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背影在灯光下缓缓转过身来,整张脸触目惊心,仔细看去,从眉峰上直至半边脸太过醒目的刀疤。
就连一向淡定的邢宇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半步,指了指她的脸颊之上,“你这是…,发生了什么?”
在男人的惊愕之下,茯苓把手中的半张面具重新带上,缓缓起身走近邢宇,嘲弄的一笑说道。
“邢宇你还不知道吧,瑞回来了,我这半张脸就是她的杰作。”
“你在胡说什么,瑞三年之前就死了,我亲眼所见。”
“呵呵,可她确实又从地狱中爬了出来,找我们两个算账来了,是不是觉得无稽之谈?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是她那天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背后突袭了我,要不然我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茯苓面对着落地窗,窗外有人在放烟火,美丽极了,落在她眼睛成了死物,觉得那些烟火太多短暂。
茯苓的话还回旋在邢宇耳边,但是他是不相信的,提高了嗓音:“你肯定是疯了,赶紧离开这不,不然我喊保安了。”
“邢宇你居然不相信我,我们曾经可是恋人,虽然做不成恋人,可是我们有了共同的敌人,难道不应该一致对外吗?你知道吗?曾经你紧追不舍,霍少的未婚夫就是瑞。”
茯苓突然转过身,皱着眉头,情绪无比激动,此刻的她落在邢宇眼中和发疯没有什么区别,听着她继续道。
“我也是前几天刚得知,瑞竟然换了一副皮囊,重新回到我们身边,不然你以为苏言希接近你有什么目的?人家放着霍少不要,跑来纠缠你,你未免也太高看得起自己了。”
“她不过就是借着你我关系,让我们内斗,你和酒儿的那些照片就是她发给我的,还有你邢氏现在股价一直持续下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杰作。”
“茯苓你给我出去,你把我这里当成什么了?要发疯去别的地方,我今天可以念在旧情上可以放你一马,下次绝不轻饶。”
邢宇厉声,及时她其中说的几件事有道理,但是他也不会相信。
不会跟着她一起发疯。
“茯苓…”
听见楼上吵架激烈,酒儿急忙跑了上来,看到的却是带着面具的茯苓,见她不如昔日那样意气风发,周身带着一点狼狈,使她刚开口的话卡在了喉咙。
在看到酒儿后,茯苓讽刺的一笑,转身跳窗而下,不忘留一句:“邢宇你可千万别后悔。”
见人影消失在眼前,酒儿才敢上前抓住了邢宇的衣袖,担心道:“邢宇,她怎么会在这里?”
邢宇烦躁的甩开了酒儿的手,转身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无语道:“她说前几天见到瑞了,她被毁容也是因为她,而瑞就是苏言希。”
“什么?瑞?我没听错吧!她怎么可能活过来,当年你不是说亲眼看见她的尸体了吗?苏言希和瑞长得却是有些像而已。”
这件事酒儿听了,也是大跌眼界,太过惊讶,更多的还是不信,她坐在了邢宇身边,连着提出了几个问题。
当年的事情自己没有参与,但是邢宇和茯苓的行动,自己或多或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可以说自己是一个旁观者。
“我是觉得茯苓是彻底疯了,霍少针对她,可能苏言希也是,她就觉得人家是当初的瑞。”
这几日的事情太过烦心,一向不经常抽烟的邢宇也点着了一根,向酒儿分析着这件事,同事也是在告诉自己瑞不可能是苏言希。
烟头的星火在空旷的房间里,异常明亮,手指上方烟气缭绕,好似在告诉别人它的主人有多烦恼。
回想刚才见到的茯苓,酒儿有些不信,疑惑道:“不会吧?她不至于疯了吧。”
“她本来就是个疯子,”邢宇被问的不耐烦了,提高了贝高芬,冲着酒儿吼了一句。
在邢宇这里茯苓本就是个疯子,偶尔正常而已。
被他这一吼,酒儿怪怪的闭嘴,不敢再问什么了。
这件事还需要求证,她怎么看茯苓都不像是个疯子,或许她说的是真的也不一定。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邢宇,见他还是忧愁,香烟在他两指间燃了一根又一根,还是看不下去了,斗胆提醒着:“邢宇,你能不能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本就在想茯苓的事,邢宇听到酒儿最后一句话,更是联想到自己在床上不行了,这一切还都拜茯苓所赐,怒气从胸口射向酒儿,甩开了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跳了起来指着酒儿怒道。
“你t在讽刺我吗?我怎么样,妈的要你一个女人来管?”
酒儿想劝劝邢宇,是为了他好,没想到现在适得其反,在邢宇第一句话时,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急忙站了起来,拉着邢宇的衣袖,辩解着。
“邢宇我不是那意思,你误会我了…”
“起来,”邢宇一把甩开她,酒儿因为重心不稳,摔了下去,好在旁边有一个沙发,这才免遭一罪。
她眼眶泛红,看向那高高站立的邢宇,咬了咬嘴唇,哭腔道。
“邢宇…我真的不是那意思,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我是爱你的,怎么可能会往你伤口上撒盐,就算全世界都嫌弃你,可我酒儿,绝不会对你有半点嫌弃之意。”
她的命都是他的,她的心,她的身体都给了这个男人,又怎么会嫌弃他有残疾。
她一直梦想着和这个男人能有一场盛大的婚礼,不管他平穷富裕,她酒儿爱的一直是他那个人,就这点梦想,都实现不了?
然而,邢宇正在气头上,听不进去她说了些什么,胸口憋着一口闷气,扬长而去。
窗口一道亮光闪过,酒儿知道他开车走去酒吧了,这几日他是酒吧的常客,自己阻止不了他,她缓缓收缩身体,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脑袋缩进两腿之间,漠然的热泪盈眶。
别墅再次回归寂静,那轮圆月也缩进了乌云中,只剩下凄然一片的夜空,不一会儿,竟洒起了点点星雨,好似在为房间里的人哀伤。
就这样,酒儿在沙发上带了一整晚,黎明之际,听见外面车子的响声,她才恍然回神,一想到邢宇定是又喝醉了,急忙爬起。
因退部的麻木,她差点摔倒,不敢有一点怠慢,爬了起来就跑下楼,果然见到喝醉了的邢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