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去那般快?”霍行肆看着返回的江念槿问道。
小槿儿这么快就把事情交代完了?
“怎么,霍大叔舍不得回去了?”江念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怎么会!爷这不是怕小槿儿不尽兴吗。”霍行肆走近少女身边,目光炙热地看着她。
“屋子里的人呢?”
“没人,就爷自己一个。”
奇怪,她不是让李姨娘安排人陪着他吗?
其实与其说是陪,不如说是盯着他,江念槿知道他是渠阳少帅,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所以特地留了后手,就是为了防止霍行肆知道点什么,或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不舍得的你废精力吃醋,爷都赶走了。”霍行肆一脸等待表扬的神色。
江念槿盯着男人帅气的脸庞,发问,“不觉得可惜?”
乐欢门的运营模式和里头的姑娘和男子与外头培训的机制浑然不同,真真别具韵味。
“可惜也不能当着你的面说不是。”霍行肆笑了笑,知道她想知道什么,却又忍不住逗弄起她来。
“倒也是实诚。”江念槿听着男人坦诚的话语,心里头却多了一丝安定。
若他说毫不可惜,那也是奇怪,未免有些太过刻意?如果这话,听着只当他是为了哄骗自己的手段罢了。
然而江念槿不知道的是,霍行肆心里是真的丝毫不觉可惜。不过这些,只能等往后相处,江念槿才能够意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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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转眼到了绿萝的婚礼。
江念槿这才可算见到了新郎。
看着绿萝身旁的新郎,江念槿不禁心生几分奇怪,这新郎脸上怎么涂着这么多脂粉,擦了口脂,甚至还有几分盖过新娘,倒是少见。
新郎新娘两人正在一桌子子一桌子地敬着酒,江念槿目光停却是始终停留在新郎身上,见他走路好似踮着脚似的,每一次落脚,脚后跟都是轻飘飘的。
江念槿拉住霍行肆的袖子,扬了扬下巴示意霍行肆看向新郎,说道,“你觉不觉着这新郎有些奇怪。”
霍行肆转过头,打量着男人的走路姿态,确实是有几分怪异。
“一会我走进他之时,你想办法让他摔一下。”江念槿拍了拍男人的手臂,吩咐道。
说完,也不等霍行肆回应,江念槿就几步上前了,站在离新郎不过半米的位置,假装拿着桌上的茶点。
转过头示意霍行肆,你可以动手了。
霍行肆接收到江念槿的暗号,无奈随手拿起隔壁桌子上的一粒花生,悄无声息地用力掷出,直击新郎的膝盖。
果真,男人膝盖一痛,单脚一软,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
江念槿一把扶住快要摔倒的新郎,用手扶住新郎的手臂。江念槿眉头微皱,感觉到几分奇怪,这男人的手臂也太细了吧。又顺势摸了一把新郎的手脖子,停留片刻。
新郎的婆婆眼神犀利地看向这边,见江念槿也在看自己,随即收敛几分,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说道,“我来就好了,不敢劳烦江大小姐。”
新郎的妈妈从江念槿手中用力地拉回自己的儿子,好像在抢什么东西似的。
早就听说这江家大小姐略通医术,眼下事情就快成了,可不能出了岔子。
江念槿此刻面无表情地看着新郎,刚刚的脉象,不对劲。
又见新郎此刻几乎快要站立不住,双手捂着嘴巴一阵咳嗽。放下手来,竟是红一块白一块。
白的是脸上的脂粉,红的是咳出的血。
而新郎的脸上被蹭掉的粉膏之处,下眼眶出现了明显的乌青色黑眼圈。
江念槿越看越不对劲,刚才诊脉之时,脉象出现右寸外侧沉弱状似凹陷,可见右寸外侧张力不足、又有充盈失常之状。很明显新郎的肺功能已经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再看他刚刚虚软无力,自己扶着他的时候,皮包骨头,若不是骨架宽大,尚且可以撑住衣服,只怕很是吓人。结合咳痰,且痰中带血,以及林林种种症状,江念槿心中一愣。
该死的!就知道她不怀好意,江念槿瞪了不远处正吃得开心的绿萝姑姑。眼下,飞快地从新郎旁边拉过绿萝。
被突然拉过来的绿萝不明所以,“小姐,怎么了?”
江念槿低头,附在绿萝耳边说道,“你知道他有病吗?”
“哈?”绿萝一头雾水,谁有病?新郎吗?
见绿萝这般样子,江念槿心中了然。明晃晃的骗婚!江念槿再说道,“新郎有很严重的肺病,只怕活不过三天,你还要嫁给他吗?”
绿萝一时之气有些不敢相信,明明姑姑前几天还打趣自己三年抱两。看了看小姐很是严肃的表情,她知道小姐不会骗她,况且小姐医术那么好。
绿萝心里害怕,却又有几分心寒,摇着头很是坚定地说道,“小姐,我不嫁。”
“好。”江念槿拉着绿萝就朝门口走去。霍行肆不知道江念槿拉着绿萝说什么,只看见两人耳语几句,便朝出口走去,自己自然起身跟上。
新郎的妈妈见绿萝竟然被江念槿拉走,任由儿子将半个身子倚着自己,出声制止道,“儿媳妇你去哪里啊?你的丈夫还在这里啊。”
绿萝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心凉,脚下一个趔趄。江念槿扶住她,随后两人头也不回地继续走着。
见新娘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新郎妈妈顿感情况不妙,难道真是刚刚?被发现了?新郎的妈妈眼底滑过一丝狠毒,喝道,“给我拦下。”
只见原本上菜的帮手们纷纷扔掉手里的菜品,团团将江念槿三人围住。
两个帮手退后一步,给新郎的妈妈腾出一个位置。新郎的妈妈走了进来,强装笑意哄骗着说道,“江小姐这是做什么?快把我的儿媳还给我儿子。”
“还你儿子的头。”江念槿原本也以为绿萝能找个好人家,那她也就放心了,可眼下,这是什么玻璃渣子,也配?“绿萝是不可能给你们的,缺媳妇你自己再找去。”
新郎的妈妈也不顾公共场合和在座的人的眼光,面露阴毒地威胁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绿萝可是我和她姑姑花了三百大洋买的。”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盖了手印的契约,“这白纸黑字可是写着的,今天这婚你是不想结也得结。”
绿萝不可置信地看着契约,眼含热泪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姑姑。她以为她是真心想给她寻个好人家的。却不料现实竟是如此令人寒心刺骨。
江念槿瞥了一眼新郎妈妈手中的纸张,不甚在意地说道,“有又怎么样,我不给的人,没人能带走。”不是故意放狠话,而是她江念槿就是有那样的本事。
听到江念槿斩钉截铁的喊话,绿萝心里很是感动。幸好,她还有小姐。
“江小姐你可别太过分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督军府的大小姐,新郎的妈妈不想那么快闹僵。
江念槿淡淡地说道,“你给多少次机会,我都不会赏脸。”。
新郎妈妈脸色一变,隐隐有要发怒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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