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悲痛归悲痛,眼前的事情还是要办的,在陆名寒的指挥下,十几名男子拿着担架,将六具遗体转移到祠堂,准备正式办后事。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因为有陆名寒来主事,不时有人进来,领了自己的职责事务又退下去准备,人流进进出出,丧事显得有条不紊。
有人端来一个大食盒,招呼陆仁贾吃饭,陆仁贾肚子虽饿,却没有心情吃饭,但转念一想,岑飞跟着忙活了一晚上,也是滴水未进,自己不吃,不能让人家也不吃,于是振奋精神,招呼岑飞一起吃早饭。
两人吃饭时,岑飞主动发问道:“你接下来的打算是怎么样的?”
陆仁贾放下碗筷,郑重道:“等后事办完了,我准备先将家里的事情安排清楚,然后去投靠师叔你,不知道师叔是否愿意收留。”
岑飞点了点头,自己那边准备扩大灵气的覆盖面积,到时候给陆仁贾单独建栋房子就行了,陆家以前都是靠青元镯内的灵气修炼,现在没有青元镯了,那去果山上修炼,不失为一种替代办法。
见岑飞应允,陆仁贾的内心深处充满了感激,暗自下定决心,如果将来能修炼有成,一定要好好报答岑飞。
岑飞将身上的符箓掏出来,困阵符和金钟罩符一样的给了他十张,“困阵符可以困住金丹修士大概一刻钟,时间虽然不长,但这十张,你可以反复使用。另外这种金钟罩符更加的实用,每张可以抵挡金丹修士全力一击或两击,关键时刻应该可以救命。”
陆仁贾是见识过岑飞画的符箓的,此时见岑飞一下子掏出二十张高级符箓,内心感动得无以复加,恨不得对岑飞进行大礼参拜。
岑飞送出符箓是有自己打算的,陆家的事情已了,自己这个外人再待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而且还添乱,不如回家算了,等陆仁贾将事情处理完了,自然会来渭市找自己。
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陆仁贾也不挽留,只说家中事情一了,一定第一时间去投靠岑飞。
吃罢早饭,陆仁贾将岑飞送到昨晚寄宿的民宿宾馆,岑飞开上自己的面包车,朝陆仁贾挥挥手,寻了方向,往家里开去。
而陆仁贾这边,看着岑飞的车逐渐远去,最后连车影都看不到了,依然站着没动,后面有个年轻人走了过来,轻声道:“堂哥,我们回去吧,家中事情,还得你来拿主意。”
陆仁贾点了点头,回到车上,年轻人开着车,往陆家驻地开去。
还没到祠堂,就远远的听到里面有喧闹声,陆仁贾眉头皱起,车一停,立刻就跳了出来,跑向祠堂。
一进去,就看到祠堂的布置被打得七零八落,连贡品都打翻在地上,地面一片狼藉,除此以外,二叔公陆名寒正在和一个年轻人对峙,陆仁贾定睛一看,那年轻人竟然是陆仁风。
陆仁贾见陆仁风竟然有要动手的趋势,大吼一声,“陆仁风,你搞什么鬼?”
陆仁风听到声音,一回头,看见是陆仁贾回来了,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往前走了两步,嘴硬道:“什么搞鬼,我是陆家人,这里是陆家,我回来不是很正常吗?”
二叔公陆名寒将拐棍狠狠地往地上戳了一下,痛心疾首道:“这混账不仅卷走了所有的现金流,现在还要回来夺各个企业的股份,简直丧心病狂……”
陆名寒还要再说,陆仁风扭过头,恶狠狠的道:“老东西,叫你一声二叔公,是对你尊重,你真以为你是我的长辈,可以指指点点?”
陆名寒被呛了一声,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虽然在陆家辈分高,但那是针对于普通人,对于能够修行的几个陆家人,他的这点辈分,确实不够看。
陆名寒因为咳嗽不能说话,但旁边有一名五十来岁的男子站了出来,“小风,陆家遭此大难,就算要分家产,也要等丧事办完再说。”
陆仁风手一挥,“你们办你们的后事,我拿我的那份就行,陆家只剩两个人了,我拿走一半,天经地义,你们就直接说,什么时候转让吧!”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没有人接陆仁风的话茬。
过了片刻,一名道士打扮的男子突然发声道:“陆道友,情况和你说的不一样啊,你说只要你一回来,必然一呼百应,现在怎么一个应声的都没有。”
陆仁风尴尬的笑了笑,拱手道:“柯道长稍候,我去和我那位堂哥谈谈,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陆仁风刚要走向陆仁贾,中年道士手一挥,拦住了陆仁风,“一个炼气期修士,有什么好商量的,要不要我替你结果了他。”
陆仁风闻言一怔,随即咬牙道:“那就麻烦道长了!”
两人交谈时,丝毫不避讳陆家众人,站在陆仁风和中年道士正对面的陆仁贾,更是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的陆仁贾,见陆仁风完全不顾及家族亲情,不仅大闹灵堂,还勾结他人想要杀死自己,一股邪火腾腾燃起。
但愤怒归愤怒,陆仁贾的理智仍在,这道士明显是筑基期修为,硬碰硬的话,自己可能一招都接不了。
既然不能正面钢,陆仁贾悄悄将手伸进口袋,扣紧了一张金钟罩符箓,一会儿如果这道士暴起伤人,一定要及时激活符箓。
陆仁贾对岑飞符箓的效果深信不疑,且知道这种符箓的珍贵性,如此罕见的符箓,那是用一张少一张,一会儿如果能够和平解决,该节约的还是要节约。
但对面那道士可不管陆仁贾的想法,更不会让陆仁贾有节约的机会,当即跨出两步,厉声道:“小辈,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把陆家的财产全都转移到陆仁风手下,我就放过你,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如果对方只是索要一半,陆仁贾咬咬牙,或许就答应了,毕竟世俗的金钱虽然好用,但对于修士来说,也不是不能割舍,但对方上来就要全部,这就有些过分了,毕竟自己就算可以不要这些钱,陆家还有那么大一家子,老老少少的要吃要喝,都给了陆仁风,这一大家子就无以为继了。
陆仁风扣紧符箓的手更用劲了,咬牙道:“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中年道士呵呵冷笑道:“不同意,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