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门领事长老再次以满面春风地一路小跑的姿态将那名叫做商青鱼的弟子领入报到处,而此时场中还剩下张陵儿和林小妖二人还有一头驴,这时那名道童见张陵儿若无其事地倒骑在驴背上喝着酒,于是眉头一皱,喊道:“张陵儿请参与测试······”
就在众人测试的空当,张陵儿已在不知不觉间灌下一壶酒水,此时的张陵儿已经醉态百出,正在神游天外,云里雾里之间,自然没有听到那道童所语,张陵儿迷迷糊糊间,见到林小妖擦去脸上污秽,露出娇嫩面容,顿时来了兴致,趁着林小妖不注意,伸出手在林小妖的脸上掐了一下,入手温软。
张陵儿如此不良举动,立时引来林小妖的滔天怒意,林小妖顺势扯过张陵儿的手掌,银牙开启,狠狠地咬在了张陵儿的手掌之上,张陵儿吃痛,正要与林小妖大战三百回合,林小妖见状,伸出一脚踢在驴屁股上,老瘦驴吃痛,嗯啊嗯啊地奔向天梁柱,老瘦驴一惊觉,张陵儿坐立不稳,一下子从驴背上掉落下来,也不生气,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拿着酒壶一脸醉意看了看四周,然后一脸笑眯眯地走向梁天柱前,当众人以为张陵儿要进行测试,接下来的一幕,让在场众人俱是目瞪口呆。
只见张陵儿走到梁天柱前,旁若无人地解开腰带,然后掏出裤裆里的物件儿,对着梁天柱开闸放水,一脸恣意爽快,一边放水一边念念有词:“奶奶的,这尿喝多了,酒就多,多亏小爷腰子好,换了别人早他娘的尿裤裆了!”
等张陵儿尿完,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然后对着一边傻眼的道童投去一个贱兮兮的表情,那表情猥琐至极,道童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顿时怒气横生,咬牙切齿道:“放肆!你这竖子太过放肆,竟然如此亵渎本门圣物,视为大不敬,当以杖击三百!”
张陵儿嘿嘿一笑,嬉笑道:“小老弟,别生气嘛!俗话说,人有三急,兄弟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说你们这里偌大的场地,竟然连一茅房都没有,兄弟我也只能委屈一下了!”
小道童怒不可遏,身上青光一闪,浑身怒气立时便要发作,这时只见青牛老祖,轻轻摆手道:“青儿,不可冲动,这小娃娃说得对,咱们这偌大的场地,竟未设置一处供人方便之所,确实有些不周,况且这小娃娃还未入我门内,并不知门规教条,自可原谅。”
听完青牛老祖说完,那名被称为青儿的道童,顿时收敛起周身青芒,对着张陵儿怒目而视,而这时的张陵儿系好腰带,一脸恣意地走到那小道童身前,面带微笑地将手在小道童的身上擦了擦,这举动顿时惹怒了小道童,这小道童张牙舞爪地就要扑向张陵儿,就在这时,那头老瘦驴不合时宜地也拉了一泡驴尿,而且更过分地是,这老瘦驴还得寸进尺地拉了一泡驴粪,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畜生,这如此滑稽又如此伤风败俗的一幕,可真是百年难遇。
这时赵观海都已经忍耐不住了,这道门圣地,竟然如此被这一小儿和一畜生所玷污,他作为本次的主事长老,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面,在挑战他的威严,此时正是他树立威信的时刻,他必须站出来,就在赵观海抬脚出面呵责张陵儿之时,又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只见那头老瘦驴伸出一只枯瘦的驴蹄子,然后将驴蹄子贴在梁天柱上,随后只见梁天柱灵光乍现,四十八块灵石发出夺目光辉,梁天柱之上的四灵兽齐鸣,声动四野。
那小道童被这玄妙的一幕惊傻了,目瞪口呆,此时那里还顾得上与张陵儿争论,不仅仅是这小道童,当场所有的人也都被这玄奇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此时的众人看向老瘦驴的眼光里极度复杂,眼神里包含着震惊、艳羡、无法置信、自行惭愧、嫉妒、恶毒······各种各样的情绪,赵观海一行长老,都是快满百之人,这种奇事也是头一次见到。
不少人竟然产生了自我怀疑,自己前世不知积了多少辈子的善德,今世才有幸进入六道转生为众生之长,如今自己的修道天赋竟比不上一头又老又瘦的杂毛黑驴,这让他们的心情起伏变化不定,先由当时的震惊,再转变到嫉妒,最后竟然生出极其恶毒的歹念,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将眼前这头老杂毛驴剥皮抽筋,做成驴肉火烧,吞食腹中,方能解消心中之恨。
