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司主所言,楚江先是一愣,随即又是想到,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阴谋?
也难怪楚江会如是想,虽然司主在原主的记忆里,恩师如父,可作为一个外来者的楚江却打心底的不信任,先不说司主身边自有一群核心人马,就算他们都不可靠,难道这个常年在外的七月十三就如此可靠了么?只因为童年时传授过武艺?
况且他刚经历一系列变故,内心正是敏感万分。
若是原主在此,常年受组织熏陶,受司主教育,那自然是感动的一塌糊涂,可现在楚江却是心底暗暗警惕。
这阴罗司是什么组织?他最是清楚不过了,肆无忌惮,无恶不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所谓感激之情,在楚江看来更是可笑之极,话虽如此,但样子却还是要做的,楚江表面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单膝跪下抱拳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十三为师父赴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司主闻言心中暗喜,连忙将他从地上拉起,言语中透露着感动:“徒儿孝心可嘉,此事过后,为师定不会亏待于你!”
“若一切顺利,老夫便放心将本司西南之事全权交予你了。”司主暗示道。
楚江心里自然看穿了司主这等虚伪把戏,可若是原主,想必此时早已激动的稀里糊涂了吧?
楚江装作十分激动的样子,哆哆嗦嗦道:“徒儿,必...必定不辱使命!”
这么一来二去,上演了一出师徒恩爱的场面后,司主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他随即又另有所指道:“徒儿这一路可还顺利?”
楚江心里一惊,莫非这老头知道些什么?
他心中一动,勉强道:“一路甚好,多谢师父挂念。”
司主淡淡的“嗯”了一声,也不再多言,转身朝着青檀派而去。
楚江跟在司主身后,转眼间二人便消失在密林之中,一路上飞奔,他心底却暗自思索,这司门今夜强袭青檀山,又扬言要活捉李长春,想必也是为了青檀宝录而来。
可若真是如此的话,事情便当真有趣了,那青檀派既有修炼法门,自不会是普通江湖门派任人拿捏,而阴罗司更是敢于动手,想必身后也有靠山相助,这潭水看来是越来越深了...
楚江眼中精芒一闪而过,心下暗暗决定,此次行动牵扯甚多,恐怕会涉及许些奇异力量,这些力量还不是现在的楚江可以抵挡的,如若事不可为,还是先溜之大吉!至于那凝血丸,只能想其它办法再去得到了。
可是若是为了青檀宝录而来,司主为何又只派了他们八人,这八人虽然在江湖上是一股极其可怕的顶尖力量,但是见识过真正超凡力量的楚江来说,这八人在真正的能异之士面前绝对不堪一击,而方才那老头的言语之中,似乎另有所指。
楚江细细想去,感觉自己仿佛漏掉了什么细节,他皱紧眉头用力回忆着。
“不对!白天我与那妖怪缠斗时,心情太过紧张,漏掉了一个细节!”
楚江仿佛抓到了什么。
“那妖怪藏身于井中二十余年,以阴罗司谨慎,怎么不会一探?况且,时间也有古怪,不仅那妖怪似是有准备似的等我而来,而司主今夜仿佛也在刻意等我。”
“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这身上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秘密?”
楚江暗暗想着,不过无论他们如何算计,也一定想不到七月十三已经被楚江取代,而那妖怪也已亡!或许在其中可以找到机会。
楚江突然朝着前方的司主道:“师父,徒儿错了,徒儿有事隐瞒师傅,徒儿不孝!”
司主闻言身形一顿,放慢了速度,缓缓道:“哦?你何错之有?”
楚江低声道:“今日徒儿前去城中据点,见到了一个女人,她鸠占鹊巢不仅杀害了阴罗使,还以凝血丸要挟徒儿受她驱使!”
楚江隐瞒住了与妖怪搏斗的过程,只说有一位装神弄鬼的女子胁迫于他,半真半假,本来按照那女子策划的剧情来说,也应该是这样发生,在他人看来楚江言语之中毫无破绽!
司主听罢哈哈一笑,摆手道:“我心道是何事,那女子所图老夫早已知晓,此事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徒儿能尽数相告,为师甚是欣慰。”
这老头既然知晓这女子之事,那是否知晓它是个妖怪?
楚江此时若能看到老头表情定是能发现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表情。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青瓷小瓶扔向楚江道:“这是七日断魂散解药,你先服下吧。”
“继续随我走罢。”
楚江道了一声谢,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
不过早知道这老头手里有解药,就不冒险和那妖怪一战了。
但是事已至此,楚江只能吞下丹药,解了七日断魂散,紧紧跟在司主后面。
不过一刻,二人便行至青檀派所在地,山门之处有两位巡逻弟子此时已经惨死在地,血流了一地,头颅不知所踪。
此时青檀派已杀声四起,整个门派乱作一团,到处充斥着女人孩童的叫喊声和厮杀声。
司主领着楚江一路行至门派后山,江湖门派上也有着许多门人家属,这里就是派中家属所在之所,此时如炼狱一般,遍地都是横卧的尸体,妇孺残尸随处可见,纵然是见惯厮杀的楚江此时也微微有些皱眉。
这些阴罗司之人,从小被洗脑培养,大多心理有些阴暗嗜杀,杀人就是他们发泄心底**的时候,所以执行任务之时目标大多死状极惨,无论妇孺照杀不误,这恐怕也是阴罗司声名狼藉的一大原因。
司主未朝地上尸体看上一眼,仿佛它们不存在一样,此时门中力量早已被那引到了那七人之处。
又行了不到五百步,司主领着楚江来到了后山一处矮小的道观之处。
楚江定睛一看,这道观甚是奇怪。
这道观之中还燃着丝丝烛火,烛火中隐隐端坐着一个长须道人模样的人影,任凭观外杀声四起也纹丝不动,仿佛和观中之人毫无无关系一般。
司主好像早知如此,他拔起腰间长剑,一股极其精纯的内力灌输剑中,然后爆喝一声:“老道,莫要装神弄鬼,你且看老夫这招长虹贯日比你白鹤出山如何?”
一柄长剑曳着淡黄色的内力光芒朝着观中人影飞速的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