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安看着冲出来狼吞虎咽的李景洪,赶紧护住身前仅剩的两个包子。
“三弟你怎么没去狩猎?”李易安问道。
李景洪坐下来,毫不客气的拿起李易安的碗喝粥,他砸吧两下嘴后开口:“昨日累了,今日不想去,想来也是太子哥哥第一,除了二哥外就数他的箭术最好了。”
阿娜宁道:“亏你昨日还叫嚣着比赛,原来是虚张声势。”
“哼,你还说我,这是你给二哥开的小灶吧,我怎么没有?”李景洪洋装生气,又喝下一大口粥。
好喝,没想到白粥都这么好喝,阿娜宁真是个宝贝。
“你手臂受伤了吗,这样你去扎个洞回来,我给你开小灶啊。”阿娜宁拧着李景洪的手臂,痛的他哎呦叫。
“哼,脾气这么差,以后谁娶你谁倒霉。”
“要你管,嫁谁也不嫁给你。”
……
本来在一旁安静吃东西的李易安,听到“嫁”“娶”两个字,耳朵微动,他看着眼前的两人吵起来的样子特别般配,心里像堵了什么似的,说不清道不明。
年岁不大,加上一心想躲避繁杂事,所以李易安不理解这样的感受。
只觉得心烦意乱。
李易安掐了自己一下,制止心里的燥乱。
阿娜宁告诉李景洪桌上这个是包子,和烙饼一样是用面做的,口感比烙饼软,蓬松,自己闲得无聊就喜欢做吃的。而白米粥就是普通的白米粥,没什么可讲。
“可是比我以前喝得香多了。”李景洪盯着剩下的白粥。
阿娜宁用盖子盖住,“不行吃了,这是我做给二哥哥养身体的。”
“小气。”李景洪瞪着阿娜宁,随后又可怜巴巴的看了李易安两眼。
李易安扶额,无奈对阿娜宁道:“你让三弟吃吧,我已经吃饱了。”
三弟小孩心性,不如他的意,不知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小兔崽子便宜你了。
阿娜宁不情不愿的揭开了盖子。
……
狩猎比赛果然如李景洪所料,李明庭太子获得魁首。
李皇赏赐他座下御马。
李明庭骑上御马前特地换了一身衣服,以示尊重。
层次分别的银蓝色衣袍,里袍是交领的,衣襟处衣摆处纹着贝壳状的纹路。腰带是深蓝的宽腰带,上面绣有银线蟒纹,连接处是银灰色泛着光的布料。外袍是立领的,肩膀是双叠衬,显得肩宽坚韧。宽大的袖子,袖口与肩膀处是菱形的繁杂纹路。袖口至手肘的位置是大片祥云图腾。
他颧骨较高,眉眼浓黑,眉骨高,一副面善的样子,笑起来让人不觉亲近。
李明庭要骑的那匹马,据说是李皇征战沙场陪伴多年的,不能算马,算伙伴。
是一匹大宛马,流出的汗犹如鲜血般红,又称“汗血宝马”,十分难得。四只蹄是雪白毫无杂质的,它的眉心也是白色,一条剑状的。身体棕色,油光发亮。鬃毛漆黑如墨。
李皇松开缰绳,递到李明庭的手心:“明庭,这可是我的老伙计。它的性子刚烈,等你驯服后,自会乖乖听你的话。”
“是,父皇,儿臣明白。”李明庭低手接过缰绳。
他先是抚摸马匹的鬃毛,想让离开李皇后急躁的御马放松下来。
马儿踏了几下马蹄,渐渐停下。
李明庭笑道:“马儿真乖。”便踩着脚踏跨腿上马。
不好。李易安似乎看出马儿眼中不安的情绪,他上前两步。
阿娜宁听见他的声音,还没细想,就看见马儿突然高抬起前蹄,嘶叫,身体像是要直立起来。
它急躁、不安、发怒、身体内部发烫发痛。
还好李明庭紧抓住缰绳,否则摔下来不死也是个残疾。
皇后娘娘捂着嘴,惊慌失措:”皇上,快救救明庭……”
李皇轻功掠到马儿身边,喊着以往训练的口号,然后并没有用。
马儿情绪越来越失控,发了疯似的往前方奔去,完全不顾栏杆的阻挡,直接弯腿跳跃过去!
阿娜宁注意到马儿眼睛鲜红,看样子是被下药了。
是谁?谁如此精明,知道狩猎比赛得第一的是太子,冲着太子而来?
亦或是不关乎太子,只为干掉狩猎第一名?目的是什么?
而且药效时间算的精确,刚好是获奖之人骑上马之时!
阿娜宁望向面带焦急的李景洪,是他吗?
……
李易安看着马儿飞驰出去,吹响马笛,把自己的马唤过来,翻身上马:“父皇、母后儿臣去追太子哥哥。”
说完朝着那边御马飞奔的方向行去。
李皇显然对李易安不抱希望,他又下旨命侍卫骑马去追,务必把太子安然带回。
眼见李景洪也要去追,阿娜宁拿住他:“三皇子,带我一道吧,我不放心。”
见阿娜宁一脸着急,李景洪便答应下来,他把阿娜宁扯上马,然后扬鞭追去。
阿娜宁坐在速度极快的马上,虽然垫着马鞍,依旧撞的生疼,不一会便感觉大腿内侧疼痛温湿,应是摩擦出血了。
自己坐李易安的马就不会这样,像那天遇到刺客,马儿也是飞快,除了开始那会有些颠逼,后面是一直稳如泰山之态。
而今天……差点没颠死老娘。
果然人与人是有差别的,马与马也是有差别的。驯马骑马都是一门学问啊。
隐约能李明庭与李易安的身影,李景洪又甩了马臀两鞭,加快速度。
只见李易安驾马跑到与李明庭平行,“太子哥哥,别怕,我来救你。”
李明庭已经被颠得说不出话来,艰难的点头。
李易安座下的马速度不慢,他松掉缰绳,扶着马后脖缓缓站起来,期间马儿踩到几个障碍物,身子颠簸了,李易安身体打着晃,差点摔下马。
后面追着的人看得是提心吊胆。
阿娜宁狠狠的攥紧手掌,混蛋,你干嘛要为他拼命啊,你自己的命就不重要了吗。
她不知道她的眼睛已经微红。
李易安终于站直身体,然后跳到御马身上。他让李明庭松开缰绳抓住自己,自己则狠勒住缰绳迫使马儿不得不抬头,李易安拔下发簪刺向马儿头部一个穴位,马儿惊狂的动作暂时慢慢停下。
趁机李易安搂住失去力气的李明庭掠下马背,两人的身体在草地上滚了几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