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冉与其说是去山里找他,倒不如说她那个时候应该是已经害怕得不得了,所以慌不择路选择进山。或者对于她而言,进山找他比留在这个可怕的家里更让她觉得安心。
郁宴想到这里,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就算他和她之间是表面夫妻,可在遇上危险的时候她也只能从自己这里获得安全,可他竟然连一个姑娘都保护不了。
难怪,她后来面对自己的时候,每次她遇上事儿他想要过问的时候,她就会露出像是充满气的刺猬,不给他任何靠近的机会,怕是已经不相信他了吧。
一台戏上少了个主要对手,鸭蛋和二丫顿时没了心思,而一旁的众人看戏也看够了,反而对郁松说的话充满了好奇,纷纷看向一开始在院子里的几个妇女,一时间安静下来。
周村长见事情陷入僵局,他急忙出来打圆场,“小宴媳妇,这鸭蛋和三个二流子你打算怎么处置?”
“这'‘林小冉退疑地看向鸭蛋和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混混,沉默了。
“要是就这样放过他们,未免对我娘子太不公平了!”郁宴听见周村长的话,恰是时候走出来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去,“鸭蛋闯入良家妇女的家门,三个二流子又借机调戏妇女,在我看来直接送去官府是最好的,到时候全看县令大人是要他们牢底坐穿还是直接杀头了。”
众人闻言,顿时哗然一片,鸭蛋和这三个小年轻要被砍头?
“小宴,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些?”有汉子不忍道:“鸭蛋家中就只剩下一个年迈的老母,他要是被杀头了谁来给年迈老母养老送终啊?”
“就是,而且这三个小伙子也有爹娘,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咋整?"
郁宴将众人的议论全部停在耳中,他面露冷意,“这么说大家也不在乎自己或者自家相公在外干活,家里突然闯进来一个流氓欲对你或者你媳妇施暴吧?”
话题转移到了每个人的身上,大家的脸色顿时难看,纷纷有了不好的联想。
“就算不杀头也要多在牢房待几年!”有妇女出来说话道,“我虽然已经是个老娘们,可要是这些小伙子真的目无王法上门行凶我可招架不住。"
“没错,你们家里有男人的还好,要像是我这个寡妇可如何是好?”一旁长得娇滴滴的寡妇忍不住拿出帕子掩面作伤心状,那波然欲泣的模样看的几个大老爷们眼睛都直了。
“当家的你看什么呢?"一旁脾气暴躁的妇人扯住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的耳朵走出大门,“信不信老娘将你的眼睛挖出来!"
“如果我们要送官,是不是二丫也要跟着被送官?"鸭蛋虽然浑身露出害怕的模样,可看向二丫的神色中却带着怒火,要不是一开始二丫来找他,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倒霉落入今天这番田地?
“凭什么?”二丫愤怒地瞪着鸭蛋,“明明是你自己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怂恿我,我能乱来吗?”鸭蛋气呼呼地挣开手上的绳子,突然怒急攻心,“老子让你这个贱人算计我,既然老子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鸭蛋目光狰狞,大脑被愤怒的情绪所占有,他忍不住伸手掐住了二丫的脖子,“贱人,你给我去死,去死吧!"
“咳咳.咳咳"二丫被掐的忍不住咳嗽,紧接着她的脸色由白到红,慢慢变成青色。
眼看着就要窒息时,在场的愣住的众人终于回过神来,急忙向前劝架。
在两个小伙子合力下成功将奄奄一息的二丫从鸭蛋的手中就出来,而鸭蛋也被旁边冲上来的汉子们给直接打在后颈给敲晕了。
周村长见持续闹下去怕是要收不了台,急忙说道:“宴小子,你看现在二丫受伤了,鸭蛋也晕过去了,要不就这样”
“二丫先送回她家,让她爹娘好好看着,鸭蛋和这三个蠢货给我关起来严加看管,等我想好了在决定要不要送官。”
“饶命啊,我们错了,千万别把我们送官啊。”矮小青年急忙求饶道。
“小冉,看在同村人的面子上饶我一命吧,我保证再也不惹是生非了,求你啦!”
林小冉面对三人的求饶无动于衷,比起那些被他们祸害过的女子而言,这点惩罚算轻的。
周村长见郁宴夫妻二人没打算改变主意,无奈只好让大伙儿照做,其他围观人群纷纷离开郁宴家的院子。
只要极少数人群和蚂蚱哥,王氏等人还站在院子里,等待林小冉继续之前的事情。
林小冉见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对那些极个别的村民也没当回事,只是对先前的那几个人说道:“既然蚂蚱哥和孙嫂子你们没问题的话就过来这里签字按手印吧。”
“好的。"
王氏,蚂蚱哥、五婶张氏和郁敏慧姐妹二人纷纷按照林小冉说的,会写字的就写字按手印,不会写名字的就是其他人代写然后按手印。
这让一旁围观的几个村民纷纷好奇地想要对林小冉手中的那一张纸一探究竟,只不过他们也不好意思围太近,远了又看不见那协议上说什么,只知道他们签字画押的是一张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的纸。
“好了,既然协议签了,那么大家先回去,回头我准备好了之后会叫大家过来我家来做啊。"
张氏和王氏本来还有问题想问,但是看到郁宴家院子里还有这么多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直接带着郁敏慧姐妹二人离开了。
蚂蚱哥见做木雕的汉子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不禁觉得尴尬,听见林小冉的话也不打算问什么,慌忙跑着离开了她家院子。
一下子几个主要人物都走了,那几个妇女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见林小冉也没有招待她们的意思,顿时自讨没趣的走了。
当大家都走了之后,刚才热闹的院子一下子就只剩下郁宴和林小冉两个人。
林小冉不禁松了口气,开始收拾板凳,只不过郁宴犀利的视线一直跟随在她身上,她不想搭理就只好强制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