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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正是因为这最后一根糖葫芦而结缘。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糖葫芦了。
只不过是些经年往事,如今她应该是不会记得的。
所以自然也就没有那个知晓的必要了。
“好吧,那你可就损失了很大的乐趣。”
红拾觉得,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糖葫芦呢。
不喜欢吃它的人,还真是损失了很多。
“说书的地方就在前面了,早点进去吧。”
君寄雪提醒了一句。
“前面还有路吗?”红拾记得这条街也快到了尽头处,而且再往前走也没有路可以走了。
“五三斋在最末一家。”
君寄雪满是温和的笑了笑,声音很好听。
“哦哦,我不太识得去说书之地的路。”
红拾觉得有些尴尬。
她还真的是学术垃圾啊,好不容易有一回能够记住路的尽头。
却不知道这尽头有什么。
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君寄雪所说之后。
五三斋,这个名字还是挺有趣的。
但与此同时,也让红拾想起了高中被五三所支配的恐惧感。
五三,高中的噩梦。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你值得拥有。
好吧,叫作五三斋肯定不是这个原因,但却是勾起了她的回忆。
但是她又有其他的问题了。
听离渊这说书之地客人很多。
但她觉得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坐落在长巷的角落处,哪里能够吸引来更多的客人。
所以,还是有些矛盾的。
“能问你两个问题吗?”
趁着走路的功夫,红拾赫然开口。
“自然可以,你说吧,我听着。”
君寄雪温和一笑,很是宠溺。
“为什么叫作五三斋呢?还有离得这么远,都在长街的末尾了,会有那么多的客人吗?”
她说出了自己的不解,第二个问题不是很重要,主要是想听第一个问题的回答。
“五三斋,昔日北凉开国祖先活到了五百三十岁,应该是以五三来祭奠先祖。”
“至于听书者众多,缘故应是说书人讲的很好。要知道,酒香是不怕巷子深的。”
君寄雪稍稍思索了一番,然后不疾不徐地说着。
“也就是慕容氏的那位先祖咯,能够活到五百三十岁,还真真是长寿。”
红拾不忍感叹着。
据她所知,北凉国近千年来很少有能活到几百岁的。
就算是修仙大宗,岁数稍微长寿些的,也只能活到两百岁。
“这倒是没什么好稀奇的,活得久了,反而会看淡红尘,颇觉无趣。”
君寄雪看了一眼红拾。
眼神掠过一抹满足,他只是觉得,若是能和自己心悦之人在一起,哪怕是一天两天也是心甘情愿的。
正说着,他们几人已经走进了五三斋。
在走了很久之后,听着越来越近的掌声。
这时不时传来的掌声与惊呼好像昭示了这是一个很热闹的地方。
红拾他们三人直接穿过一楼场地上坐着的人群,来到了二楼的隔间。
这里光线目前很暗。
就是那种半明半昧的样子。
场地中央搭着一个戏台子,应该就是为说书人准备的。
而且场下的女子很少,大多数都是男子。三三两两,或者更多人围聚在一桌。
桌上是美酒佳肴,以及有几盘花生米。这听书的氛围倒是极好,彼此可能熟识,也可能完全不了解。
却相聚一堂。
很热闹,稍显嘈杂。
所以二楼隔间也算是一个好去处。
而且隔间之中,看着确实要高端大气上档次。
里面茶水点心还有瓜子什么的一应俱全。
台上目前还没有人,应该是今日的说书尚未开场。
但是场下不过一小会儿,便已经坐满了人。
“还好我们来的早,台下已经坐满了人,当真是恐怖如斯啊!”
红拾暗暗感叹,幸好他们来的还算是比较早的。
要不然可就是人挤人了。
“这位说书人确实有些本事。”
君寄雪点了点头。
他很少听书,只是习惯了在酒馆喝酒。
有时一喝便是一天,然后大醉大笑大恸问,累了就睡上几天。
“不知道他是讲哪方面的故事?”
红拾兀自想着,就连写小说和看小说也有个类型,这说书亦是如此。
“一般的说书人都会讲着才子佳人风月情痴那一类。但这位不同,他爱讲那些人物传说神仙眷侣。”
君寄雪看着红拾垂眸思索的样子,便出声讲解了一下。
陡然间,眼神掠过台上。
看到了戏台子上多了一张桌子,以及一块很古老破旧的惊堂木。
然后便看到了一位站在桌子后面的老者,发白的胡须长长地挂着。
“你们两人赶紧把耳朵捂着。”
他又疾声提醒了一句。
听到这话,红拾和夜南墙自然是快速的将耳朵捂着。
“铛!铛!铛!”
锣声敲响,震彻四方。
应该是提醒着说笑嘻闹的客人们静下来,但是这响声在这较为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有些震耳欲聋了。
所以君寄雪才会提醒他们两人。
待到铜锣声响过之后,红拾才松开了紧紧捂着的手。
顺便掏了一下耳朵。
早知道她就捂的更紧了,那三声铜锣之音,差点没把她送走。
不过说书之地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毕竟人太多了,要想快点安静肃穆下来,那么铜锣声就必须大了。
也是为了吸引和集中场下之人的注意力。
诚然如此,场下的那些客人们听到铜锣声后。都把手头上吃的、喝的收拾好,来迎接说书人的到来。
突如其来的一道苍老的声音。
“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人多心不平。树上鸟多音杂乱,河里鱼多水不清。”
将她的思绪给打断了。
红拾回过神来,才看到台上有一位老者。
抬眸望去,那位老者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鹤发童颜,精神十分矍铄。
醒木一方口一张,道尽古今说端详。
这位老者手执一方醒木,看起来,端的倒是一副说书人的样子。
而且这人的开场白还挺特殊的。
不像戏曲那么文雅,没有阳春白雪之态,反而是很通俗的。
“这开场白还挺有道理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红拾忍不住评论了两句。
“看不出我们的小丫头,还是一个这么清醒的人。”
君寄雪望着红拾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无声轻笑,这小丫头还真是越来越明事理了。
当真是无奈被世俗所累。
“对啊,我也觉得我很清醒,简直就是人间清醒。”
红拾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莫名的有些娇憨可爱。
她才不是个清醒的人呢?清醒的人最荒唐,也最为可笑。
她只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废物,混吃混喝被照顾。
只是,有的时候,却不得不看透一切,又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那样也算是可悲可叹可笑了。
“喝茶吧。”
君寄雪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
一杯推到了红拾面前,一杯推到了夜南墙面前。
“谢了!”红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