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李曼冬眉眼含笑,态度却一改先前的恭敬谦卑,隐隐流露出倨傲意味:“小先生,入我云焱仙宗,就能得到庇护,更有无限机缘。如若不然,你和这位小妹妹,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
黄轶同样清楚一位少年丹师的价值,斜眼瞅瞅张辰,蔑然道:“小子,就凭你三番五次冒犯,我还愿意搭救,已经给你脸了!别不识抬举!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愿不愿意?”
在场的围观者们彼此对视,内心都无比笃定,只要张辰不是个傻子,就应该清楚拜入云焱宗是他最好的选择。
“这还用问嘛!既能免却杀身之祸,又能入了超级宗门。这种大好事,谁会不愿意?”
“毫无背景的毛头小子,机缘巧合,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这小子真幸运啊,还不赶紧答应下来,等什么呢?”
就连夏梦茜都觉得,张辰除了答应李曼冬的要求,成为云焱宗一介供奉,再也没有更好的退路。
虽说从此以后,很可能会被云焱宗挟持,成为一个整日炼制灵丹妙药的奴隶,但也总比白白丢掉小命好吧?
万万没料到,张辰却不耐烦的撇了撇嘴,百无聊赖的回道:“你们云焱宗势利小人太多,我见了恶心,还是算了吧。”
黄轶和李曼冬身体齐齐一滞,满心怒火汹涌!
这牙尖嘴利的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在场众人同样是被他这番话惊得张口结舌,就犹如在看一个疯子!
一位年迈老者连连摇头:“哪怕你不愿意,好言商量,兴许还能交个朋友,侥幸活命。云焱宗那等庞然大物,又岂是凡夫俗子招惹得起的?年轻人心高气傲,属实愚蠢!”
“好!既然你不知好歹,就自生自灭吧!”李曼冬咬了咬银牙,恨恨一跺脚,旋身就走。
她爱惜张辰的丹道天赋,才屡次三番开出优厚条件,却反而招来张辰一次又一次的诋毁侮辱,早已失去耐性了。
“呵呵。”黄轶怒极反笑,俯身在刘三儿的肩膀拍了拍,别有用心的提醒,“这小子同云焱宗没有丝毫瓜葛,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兴许还有人要感谢你呢。”
说罢,他大摇大摆的转过了身,跟随李曼冬扬长而去。
刚刚还犹如霜打茄子一般的刘三儿顿时浑身发颤,两眼爆射出凶戾狠光。
“小崽子,滚开!大爷要陪这小美人玩儿玩儿!”他从地面一跃而起,眨眼就到了近处,探手抓向了夏梦茜的胸口。
夏梦茜趔趄半步,惨白着小脸,惊声尖叫:“张辰!他欺负我!”
“唉。”张辰有点儿郁闷的吁一口气,径自长身而起。
在这一瞬间,他原本慢吞吞的动作忽而快到极致,出拳若雷霆般迅猛,干净利落的砸向了刘三儿面门。
嘭!
沉沉闷响炸裂全场,鲜血飞溅中,传来刘三儿凄惨的嚎叫:“啊!”
他被这一拳砸飞了出去,重重摔落数米开外,整个人躺的很平,好半天都没爬起来。
全场沉寂足足十几秒钟,围观的看客们慌乱后退,闪开正中央一块空地,阵阵惊呼声此起彼伏:
“内劲小成!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丹师么,居然还是一位修真者!丹武双修,竟身怀如此造诣,太厉害了!”
“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手段,丝毫不逊那些名派大宗的继承人啊!”
赞颂、惊叹,络绎不绝。这些方才还暗暗嘲笑张辰狂妄自大、不识抬举的家伙,此刻望向他的目光中流露出炽烈的崇拜和尊敬!
他们终于醒悟,难怪张辰会不屑云焱宗的邀请,就凭他的旷世天赋,根本不需要云焱宗来趁火打劫!
“他隐藏了修为?”李曼冬还没走出多远,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气劲波动,陡然止步。她霍尔旋过娇躯,傻呆呆看直了眼,俏脸布满震撼。
周围的赞叹声声入耳,黄轶不由得紧攥双拳,脸颊泛起阴戾铁青。
张辰突然暴露的实力,哪怕他作为修真界的年轻翘楚,也难免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这小子……到底从哪冒出来的?”黄轶咬着牙,百思不得其解。
他比张辰大了七八岁,在张辰这般年纪,才刚刚突破入道,差了足足一个小境界!更何况,对方还有一重令他望尘莫及的丹师身份,更是尊荣无比!
夏梦茜从呆愣中回过神,玉手叉腰,趾高气扬的哼道:“本小姐没说错吧?张辰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收拾的满地找牙!”
刘三儿啐了口血沫子,很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疼得咻咻直抽冷气。
“他妈的,今天算你们走了狗屎运,咱们的账以后再算!”他撂下一句狠话,用手扶住砸塌的鼻梁骨,就准备溜之大吉。
张辰双眼微微眯起,嗓音冰凉:“跑来闹我的场子,你还想走?”
刘三儿身体猛地一顿,扭过身来怒目而视:“我警告你,最好别把事情做绝了!我舅父是铁掌门门主冯大运,今年刚刚臻入天师之位,宰你不费吹灰之力!”
“呵呵,是嘛?”张辰嘴角泛起一抹嘲弄,身形闪掠就到了刘三儿面前,抬手张开五指钳住他的额头,往地面重重一按。
“我做事,就喜欢做绝了!”
刘三儿仰面翻倒,后脑狠狠撞在了街面上的青石条砖,尖利的惨叫响彻全场。
咔嚓!咔嚓!
青砖崩碎,刘三儿也清楚听到了自己头骨开裂的脆响,心底早已被恐惧填满。
他被吓得魂飞魄散,瞬间醉意全无:“饶命!看在铁掌门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铁掌门的面子,还不值你这条狗命。”
张辰语调冷漠,抬脚压在刘三儿的脖颈上,倏而用力往下一踩。
伴随清脆的颈骨断裂声,刘三儿张嘴呕出一大口紫黑色的血,两眼翻白,当即气绝!
张辰在尸体上蹭了蹭脚底的血迹,面无表情的扫视周围,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好像刚刚宰掉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鸡。
然而,在场每一个被他淡漠视线扫中的家伙,都只觉得脊背生寒、手脚冰冷,险些没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