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六看着她,阴着一张脸,突然问道:“除了怕麻烦之外,你就真的一点不介意?”
霍云弥一脸迷茫的问道:“我要介意什么?”
这辈子他傅六终于在这个女人面前深深体会到了挫败感是什么滋味。
傅六冷笑,有点事后找她麻烦的意思,“我听到你说自己贪财好色,才会跟我生孩子,真的吗?”
霍云弥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傅先生,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好啊。”
“你觉得你自己好看,还是儿子好看?”
“当然是小璟好看!”傅六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回答。
“我接着问,第二个问题,你有钱,还是儿子有钱?”
“当然是小璟有钱!”傅六也不多想,反正什么都是儿子好就对了,以后他的钱也都是小璟的,所以总结一点就是儿子有钱。
“好。”霍云弥淡淡一笑,不疾不徐的开口,“既然我的儿子比你好看,又比你有钱,我为什么还要看上你?”
“你觉得还有这么必要吗?”
“说真的,你也看见了我儿子对我这个母亲是唯命是从,傍你不如傍我儿子,这样还可靠点。”
傅六的脸,瞬间黑了,手不自觉的颤动,有股想要掐死她的冲动,按她说的他不可靠,对她也不好?
为了避免他再多想,霍云弥一声轻笑,“傅先生,你应该去看慕小姐了。”
傅六拧紧眉心,似笑非笑,讥诮出声,“霍小姐,你这个助理,就算是躺在床上也还是这么尽职。”
霍云弥看出他已经生气了,却强忍着面不改色,靠向枕头,一笑道:“请出去!我想休息。”
傅六冷冷哼着拂袖而去……—
傅六土门进去时,慕天澜已经醒了,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眼中都是泪水,霍云弥的话每个字都刺进了她的心脏。
见到他进来,慕天澜眼光一亮,攸的坐起来,眼泪刷刷的往下落,傅六走近床边,眼中有些不忍,沉默一会儿,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拍:“天澜……”
“翊川,求你不要说话,求你,不要说……”慕天澜紧张的抓着他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心里害怕他亲口承认他爱的女人就是霍云弥,连自己都是霍云弥的替代品。
傅六蹙眉,“对不起……”
慕天澜情绪立刻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这是你最后的怜悯吗?”
傅六抿唇,毕竟是陪伴自己六年的女人,有些话,他知道不能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他一直瞒着的,傅文?不可能的,他最近在跟慕家谈他们的婚事,他是绝对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原本想要找个时间慕天澜出来谈谈,婉转的拒绝,到最后才能让傅文彻底下不来台,让他在慕霆面前失信,但没想到慕天澜会提前知道。
慕天澜眼神逐渐平静下来,声音变得冷冷的,“你把那么大一个孩子藏在别墅里,你觉得还能瞒得住?”
“翊川,你真的很过分,我跟你在一起六年了,我从来没有任何怨言……甚至可以接受你跟其他女人风流快活,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可是你从不让我走进你的心,而他们却只跟你相处了几天?”
慕天澜真的很不甘心,自己付出一切,却最终不敌别人的几个月。
傅六不悦的沉声说道:“那是我儿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除了自己的母亲,小璟是他唯一肯承认的亲人。
慕天澜嘲笑道:“他是你的亲人,那我呢,就是外人吗?”
“是!”傅六知道此刻不残忍,快刀斩乱麻,以后会很麻烦,况且她确实就是一个外人。
“傅翊川,你真的很残忍!”慕天澜无比痛心,闭上眼睛,“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对我残忍,毕竟……”
傅六勾起唇,他根本就不在乎。
慕天澜缓缓睁开眼睛,问道:“那个霍云弥,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傅六淡淡的开口,眼中掠过一丝温暖,“天澜,就算是知道了这件事,你也不应该来医院找她。”
“你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来找她?傅翊川,你说过会娶我的?”这是他自己亲口说的,为什么转眼就变了。
傅六拧眉,有些无奈,“天澜,我们都有目的性的,不是吗?你接近我,为了什么,你很清楚……”
哭声顿停,慕天澜诧异的睁大眼睛,转而解释,“我,我没有做什么……你不要误会我……”
“不要解释……老家伙将你送到我身边,无非就是想要通过你控制我的一举一动,至于你有没有出卖我,做过什么,没做什么,你心里很清楚……我在欧洲的那笔生意为什么会被人劫走,仓库的具体位置不就是你泄露给他的。”
“翊川,那是因为……”
“果然是你!”傅六的面色如水,目光凛冽,他只是猜测会是她,没想到只是稍微一试探,她就承认了。
“你试探我?”慕天澜知道已经晚了,那份资料,是不小心从文件袋里掉出来,她也是这样看见的。
傅六冷冷的说:“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告诉他……其实,他为此答应了你什么,都是他跟你的事,我在欧洲卖军哦火的事,我也不怕被人知道,他想害我,能抓住证据,我也无所谓……”
“所以,天澜,不要在我面前假装很委屈的哭,我会觉得恶心。”
慕天澜狠狠咬着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傅六淡淡的回答:“从你来到我身边我就知道,我跟他虽是父子,但争斗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他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他不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慕天澜一脸苦相,“那为什么还要留着我在身边?”
傅六皱眉,“大概就是那个原因……”他指着自己的脸……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打算将一个奸细留在身边,最后没做什么,大概也是因为那份熟悉的神态。
慕天澜明白过来,笑得更加苦涩,“翊川,我是真的爱你……这六年来,除了那份无意间看见的资料,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你不利的事。”
“我知道!”
他很清楚每个人都是目的,还有自己的立场,但他真的已经厌倦了身边这些各怀鬼胎的人了,带着丑陋的面具,有目的的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