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脸上的面纱滑落得让人毫无察觉,她脸颊微醺,鬼使神差的仰起了头,殷红柔软的唇瓣印在了他冰凉浅淡的薄唇上。
长玉平静的双眸中掀起了波澜,清澈无暇中染上了层层暗色,只是他没动,却也没推开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花悦在他平静的眼眸中回过了神,虽然有些慌乱的退开了,但她依旧勇敢的望向长玉。
“师父,你喜欢吗?”
她也很害怕师父的厌恶,认为她是离经叛道,害怕师父会厌弃她,可是她深深的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已经越来越没法把师父当成长辈,也不愿师父总是以晚辈的目光看向自己,她只想和师父比翼双飞,白头偕老。
虽然这个吻是情不自禁,但她丝毫没有后悔,反正这个心意她终归是要向师父表明的,迟一点不如早一点的好。
马车里很安静,那丝旖旎消散在寂静中。
花悦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像是等待行刑的罪犯,不知道那把斩刀何时落在头上,真是无比的煎熬。
她咬紧嘴唇,眼尾晕着丝丝红意,一滴泪珠儿似落未落,整个人有一种让人凌虐惊人的美。
一只温润如玉的手轻轻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又温柔得阻止她蹂躏自己的嘴唇。
“师,师父…”
花悦不敢抬头看长玉,双眸蕴含着泪水,委屈至极。
长玉轻轻的叹了口气,眼神中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措,却没有花悦以为的厌恶。
他轻轻的将她抱起来放在身边,伸手捏住了她尖尖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你可知道刚才在做什么?”
花悦羞愤难耐,看着他清冷平淡的眼眸,语气中都带着颤抖:“师父,我…对不起!”
长玉并没有责怪她,而是像往常闯了祸一样,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你长大了,少女怀春自然而然,没有什么羞愧的,这几年你一直跟着为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并不奇怪,你只是见得太少了,分不清敬爱和情爱罢了。”
“不,不是这样!”花悦着急起来顾不上尊卑了,一把拂开长玉的手,跪在长椅上,倔强的看着长玉:“不是错觉,我不是普通的那些长在深闺人未知的闺阁女子,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什么样的男子我未曾见过,但是我的心意从未变过,我对师父不是一时的情难自禁,只是我的感情积蓄得太久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长玉剑眉微微一蹙:“你对为师起了男女之情?”
花悦满脸通红,眼睛望着地上,咬牙点头。
她也不想再掩饰什么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管不了结果了。
她性子本就直爽,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愿扭扭捏捏委屈自己,她想要抓住的人,就要主动出击。
反正对于长玉,她只愿和他做一对抵死缠绵的鸳鸯,而不是有地位尊卑的师徒。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被他赶走,断了所有念想。
这些在爱上长玉的时候,她就在心里演绎了一万遍,没有什么好怕的,万一呢?
虽然那个希望有点渺茫,可是这就是她飞蛾扑火的全部勇气。
默默守护,无私奉献这种事情,她自认不符合自己寡情寡性的性格,她喜欢双向的付出,势均力敌的交流。
要不双方奔赴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要不一拍两散,各自安好。
至于长玉这些年的恩情,她自会再找机会报答,却不是让自己爱情葬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