺路吧。
“你看冬醒都先走了,”卫嘉垂眸,手指对手指,语气别提有多委屈巴巴的,“我不敢一个人回去……”
“咳咳咳,你正常点……”司临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我害怕。”
这还是那个一拳能把他打出脑震荡的卫嘉?
“怎么那么多废话呢,走不走?”卫嘉被人毫不留情地拆穿,干脆不再扭扭捏捏,大大方方威胁,“你不答应试试?”
司临抖了抖,还是这样凶残的卫嘉才是他最熟悉的。
“走啊,少爷我今天心情好,送你回家。”司临痞里痞气地道。
“……”看在她今天不用一个人回家的份上,卫嘉勉强原谅了司临这种不怕死的行为。
“你们俩走吧,我不当电灯泡。”陆擎突然插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司临和卫嘉对视一眼,后者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
“那行,我们俩先走了。”司临脸皮厚,全然不在意陆擎说的话,大喇喇地揽着卫嘉就往外走。
“你干嘛?!”卫嘉死命推他。
“别动。”司临懒洋洋地道。
“你别碰我!”
“让你别动!”
……
大老远还能听见两人嬉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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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时隔五年,司临再一次来到了卫嘉的家里。
他看着卫嘉动作熟练的开门,忍不住转头看了眼对门紧闭的房门。
属于徐奶奶的那扇门,这辈子都不会再打开了。
“徐奶奶已经去世三年了,”卫嘉注意到他的动作,*“司临,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说起来,两人之间能够相识,完全是因为卫嘉的邻居徐奶奶。
徐奶奶是司母英国留学期间的导师,回国后在老城区的这个小区内住了几十年。
徐奶奶的丈夫去世得早,膝下又无儿无女,司母不放心徐奶奶一个老年人独自住在这么高的楼层,每天爬上爬下的不方便,给她安置了一套房子她也不愿意住,只好隔三差五来这里看看她。
司临好奇母亲口中的恩师是什么样的,便经常跟着母亲一同前来。
他第一次见到卫嘉,是在徐奶奶的家门口。
母亲敲了很久的门也不见徐奶奶来开门,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刚想打电话报警,就听见楼梯间传来一重一轻的脚步声以及徐奶奶永远温柔慈爱的声音。
“孩子,好受点了吗?”徐奶奶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司临看着徐奶奶牵着一个小女孩上楼,那女孩长得可爱,却留着一头像刺猬般的短发。
如果不是她身上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司临几乎要以为这是一个和他性别一样的男孩。
“徐老师,”司母赶忙上前扶着徐奶奶,“大早上的您这是去哪了?”
徐奶奶和蔼地笑,“小姑娘生病了,带她去医院了。”说着微微弯腰叫着女孩儿的名字,“嘉嘉,这是司阿姨。”
卫嘉看了一眼司母和她身边的司临,抗拒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怎么了?”司母意识到眼前的小姑娘状态不太对劲,压低了声音问,“哪家的孩子?”
“进去再说。”徐奶奶叹了口气,走上前打开了门。
自始至终,也不曾放开过卫嘉的手。
徐奶奶的家里简单却温馨,哪怕只有她一个人住,也满是烟火气。
“司临,你带着妹妹……”司母顿了一下,蹲**轻声问卫嘉,“小姑娘,你今年几岁啦?”
卫嘉下意识看向徐奶奶,徐奶奶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慢慢伸出双手,比划了两个数字。
“是妹妹,”司母笑着招呼司临,“带妹妹去房间里玩。”
这个孩子心理有问题,而她作为心理分析师,职业使然,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徐奶奶欣慰地点了点头。
司临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看起来好像是个哑巴的小女孩相处,尴尬地杵在原地。
卫嘉却走到了房间门口,站在那儿,幽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司临。
“去吧。”司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司临硬着头皮和卫嘉进了房间,顺带关上了房间门。
这个房间是徐奶奶的,但最近一直是卫嘉和她一起睡觉。
司临看着床上放着一大一小两个枕头,忍不住开口:“我叫司临,你叫什么?”
卫嘉歪着头打量和她身高差不多的男孩,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唇边。
女孩儿因为将近一个月没说话,再开口显得有些吃力,加上她有些感冒,声音嘶哑。
“嘘,我叫……卫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