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陌离一脸阴沉坐在堂上,身边是几个心腹大臣还有云妃一众人等,他用手指轻轻揣摸着手中的瓷杯,眼神确实一片冰冷。
面前跪着被打的不轻的李福,旁边站着单俞,耶律司琪以及一身红衣的宁洱。
李福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他如今被章平的公主打了,可不就是打宫陌离的脸?
宫陌离从见着公主这几位的时候便知晓了。
而这位单铃公主,如今去了红盖头,面上带纱,额头上顶着斗笠,双眼红润的哭泣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他本来无心看向那单铃公主,只是因为李福的事情心烦意乱,这才抬头瞥了一眼单铃公主。
只是这一眼,宫陌离就把前面的人儿全然看到心里去了,他眯眼看向那双含情流泪的眼睛,听着宁洱在旁边哭泣,恍惚之间看见了他那十岁的主子……
主子,怎么可能?宫陌离立马回神过来,沉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福,李福感受到一阵寒冷,立马把脑袋低的贴地,大气都不敢出。
而旁边几个大臣,妃子眼神复杂,早就听闻单铃公主美若天仙,如今虽然蒙面,见着确实让人心动,尤其是竟然能让陛下留意一眼深情,可见此人的能力。
这件事李福是万万不敢造次的,是是非非一扫就清楚,偏偏单铃公主抱着残破的衣服哭的梨花带雨,一口咬定李福的罪行。
“陛下,这恐怕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吧?这阉人窥探公主姿色,狼子野心,其罪当诛!若是不以死谢罪,恐怕不仅仅会辱没章平西凉两国的威严,公主的清誉,更加让陛下蒙羞啊!”
单俞简简单单两句话,就把李福死死的定在案板之上,若是宫陌离不将李福处以极刑,恐怕颜面挂不住。
而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宫陌离也不是看不出来。
看来这单铃公主一来就给了朕一个下马威,宫陌离沉眼瞧了瞧地上的李福沉声问道:“此事当真?”
李福如今承认也难,不认也难,左右为难之下,他尖声惨叫:“陛下,老奴自知罪不可赦,愿意以死谢罪。”
说罢,李福起身朝着柱子准备撞过去,却听见哭了半天的宁洱悠悠一声:“陛下,单铃不过是低人一等,莫要因此此事脏了金銮殿。”
好了,宁洱装哭半天也是累了,这才停止哭泣,算了算也是难为她了。
她的话音刚落,耶律司琪那边出手,早就把一心寻死的李福拦下来,摔在一边。
而宫陌离则是听闻了单铃此话后,脸色一沉。先是拿着阉人说话,又把他架在龙颜之上,如今又拐弯抹角的说着离国之人一般肮脏,岂是宫陌离能忍受的?
他抬头看向宁洱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之时,忍住了所有的怒气,捏着拳头问道:“哦,公主想如何?”
“陛下,单铃自知轻贱,如今被冒犯也无颜服侍陛下,陛下倒是把那阉人看的紧,左右单铃也比不上,不如废了那阉人的胳膊,卸去双眼,由他自生自灭,也算是皇恩浩荡。”
宁洱声音委屈,言语之中带着卑微,和刚才拆城门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而此言一出,宫陌离脸色更黑。
好一个单铃公主!宫陌离咬牙切齿。
而宁洱满脸都写着我就是故意为之,你奈我何?
“放肆!”倒是一旁的云妃呵斥出来,她原本是武将之女,如今看的清清楚楚,本就不是李福的错,而单铃却有意为之,一时间没忍住脾气,大叫出来。
就连宫陌离闻声,眯眼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