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真的狠的下心杀了他啊!”自树上跳下一人影:“小可怜哭的我都快要心疼死了。”
林婴抹了一把脸,“热闹看够了没?”
吴偿笑道:“还行,还差点儿,你没成功杀了他。”
林婴低下头。她刚刚确实收了力,没有朝他的命门刺去。对他,自己多少还是有些不忍。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没听过这句话?”吴偿还在冷嘲热讽。
林婴怒道:“你闭嘴!”
“下次碰面,你要怎么办?”
林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恢复如初:“我会完完全全杀了他。”
“嘶,吓人吓人,果然不要惹女人啊!”吴偿做作的擦了擦手臂,道:“走吧,我带你回兰国。”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除了自己,林婴现在谁都不信。
“凭我......可能有点喜欢你吧?”吴偿轻佻一笑,勾起林婴的下巴,被她一把拍开:“你给我放尊重点,信不信我杀了你泄愤!”
吴偿撇撇嘴:“我信,我当然信。小野猫这么凶可没有男人敢娶你。”
林婴翻了个白眼,跟这种人废话简直浪费自己的时间!
和庆国的沟壑纵横相比,兰国地处江南之界。二人乘船过江,顺流而下,终于看到了那山水相毗如画般的地方:水尤清冽;林壑优美;风卷云绵;朱霞缭雨;瓦墨石青;朦胧细腻。“水秀山清眉远长,归来闲倚小阁窗”,静谧如此地。在这般得天独厚的烟雨环境之下,兰国的姑娘个个都是娇若柳絮,说起话来软软糯糯的,好不引人心生爱怜。
阔别家乡已久,林婴虽还未恢复记忆,但一切还是如此的熟悉。
城墙之上,林秋楠揉了揉眼睛,道:“爹,你看那个姑娘,长得像不像妹妹?”
林毅恒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拳:“你看谁不像婴儿?你已经认错了不止一次了!”
林秋楠尴尬的转过头去,可刚才那姑娘的身形却是让他念念不忘。怎么回事?他眨巴了几下眼睛,难不成真是魔怔了?
将军府并不难找。回家的路上,吴偿已经把有关林婴的所有事情皆数告诉了她。虽说是回自己的家,但是站在门口的那一刻,林婴心中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吴偿道:“要不我帮你敲门?”
“不必。”林婴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站住!将军府启是尔等草民可以踏入的地方!快走!”
那次屠杀中将军府损失惨重,人员大量换血。门口两个年轻的侍卫便是刚从军营之中调遣而来,和林婴素未谋面。
林婴作了一揖,道:“我乃护国大将军林毅恒之女林婴,二位兄弟拦我作甚?”
礼仪做足却又不卑不亢,竟有些苏秋晚当年的风采。两个侍卫相视一眼,道:“我等初来乍到,未曾见过林小姐尊容,还请二位在此等候,容在下先去禀报一声。”
“有劳。”
不一会儿,从府中走出一年纪与林婴相仿的姑娘。
“小婴!”那姑娘惊呼一声,猛地抱住了林婴:“小婴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可以抛下我独自失踪了那么久啊!”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鼻涕眼泪横流蹭在了林婴肩上:“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听到你被火药炸死之后我有多自责!要不是因为我没能偷偷溜出来,你也不会被那歹人拖累成这样!小婴我想死你了......”
林婴并不记得面前的姑娘是谁,有些尴尬的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表示安慰。听这语气,这姑娘和自己似乎是青梅竹马。
一旁的吴偿突然拍手道:“啊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她叫吕禾妍,是你最好的朋友,和你哥似乎关系不简单哦。”
闻言,吕禾妍先是骂道:“谁和林秋楠有关系了!你瞎说什么呢你!”接着吸了吸鼻涕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婴:“小婴你......你不记得我了?!”
林婴道:“抱歉啊,我失忆了,但是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记起来的!”
吕禾妍愤愤道:“都怪那个贼人!都是因为他!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贼人?她说的是阴曹?阴曹他......现在怎么样了?林婴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落寞。吕禾妍还以为挚友是想到了这一年半漂泊的艰苦,很体贴的说道:“小婴你快进去看看苏婶婶吧!自从你失踪后婶婶可是焦急了!”
苏婶婶?难道是自己的母亲?林婴想着,任由吕禾妍把自己拉着走到了后院,吴偿自顾自的跟在了后头。院心亭中,有一妇人正望着墙头上盛开的杏花,哀哀叹气。
“婶婶!你快看看谁回来了!”
那妇人回头,明明只是30岁出头的年纪,却衰老的如同70,80岁的老妪。那妇人看到林婴的那一刹那,眼中顿时升起氤氲。她颤巍巍的朝林婴走来,伸出手,却又不敢触碰,似是不相信般,半晌,沙哑着开口道:“你......你是我的婴儿吗......”
“娘?”林婴试探着唤道。
苏秋晚眼中猛地闪起亮光,这是林婴!是她的女儿!她还活着!活生生的回来了!苏秋晚一把搂过不知所措的林婴,高声大哭起来。
吕禾妍见状,忙吩咐道:“快去通知林叔叔和林秋楠!小婴回来了!”
当晚,沉寂了一年的将军府终于再次传出了欢声笑语。林毅恒甚至拿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好酒,和吕副将痛饮而庆。苏秋晚始终拉着林婴的手,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的女儿又会消失不见。相比之下,林秋楠就淡定的多,但也是兴奋异常道:“我就说我不会看错!就是妹妹!爹你还不信我!”
吕禾妍一脸嫌弃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厉害行了吧!也不知道谁之前拉住一个老阿姨都觉得人家是小婴呢!”
林秋楠不甘示弱:“那也好过你异想天开以为妹妹被炸成了一只小狗好!”
“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我!哼!”
林婴笑着看着面前这些可爱的人儿们。这是自己的家人,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这才是自己的家,这才是家的感觉!
......
青岑教。
夜晚的青岑山更是大雪弥天。阴曹面色森白的躺在床上,林婴今天这一刺虽没有伤害到命门,却足以让阴曹灵气受损,若是不能恢复过来,他恐怕这辈子也没法再提剑习武。
教主坐在一旁,阴曹是他在山下的镇子上捡回的孩子。据镇上的人说,这孩子的家乡闹了饥荒,他的父母拼劲最后的力气才把孩子送到镇上的叔叔家,没过多久就相继离世了。
没有父母的庇佑,他的叔叔自然也就不愿在扶养他,就随意将他丢在了镇上。也亏这孩子生命力顽强,要不肯定活不过那年冬天。
阴曹的根骨极好,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但教主却意外的发现,他的身上似乎带着某种奇特的灵力。教主担心这灵力会给百姓带来灾难,便设法封印住了它。
可如今,阴曹命悬一线,就连教主也没有把握能够医治好他。
“难道,真的要解开那层封印吗......”教主喃喃道。
忽而眼中又闪过浓烈的狠戾,他咬牙切齿道:“林婴!你伤我弟子,我定不饶你!”
霎时,青岑山山顶爆出阵阵八卦金光。
睡梦中的吴偿猛地惊醒:“封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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