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靛青色的帐幔,头明问题。二叔和三叔一个是举人一个是秀才,整日文绉绉的,这个活瞧不上那个活瞧不上,往上考也考不了,最后还是宋江越花钱打点关系给两人在官府求了个一官半职。
二房三房与父亲又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然是瞧不上他,但每日管府上的账房要钱出去应酬,倒是很是利索,小叔远在边疆不常回家。
父亲平日太忙常年不在家中,母亲又是个不善言谈的性子,在加上一些风言风语导致她和母亲并不亲近,宋南舒就一直被放在二房和三房底下,由两个婶子亲自教导。在后来自己爱上了白行简,在二房和三房还有自己的哭闹下,让大房走上了不归路,彻底绝了户。
上辈子,她只觉得两个婶娘和表妹待自己特别好,她们上学堂自己可以不上,她们学琴棋书画自己可以不学,她只当婶娘心疼她,不让她学那些麻烦玩意,现在看来只不过是捧杀罢了,让她成为名扬天下的草包,宋家的嫡小姐一问三不知,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还有母亲明明是足月生产,事后服侍她的婆婆她都一一问过,母亲的身子并无异样。怎么会突然大出血和已经成型的弟弟一块去了?母亲去世后,二叔带着不知从哪来的江南女子柳氏进了父亲的门,那女人还带着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出现在府里,说是父亲在外遗下的孩子,在后来父亲抬了那女人做姨娘,那个女孩就是宋清淑,也是置她于死地的淑才人。
宋南舒不是蠢货,这些事情串连在一起,就像一个故事情节一样,故事的脉络清晰的不能在清晰。
母亲的死和二房三房脱不了干系,柳姨娘和宋清淑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父亲的为人她在清楚不过,不是那种爱去烟花之地的男人,临死之前宋清淑说的那些话更加验证了她的想法。
宋清淑到底是谁的孩子,这柳氏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一个庶女进宫怀上龙种,这里面的一切她都会查的干干净净水落石出。
“母亲还在歇息吗?”头一次听见姑娘打听主母的消息,阿西有些恍惚,磕磕巴巴的说道:“夫人月份大了,这个时辰按照夫人的习惯,定是在房里为未来的小主子缝制衣服”
“你们帮我洗漱一下吧,我要去见母亲”宋南舒吐了一口气,在梳妆台前坐下。
重活一次,她亏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把真正对自己好的人拒之千里,把白眼狼养在家里。
她倒是想看看,这些人要怎么样在她面前惺惺作态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