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莫名其妙的想起不相干的人——温若,也时常望着通讯录里备注为温若的号码出神。
他不得不承认,有些希望对方能主动打过来电话。哪怕只是讲一讲,那件无关紧要却被有意留下的西装外套,又或者单纯道谢。
可对方并不如他的想法一般,至今未曾主动联系他。
“我……那天送你回去,后来发现车上遗落一支口红。”
时郁顿了顿,“我本想还给你,第二天又弄丢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可以重新买一只赔偿给你。”
有意思,隔着听筒温若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头。这位总裁的套路够深啊,有只口红她本来确实想要留在车里。
犹豫半天还是放弃了,那样显得过于刻意。
所以时大总裁这是……单纯找借口想见她?
“……不用了。”
温若轻笑一声,电话另一端的时郁眼前自然而然的就浮现出,她低眉浅笑的模样。
明明许久不见,他却仍然记得每一处细节。
颔首时露出的一段洁白后颈,低眉时眉眼之间蕴藏的柔色,浅笑时恰到好处的弧度和浅浅的梨涡。
“你在哪?”
他依然坚持询问,仿佛一定要还给她。
温若像是有些无奈和害怕的妥协,很快加上了他的微信把定位传给他。对方没回别的消息,她就继续懒懒地晒着阳光。
等到时郁真正赶到c市的时候,画展才刚刚开始。
眼看着一张张看不懂的涂鸦被其他人夸的天花乱坠,温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着。
看来艺术离她有点远。
在画展上的其他参观者不这么觉得。
浅金色的裙装衬得她贵气优雅,腰间的皮带一束更凸显她盈盈一握的好身材。
同色系的礼帽垂下一片白纱,半遮住她饱满的额头,也使那双茶色的眼瞳多了些影影绰绰的魅力。
她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优雅和艺术本身。
“这位小姐,您欣赏这幅画很长时间了。您很有眼光,这是著名画家……”
穿着西装的男人殷勤地上前一步,涛涛不绝的卖弄着自己了解的那一点有限知识。
温若静静的听着,好似暗藏着鼓励,男人见状说的更加起劲。实则温若不忍心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之所以看了这幅画那么久,是因为觉得画上的东西像一坨翔。
不是画画的水平像翔,而是画布上那一坨土黄色……分明就是翔吧。
应该是写实派画的。
“温小姐,许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
分明同样是穿着西装,但时郁身穿藏蓝色西装出现在温若眼前时,她立马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天差地别。
西装的克制和优雅仿佛为他量身打造一般,藏蓝色尤其突显稳重成熟富有责任感。深碧色眼珠天然地沁出冷漠,如寒冰般的坚硬冰冷。
他身形并不削弱,偏白的肌肤因此而不显得娘气。
参观者对比了两者之间的差距,还算有自知之明的黯然退场。
“时先生,好久不见,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温若道。
她笑得优雅而单纯,像温室里的娇花,并不知道自己被怎样的人……喜欢。
是的,喜欢。
时郁承认,他有些喜欢她。
这几天时间足够他想清楚,那些古怪和莫名其妙到底是源于什么。对温若的不一般和时常回想又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她刻入眉眼间的温柔?或许是她优雅美丽的外貌仪态?或许是夜幕降临时的偶然一次对视?
总之,怦然心动。
毫无道理。
长达二十八年的人生里,没有人教过他应该怎么做——面对喜欢的人。但他牢牢恪守一条准则,绝不允许有其余人和她相恋。
“嗯。”
时总少言寡语,干脆带着人逃离一张张鬼画符,从渐渐拥挤的画展里钻出来。
等待许久的张特助眼神一亮,十分机灵的献上一整套昂贵的口红。
“这是时总挑了好久买的。”
是么?
温若想,估计是在发愁买哪个颜色,最后大手一挥决定有钱反正买一套。
有钱人就是这么快乐。
湛蓝的天空像一幅铺平的画,洋洋洒洒的涂抹上了几点闲适的云朵。
c市比z市阳光更加充足,明明已经是初秋,悬挂在天际的太阳散发出的热度足以媲美盛夏。
温若身穿浅金色的裙装,笑得比太阳还要温柔绚烂。
就在这样不太恰当不太浪漫的天气里,时郁碧色的眼睛望着她,冥冥之中听见自己在心底说。
她只能是我的,我要想办法和她在一起。
承认了心底的感情,商场上绝不退缩的时总感情上也绝对不会怂。
童年经历造成的冷漠性格源于后天,而没人教也形成的绅士品格只能说源于骨髓。
他从没喜欢过谁,也没被谁真正的喜欢。不负责任对他深恶痛绝的父母什么也没教会他,但没关系,他最擅长在摸爬滚打中熟练。
他就近跟着温若,暂且也留在了c市。每天熬夜处理工作,白天使用各种理由和温若一起欣赏游玩。
有时候理由烂得不行,温若忍着笑也得装作无奈且害怕的样子同意。
就比如现在。
[温小姐,我的车坏了。今天你能开车带着我去吃一家私房菜馆吗?]
时郁抿着嘴唇打字,偶尔停顿思索,删减了几下发出了后一句。
[作为回报,我请你吃饭。]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他深绿色的眼睛里浮现一抹思索。按照张特助说的,既点出了自己并非有意,又强调了不占便宜且创造相处机会。
如果他教的东西有用,年终奖可以酌情增加。
另一头正使用某信的温若恰好看完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全程,她挑了挑眉向上滑了滑聊天记录。
[温小姐,我的车坏了。今天你能带我去xx看看吗?]
[作为回报,我xx。]
再往上翻。
[温小姐,我的车坏了。今天你能带我去xx吗?]
[作为回报,我xx。]
时氏集团是不是破产了?所以时总的车坏了几天没修也没新的开,只能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