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噬心蛊消失,她所谋之事必然败露,一旦事发,她只会被那些人当做弃子,不管是落在谁的手里,都难逃一死,她不甘心。从摄政王要求膳房留意慕亲王府的腰牌的事情来看,噬心蛊的事极大可能是被夜晏查到了!
她一定得离开!于是半分钟也不耽误,拿着慕亲王府的腰牌一路畅通。离开皇家猎场的范围后,她将慕亲王府的衣服换下,埋在土里,腰牌继续留在身上,一路不停。
她给慕兮颜下的毒是姜国特有的,无色无味,中毒后两个时辰,才会发作,如今时间快到了,一旦兮颜毒发,陛下必会仔细盘查。尤其那摄政王,定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所以她一刻也不能多留,入慕夜国都后,买了匹马,连夜逃出城去。
春日宴正式开始,众人皆坐在场中,与白日里一样。陛下十分高兴,端起酒杯,与众人共饮一杯。皇后娘娘吩咐上菜,主事公公带着一种侍女将准备好的餐食端上,每人的桌前都摆放着用琉璃盛着的菜品。
正在大家畅饮之时,一群舞女轻轻的跑到宴会中央。那一群舞女缓缓散开,中间立着一个婀娜的女子,那女子一手抬至额头,一手搭在胸前,衣袖刚好将她的脸挡住。众人纷纷投来目光,盯着那未露脸却已经惊艳无比的女子。
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空中,月光直直的打在那女子身上,她身着紫色舞裙,头上插着配套的步摇,脚腕上挂着标志性的铃铛。笛声轻起,她双手打开,衣袖随着手臂的挥动而飞舞,也终于让众人看到她这倾国倾城的脸庞,她的眉间点着桂花,美目流盼,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几乎忘却了呼吸。
笛声突然从悠扬转至激烈,兮颜轻点足见。将双臂伸开,身体随着笛声旋转,双臂不断开合。数名舞女自外向内聚拢,将兮颜包围在最中央,那些女子均向后倒去,兮颜自中间飞舞而起,宛若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她玉手捏成兰花状,双臂朝一侧放去,渐渐自高空落下。她那动人的舞姿合着月光的照耀,仿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百花仙子一般,纯洁动人。
笛声渐缓,那群舞女自她身侧缓缓退下,留她一人在场中,她那一双流光的双眸欲语还休,朦胧飘渺。她含笑舞动,旋转、伫立,众人皆盯着兮颜,舍不得眨眼,生怕错过了这一瞬的美好。
忽然,她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艳的血,众人不可置信般的看过去,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兮颜继续转动身体,突然一口血喷出,她慢慢的合上了双眸,缓缓倒地,夜晏大惊,赶紧飞身而起,接住兮颜。
“来人,护驾!”大总管的声音陡然而起,在场的众人都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在原地。
“快传太医!”夜贺怒吼!夜晏抱起兮颜大步朝营帐而去。无樾和修云马上跟上。
“传朕口谕,即刻封锁皇家猎场,场内所有人不论官职大小,一律不许外出,若有强行外出者,杀无赦!”夜贺周身冷气蔓延,
“是,”众人回答。慕夜军队将猎场层层包围,一直苍蝇都逃不过。
夜贺和皇后赶紧来到夜晏的营帐,此刻营帐里的气压低到了一定程度,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地上跪满了人。
太医战战兢兢的将搭脉的手拿回,颤抖的说,“回王爷,回陛下,笙歌公主确是中毒,可是.....”
“可是什么!”夜晏吼道。那太医被吓得跪在地上,头上布满了汗珠,“回王爷,可是老臣却查不出是何毒药啊!”
“废物!废物!连什么毒都查不出来........”夜晏疯魔了一般。
夜贺见状赶紧拉住他,那太医才没被夜晏踢到,“七弟,想必这毒太过奇异,别急,可派人去请公输先生了?”
“回陛下,王爷已经让辛副将去请了,估计很快就到了。”芙蓉回话。
兮颜躺在床上,突然又喷出一口血,太医赶紧起来给她把脉,“回,回陛下、王爷,公主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再这么下去,估计用不上半个时辰......”
“公输先生到!”公输进来想要行礼,被陛下挡了回去,“快去给兮颜看看!”
片刻后,“回陛下,公主中的是姜国皇室之毒,怕,只有姜国皇室之人才能有解药了。”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塞进兮颜嘴里,让她吞下,“再下给公主吃的是上次救治王爷时提炼出的白虎精血,可以暂时护住公主心脉,两个时辰内,若是还没解药,那在下也回天乏术了。”
夜宴盯着夜贺,突然跪下来。无樾和修云也赶紧跪下。夜贺将夜晏拉起,“都起来吧。”思忖了一会儿,“来人,将姜世子给朕带过来!”
姜黎没一会儿便被带来营帐,“臣姜黎,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拜见摄政王。不知陛下叫臣来所谓何事?”
“笙歌公主中了姜国皇室之毒。”夜贺对他说,
姜黎惊愕,“什么?”抬腿便往兮颜处走去,夜晏将他拦下。“王爷放心,在下略同医术,且对我姜国之毒了解甚深,待我查看一番,便可知晓。”夜晏听闻,放下胳膊。
姜黎将手搭在兮颜的手腕处,“竟真的是我姜国皇室之毒,怎么可能,这毒毒历来只有姜国皇室之人才能运用。”
“姜世子此言何意?”无樾冷着嗓子问他。
“回陛下,回王爷,我姜国皇室之毒需以皇室血脉为引方能激活其最大的毒性,一般人就算拿到了,也只是普通的毒药,很容易就解了,笙歌公主如今的症状,这毒应是已被激活。”
“如何能解?”夜晏激动地问他。
姜黎顿了顿,“这.......毕竟是我姜国之毒,且用处极多,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都下去,没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夜贺挥手道。
皇后娘娘拉着夜贺的手臂,“陛下,这......”夜贺安慰着,“去吧,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