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俞洲正在开车,听到耳机里传来苏娆无厘头的大喊大叫,疑惑之余还带着几分不耐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苏娆冷笑着重复了一遍,“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薄俞洲!你失踪了那么多天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现在你好不容易出现了,一句轻描淡写的失忆再一次把我打入了低谷!凭什么,凭什么永远受伤的这个人都是我!这也就算了,就算你忘记了一切,你也口口声声说了,你承认我是你的妻子,不会苛待我!那你为什么要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听到这儿,薄俞洲才意识到女佣已经把他要去老宅的事情告诉了苏娆。
于是冷静的说:“我去老宅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想带上你,只是听说你和父亲的关系不太好。所以我认为没有必要让你们见面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要的麻烦?”苏娆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但愿你是这么想的!”
说完,苏娆狠狠的挂掉了电话。
她随手一扔,把手机重重的摔在地上。
旁边的女佣急忙扶着苏娆,“夫人,您不要这样…先生只不过是失去了记忆而已,他肯定还是爱您的。”
爱?
苏娆感受不到分毫的爱意。
她再一次抱着头蹲在地上哭泣,陈叔也闻声过来,可是看到苏娆这个样子,却一句劝解的话也说不出口。
没有人能够真的感同身受苏娆现在的处境,又有什么资格开口劝她呢?
————
老宅。
薄俞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走进来,薄振德正坐在轮椅上给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浇水。
看到薄俞洲冷冷的站在门口,对着他招手示意:“俞洲,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薄俞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情莫名其妙的有些杂乱。
或许是因为刚刚接到了苏娆歇斯底里的电话。
“没什么。”薄俞洲一笑掩饰了过去,“父亲这么早就起来浇花,看来唐兄照顾的父亲不错。”
“是啊!”薄振德把手中的水壶放在一旁,“他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这段时间要不是他,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
说到这儿,薄振德也不忘了数落一句苏娆,“说起来,那个苏娆除了把我气进医院之外,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这就是你找的好妻子!”
薄俞洲不太明白为什么薄振德对苏娆的敌意这么大,但是他今天过来有更重要的事情。
“听说父亲要把堂兄安排进公司?”薄俞洲淡淡的说。
“不错。”薄振德冲着薄俞洲点了点头,“你堂兄这段时间帮了我不少,我听说他在国外的生活很难,所以才举家回到了国内。我们作为他唯一的亲人,这个时候应该帮衬一把。”
薄俞洲微微眯着眼睛,薄煜阳一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搬去了国外,所以他对于这个堂兄并没有什么印象。
现在他还不清楚薄煜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既然薄振德已经开口,暂时把他安排在公司也无妨,不过需要好好提防一下,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别的心思!
“父亲说的对。”薄俞洲顺着薄振德的话说,“现在堂兄一家生活既然不容易,我们也应该帮忙。”
薄振德有点惊讶于薄俞洲干脆利索的反应,薄俞洲失忆之前,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听过他的话。
这么想着,薄振德更加恨苏娆,一心以为都是因为苏娆,薄俞洲才变成了后来那个样子。
于是说:“俞洲,父亲认为你失忆了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薄俞洲微微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你应该不记得了,之前你和苏娆感情最好的时候,你根本听不进去我的任何话!我认为当初的你应该是被那个女人迷惑了!现在当然好了,你忘记了那个女人,做事情也更加清楚明白了!”
薄俞洲其实不太相信薄振德说的这些话,他很了解自己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左右自己的性格?
“父亲的话有些言过其实了吧?”薄俞洲轻笑了一声。
这时,薄煜阳从旁边拿着一盆花过来,“看来堂弟真的是不了解你现在的妻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薄俞洲朝着声音的方向抬头,看到薄煜阳身穿着一身家居服,似乎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他把花盆放在薄振德的面前,温和的说:“叔叔,您要看的就是这盆花吧?”
“就是这盆!”薄振德像看着宝贝一样看着眼前的花,“这还是我过六十岁生日的时候,俞洲亲自挑选的珍贵的花种。”
薄俞洲对那盆花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说:“我记得堂兄也是刚刚回国不久,怎么,看上去堂兄对我的这个妻子很了解?”
薄煜阳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对于她的了解全都来自于她对叔叔的态度。”
“态度?”薄俞洲饶有兴致的说。
“说起来,叔叔真的是很可怜。”薄煜阳摇了摇头,“我回到a市的那天,得知叔叔生病住院,急忙跑着到医院看他。可是谁知道叔叔住着最便宜的病房,用的仪器也是最普通的仪器,甚至照顾他的护工也是最廉价的。当时我真的很心疼,给叔叔换了最好的护工,又为叔叔安排到了最好的病房。可是你的那个妻子,是她逼的叔叔生病住院,之后还不管不顾!”
“俞洲,你堂兄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苏娆她当初执意要带走两个孩子,那可是我们薄家唯一的后代了!也是因此,我才会气得住进了医院。”
薄俞洲眯着眼睛,他心里暗暗的想:会是这样吗?看上去苏娆不太像是这样的一个人。
可是由于记忆的缺失,薄俞洲不愿意轻易相信任何人。
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态度,“之前的很多事情我都已经不记得了,所以,我认为眼下这也不是最重要的事。”随后,薄俞洲把目光投向了薄煜阳:“堂兄,我们还是聊一聊你来公司任职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