小道童此时已是六神无主,声音颤颤巍巍,期期艾艾,机械性地说出:“一头老···老瘦···驴驴,玄···玄关四···四十八道,道···道门生···生生风、雨、雷···雷、电、金、水···水、火、土八门······”
青牛老祖,见状面含微笑,然后趁着众人错愕之际,骑着青牛闪身不见了,张陵儿听见那小道童报完之后,便眉目含笑,一脸笑嘻嘻地围着老瘦驴转了一圈,那神情动作就像是驴肉店里的老板,正在看着一头肥壮的肉驴一样,张陵儿咂摸咂摸嘴唇,两眼放光地对着老瘦驴说道:“驴兄,没想到你竟然是一头大宝驴,如果将你这身干巴驴肉做成驴肉火烧,然再配上几壶枣花酒,那滋味定然是妙不可言···”
张陵儿说着不怀好意地舔了一下舌头,老瘦驴似通人性,吓得驴毛倒竖,四蹄乱跳,驴惊失色地赶紧躲在天梁柱后面,不敢再看张陵儿。
那小道童从未遇到这般情况,一时之间没了主意,按照惯例,张陵儿玄关未开,道门不生,自当下山不为道门所录,但是这驴却天资绝艳,竟生出四十八道玄关,八种道门,这太玄门自打开山立派以来,都未曾听过如此荒诞之事,但是那门中却未立关于牲畜是否可以修行的规定,这一时之间难以定夺。
小道童只能求助于本次作为主持长老的赵观海,赵观海心中也是不知如何处置,他思量了片刻,想到了一桩前朝典故,话说前朝有一位得道天师座下有一白虎,此虎乃是那位天师云游之时所遇,当时那白虎腹内饥饿,偶遇老道,想以老道祭五脏府,老道略施小计,便将那白虎降服,但那老道本心慈悯,不忍将白虎斩杀,便将其收入座下,白虎整日听老道传经讲道,久而久之开出灵窍,整日在老天师的教诲之下,潜行修道,渐渐地生出灵通,可以蹑空而行,体如金刚,幻化无常,直到那老天师羽化升仙,那白虎便幻化成一道白虹,驮着老天师入得天门。
念及于此,赵观海心中有了主意,这头又丑又瘦的毛驴,天资卓卓,乃驴中神物,这种神物可不能放其下山,必定收入门中,这头驴他日若能修出大能,也能成就一桩美谈,如果他日将这头老驴收入自己座下,即使这驴不能修出灵窍,到时候可以施法褫夺这驴身上的道种,得其道种,自己占为其有,然后在与自己身上的道种融合,那时自己天赋不可同日而语,修为定会一日千里。
赵观海隐藏自己心中所想,神情自若地走到人群中央,正色道:“这驴不是俗物,若留入门中,日日沐经浴道,他日开出灵智,定能成为仙家坐下灵兽,但这驴乃与这位小弟子一同而来,今日我赵某便做主张,此子与这头仙驴一起入得门中,但是根据门中规定,以这头仙驴的资质可入天门,但是这位小弟子却未通过此次测试,为了公平起见,张陵儿可入本门之中,但不能进天地玄黄其中任何一门,留在门中负责养驴。”
赵观海话音一落,周围人群中顿时发出阵阵哄笑之声,众人对张陵儿纷纷露出嘲讽之色,其中那些被淘汰的人心中失落感也消去不少,来太玄门乃是求道,而今却只能留下养驴,要知道进不去天地玄黄四门,便就不能算作是太玄门门中弟子,甚至连挂名弟子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个杂役之人。
张陵儿却丝毫不顾,听了赵观海的话,并没有在意,心里却一直在想着那骑牛的老头答应自己,只要自己能进入太玄门,便输掉自己一瓶上好的桃花酿,在张陵儿的心里修不修道无关紧要,只要能有好酒,便是给自己大梁国的皇帝宝座,自己都不换,在张陵儿的心里,自然有一个道理:千金易得,一醉难求。
张陵儿这时一展眉宇间俊美的容颜,一脸笑眯眯地对着方才青牛老祖离开的地方,大喊道:“骑牛的老头,你那坛桃花酿小爷我喝定了!”
声音洒然恣意,在云霄山峦之间飘荡,全然不顾周围之人惊讶之色,话音方落,之间由远处云深之处,由远及近飞来一物,那事物转眼间便来至张陵儿身前,正好落进张陵儿的怀中,张陵儿定睛一看,只见是一坛老酒,酒香四溢,隐隐有桃花的淡淡香味,张陵儿肚中酒虫乱动,守着众人,便迫不及待地将坛口的封泥撕开,顿时一阵香醇甘甜的酒香四处逸散,张陵儿将酒坛举起,坛中酒水化作一条银线,灌入张陵儿的口中,酒水经过咽喉,直入腹中。
须臾之间,满满一坛酒水便全都灌入张陵儿腹中,张陵儿意犹未尽,面带桃色,眯起一双好看的眸子,身子摇摇晃晃,醉意朦胧间,轻呼了一句:“好酒!”
话音方落,只见张陵儿身子一歪,整个人便仰卧倒地,摆出一个“大”字,随即只听张陵儿鼾声起伏,早已进入醉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