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确实有过类似的传言,说有些人天生愚钝是因为心窍被堵了一窍,但是偶然有机会开了心窍便变得聪明起来。
可是传言毕竟是传言,容景行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有人被打开了心窍,而且还是被自己打开了心窍。
这经历,实属神奇。
“被我扎聪明的?”不过,容景行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他眯起眼睛,眼底怀疑意味愈浓,“那可就奇了,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扎的那几针让你开了心窍的?”
“因为那次醒过来以后,卿卿觉得头脑格外清晰,从前要很久都搞不明白的事情,现在竟然可以很快就搞清楚,并且觉得前面十八年都过得浑浑噩噩,虚度了许多光阴。”沈卿卿一本正经地胡诌。
她是被容景行的银针扎醒的,可并不是被容景行扎开心窍的,作为一个现代社会的高智商人才,沈卿卿并不能真正体会那个被称为草包的原主脑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不过她觉得原主的状态应该跟自己想象的也差不到哪里去,反正就保持这么个认真的态度诚恳地跟黑莲花解释就是了。
相处这几日,她虽然没有把黑莲花摸得太清楚,但也摸到了一点眉目,这朵黑莲花不仅多疑而且精明,但是,他好像拒绝不了别人的诚恳的态度。
真诚的话多说几遍,他就会慢慢接受,相信。
保持着这样的态度,沈卿卿的眼神更加诚恳,容景行眼底的怀疑果然消退了一半,成了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相公,您知道我是绝对不敢在您面前说假话的,这些话都是卿卿的肺腑之言。”沈卿卿觉得自己就差把心挖出来拿给对方看了,“相公宛若卿卿的再造父母,卿卿以后一定会尽力做好相公的好帮手,协助相公劈开这牢笼。”
她这么诚恳,黑莲花心中的怀疑应该可以降低一些了吧。
“牢笼?”容景行原本听得怀疑,听到这一句不由觉得好笑。
这丫头果然是开窍了,只是这开窍开得是不是有点厉害了,难不成她还想到了帮自己解决此前困境的好法子?
“对啊!大夫人这样为难你,容天赐也虎视眈眈地盯着你,恨不得把你弄死,这样的困境比那天牢过犹不及。”沈卿卿立刻点头,认真说道,“所以我一定要帮相公逃出生天!”
“所以你是有什么好法子了?”容景行眉梢又挑。
这丫头难不成还真有什么计划了?
沈卿卿顿住了话头,那双幽黑的大眼睛里闪动着一道明光,而后轻声道:“我有个不成熟的小计划,正要跟相公您商议一下。”
“哦?”不曾料到她还真的有计划,容景行这下是真的有些意外,随后立刻追问,“有什么计划,讲出来。”
“那相公……咱们可不可以坐下来慢慢讲啊?”沈卿卿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一个建议。
她已经被这个少年紧抱着有一会儿了,虽说被这么俊俏的男人抱着是很幸福的了,可是他也太用力了,这一会儿功夫,沈卿卿觉得自己肋骨都要被捏断了。
为了防止自己的细腰被捏断,沈卿卿还特意向旁边的喜儿丢了一个眼色。
喜儿伶俐,赶忙搬来两只椅子,笑得殷勤:“姑爷,您和七姐儿忙活了这半天肯定饿了,奴婢去厨房收拾饭菜来,你们边吃边说吧。”
容景行这才意识到自己适才一直紧紧抱着沈卿卿,这丫头生的纤长,细腰不盈一握,手感竟然……
很好。
方才抱了好一会儿,此刻让他松开,他心头竟然还有些不舍。
这个感觉有些奇怪,容景行心中一凛,赶忙将这个念头从自己心底驱赶出去,而后松开手臂径直坐在椅子上,脸色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沉声道:“说吧。”
喜儿早已赶出去准备早饭了,沈卿卿松了一口气,而后款款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身体却前倾,朝着容景行轻声道:“相公,现在容大夫人和容天赐都盯上了我们,虽说我们现在能见招拆招,可是容大夫人上次就能下毒暗害相公,下次肯定也能使出杀招,这样时间久了,说不好哪次咱们就中招了,所以卿卿认为,还是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哦?怎么解决?”容景行把她的话听了进去。
“相公一身好才学,这样的才能若是在朝堂之上定然能大放光芒,相公也一定能够得到皇上赏识,只要相公受皇上重视,那容大夫人自然就不敢再轻易对相公下手。”沈卿卿脸色凝重,“这就是卿卿的法子。”
这是她昨天就想好的法子,去今终于跟黑莲花说出来了。
容景行眉头微动:“法子确实是好法子。”
沈卿卿听了这话,只当是这朵黑莲花在赞赏自己,脸上便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然而,这笑容还不曾绽放开来,便又被容景行接下来的一句话冻僵在脸上。
“只是这法子说了跟不说也没什么区别。”少年微微抬眸,语气平淡,“我们连着让容大夫人吃了两次瘪,已经激起了她的防备心,她怎么肯让我有这样的出头机会?”
还以为这丫头想到了什么绝妙的法子,原来她的这个法子也不过是自己早就已经实施过的计划。
他是容国府的大公子,原本是可以继承父亲的爵位,可是父亲去的早,家中被容大夫人把持,她怎么肯把这个继承爵位的机会给他?
毕竟若是他继承了爵位,那容天赐可就没机会了。
容大夫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对他露出杀心了,容景行早就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韬光隐晦卧薪尝胆,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够自己强大起来,然后一次性将这对母子踩在脚下。
可他缺的恰恰就是那个展示自己的机会啊。
这个机会要怎么才能抓到?
“相公不要着急。”沈卿卿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压低了声音,“对于这个,我也有了一个小小的计划。”
“什么计划?”容景行很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