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进山的第一天,虽然路比较难走,但好歹有前人走过,依然属于是“路”,郝备背着小一号的包,走起来依然有些吃力,内心不禁生出了羡慕之情,望了望背着大包,还拖着雪橇的岑飞,暗暗嘀咕道:“这就是懂修炼之人的体力吗?感觉比牛还壮。”
虽然重物资都在岑飞这边,但丝毫不感觉吃力,如果不是照顾郝备的速度,岑飞甚至可以背着包,从树顶上飞掠而过。
不过这厮丝毫不后悔带着郝备,相反的,郝备这一路起了很多的作用,无论是指路还是雪地生存经验,这些东西都是岑飞不具备的。
哪怕是筑基期了,让岑飞一个人在这莽莽雪林中赶路,怕是也要吃些苦头。
两个人至少不寂寞,还可以聊聊天,说些有些没的,不至于一个人在雪地里待太久,产生幻觉。
到了第一天下午四点钟左右时,已经彻底的没路了,举目望去,都是无人涉足的野林子。
两人来到了一个冰冻的水潭边,寻个稍微开阔的空地,准备提前扎营,先过一夜,等明天再前进。
郝备虽然生在大山里,走山路是一把好手,但今天的强度确实有些大,不过庆幸的是林中的雪并不深,否则估计连腿都抬不动了。
岑飞见郝备坐在地上烤脚,有章法的按摩腿部,知道这一天下来,郝备已经有些达到了极限。
“老大,是不是有些累了?”岑飞贱兮兮的凑过去,关切道。
郝备没有抬头,继续按摩腿部,自夸道:“捉鬼你是高人,论走山路,我才是行家,一会儿我自己按完了给你也按按,保证睡一觉,明天一点也不酸痛。”
岑飞有些感动,又凑近了一点,决定渡些灵气给郝备,拉住他的手道:“老大,你对我真好!”
郝备手一僵,尴尬道:“老二,我不搞基的!”
“瞎说什么呢,我这是渡些灵气给你,保证你满血复活,晚上还睡得香。”说话间,一股暖流顺着手掌开始进入郝备的身体,郝备感觉说不出的受用,全身变得暖洋洋的,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两人以前就经常插科打诨,郝备此时正被岑飞拉着手,取笑道:“你说我要是现在拍张照,然后发给你女朋友,他会不会误会啊?”
“她估计不会误会,毕竟修士传些灵气,拉拉手很正常,但你要是敢发,等你找到女朋友了,我就也发给她,然后看她听不听你解释。”岑飞狡黠一笑,先在心理上战胜郝备。
郝备果然泄气了,嘀咕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脱单啊,万一脱单了,还被你给搅和了,那真是亏大了。”说话间将手抽了出来,不过内心想的其实与嘴上说的不一样,内心是担忧岑飞这种行为会耗损太多灵气,不利于后面应对可能存在的危险。
岑飞对这位好友非常了解,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见灵气输送的差不多了,也不解释,笑道:“一会儿还是你做饭,不过吃完了饭,你就休息,不用你守夜,现在已经是深山老林了,估计会有不少猛兽,我来守夜更安全。”
郝备对此表示理解,深山老林的夜晚,危险无处不在,自己虽然有进山赶路的经验,但守夜方面,以前都是爷爷做的,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昨晚是有土房子作为掩护,今晚只有一个帐篷,如果被猛兽悄悄摸到跟前,两人会比较危险。
岑飞的身手看起来不错,但那是对于鬼怪来说的,对于猛兽,不一定有用,至少郝备是这样认为的。
两人在火堆边吃了晚饭,郝备先进了帐篷睡觉,准备先睡一下,后半夜看是接替岑飞,还是醒来陪他聊天,都行。
两人所处的位置是在一个水潭边的空地处,空地相当于一个凹地,风难以吹到下面,所以并不冷。
岑飞的衣服穿得也不少,所以火堆对他的影响并不大,往火堆加了两根柴,瞧了一下河滩边的一块大石头,距离帐篷只有两三米,岑飞一个起纵,直接落在石头顶上,视野顿时非常的开阔。
有叱咤鬼目傍身,哪怕没有火堆,岑飞的视野依然可以飘出很远。而且到了筑基后期了,岑飞的感应力已经非常卓越,哪怕闭上眼,百米之内的风吹草动,都如同在耳边发生一般。
清理了一下石头顶部的积雪,岑飞盘坐下来,准备今晚就在石头上打坐,一边值夜,一边修炼。
前半夜风平浪静,到了两三点钟的时候,岑飞先是感受到了轻微的震动,感知了一下,应该是什么大型动物在奔跑,奔跑的方向,似乎就是这边。
又过了几个呼吸间,岑飞听到了动物的喘息声,以及凌乱的脚步声,如果是岑飞一人,肯定会冲进林子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此时郝备还睡在帐篷了,如果自己一个人入林查看,万一有什么动物前来偷袭,那就危险了。
其实不用岑飞动脚,也就几分钟,他就知道对面来的是什么了,一群狼在追一头熊,熊似乎已经受伤了,面对一百多只狼,在拼命的往前逃,不时有狼悍不畏死的冲上去咬,哪怕被熊一巴掌拍死,依然没有震慑住狼群。
岑飞正准备去叫醒郝备,郝备已经从帐篷里爬了出来。
漆黑的夜里,郝备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被熊掌击伤,躺在血泊里哀嚎的狼声。
“饿狼应该也不会去围攻过冬的熊吧,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死了四五只了,狼有这么凶残吗?”岑飞有些疑惑的问道。
郝备摇了摇头,“情况有些不对劲,狼群是不可能这么悍不畏死的,哪怕是饿狼,也不可能这样拼命,毕竟死狼都已经有那么多了,哪怕是转头吃同伴的尸体,也比命拼没了强。”
岑飞继续看着越来越近的狼群,对郝备道:“我们是收拾东西躲一躲,还是我过去逼它们换个方向?”
“狼群就像发疯了一般,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改变它们的方向,还是我们避一避吧,东西基本上都在包里,背着就可以走,雪橇的东西都包扎的紧实,他们也不一定发现,帐篷有备用的,破坏了也不要紧。”短短几秒钟,郝备已经扳着手指头将事情合计了一遍。
岑飞见郝备都已经计划好了,就懒得去盘算,当即揪住郝备的大衣,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几个腾挪,就飞到了一棵直径一米多粗的大树上,等郝备跨坐在一个大树杈上,岑飞道:“老大,你先坐一下,我去把东西也带过来。”
郝备木木的点了点头,直到岑飞从上十米高的树杈上跳下去,才回过神来,自己越发的看不懂这位室友了。
岑飞回去,将东西胡乱的塞进背包,一手领着两个背包,另一只手竟然将雪橇举过了头顶,直接朝树上飞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