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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杯温茶饮尽。
红拾才堪堪开口,“非也什么?”
她觉得自己话少,但眼前这人的话好像更少。
大抵沉默是金。
所以这人肯定很富有吧,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
“你应当知晓,我前几天晚上也说过。”
白止望着红拾的眼睛,眸色幽深。
月光皎皎,夜风沉沉。
红拾摇了摇头,打什么哑迷啊。
她不记得这些话,也不想花那个时间去想起。
“十里红妆,白止归你。”
白止凑近了红拾,一股淡淡的海棠清香喷薄而来。
而且漆黑的眼瞳之中,多了几分饶有兴味之色,显得他那双深邃的眼眸越发幽暗。
红拾的身子向后退了退。
这人是在撩拨自己吗?
她并不是那种情感木讷的白痴,虽然平时有些不太清醒。
“那我上次不是说了吗?我还小,能力暂时不济。”
红拾讪讪然说着,她虽然觉得这人好看,但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不过是个修为较低容貌普通的女子。
还是要先提升自己,然后再去谈论这些事情。
“所以我才会说,你暂时是无法承担的。”
白止眸光暗转,小丫头啊,怎么还是这么好骗呢。
你摆了我一道。
红拾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套路的。
朝辞白帝彩云间,小丑还是我自己。
“算了,那你教我去除的法子,我付钱,然后自己学。”
红拾沉声开口。
想当初,在阅文集团写作的时候,还有一个阅文大学,要什么积分兑换的会员,才有看精品课程的机会。
现在呢,想要学什么东西。付费之时,看着大把的金币将要飞走,竟然也没有那么心痛了。
果然啊,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啊。
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虽然,她觉得可能会有些肉疼。
“只有上神才能施展那种术法。”
白止轻飘飘的声音继续响起,而他也坐回原位,似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呃,红拾觉得自己脾性真好。
这样都不生气了,委实难为她了。
算了,还是等她自己修炼到上神再说吧。
一直麻烦别人也不好。
而且无缘无故的,凭什么要求别人帮她。这些只是情分,并不是本分。
所以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我就先告辞了。”红拾走到了船边,运用灵力将花灯给拿了起来。
既然乱了方向,她就得亲自推回正轨。
“告辞。”
白止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两字,依旧是清冷无边。
“好的,我先走了。”
红拾见白止难得回了一句,便又搭了句话,但也仅仅是话落之时,她的身影也腾空而起。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船上。
从船的里面才走出一青衣男子,那人正是离渊。
“不错啊,你有长进了,这回知道套路人家小姑娘了。”
“她暂时无法承担,哈哈哈,你这套路还真是俗气。”
离渊一边坐下,一边出声感叹着。
说是套路,但也不算。
暂时无法承担,这个承担什么才是重点。
见白止并未开口,只是淡漠品茶。
“不就是茶吗?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喝茶,我还等着喝你们大婚那日的喜酒呢。”
“只是你这个酒量不行的,到时候找谁替你去喝那些酒。”
离渊出声,他知道,这位帝君从来都不饮酒。
无论是怎么样的大事,他都是以茶代酒。但以后若是真要成婚的话,自然是不能再去以茶代酒的。
“以后再说。”
白止只是瞥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他们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这些事情都是要早做准备的,还有聘礼一事,你怎么样也要提前做好准备,不然到时候连那十里红妆都拿不出来。”
离渊却是暗自打趣着,连十里红妆都拿不出来,那可是要丢了里子和面子的。
“十里红妆只是个托词。”
白止轻飘飘地说了几字,顿了顿,还未开口便被离渊给打断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莫不是想空手套白狼。我那苦命的嫂子啊,还没过门就要受到你的虐待。”
“唉,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这颗心算是错付了。”
离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似是在为红拾打抱不平,愤懑之情溢于言表。
“我家小祖宗值得最好的,百里红妆都少了。”
白止继续不慌不忙地说着。
却愣生生让一旁喝着茶水的离渊给呛着了。
什么叫做他家小祖宗。
合着他在这里费心竭力的替他考虑这么多事情,最后不但是多余的,反而还被狗粮给撑饱了。
谁让他不说清楚,弄得他兀自生了一场笑话。
而且百里红妆都嫌少了,他还想怎样。
“我知道,你呢,作为神域少主,自然是不缺钱的,但咱也不能这么挥霍无度啊。”
离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所以,你是来我这儿哭穷的。”
白止似是看透了离渊的想法,说完之后,便是自顾自地饮茶。
那姿态,好不从容惬意。
“对了,你怎么知道嫂子会过来找花灯的?”
离渊问到。
他是知道的,这花灯能够飘到这里来,他的这位兄弟是一定动了手脚,使了术法的。
哪有那么多的无缘无故,机缘巧合之事。只不过是其中有一方处心积虑,巧合设计。
但是他就很疑惑,为什么这红拾就一定会过来寻找这花灯。
“猜的。”
白止只是说了两字,并未多过言论。
他也确实是猜的。
到底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又特别偏爱红色,还有一些娇憨可爱。
“你能猜这么准?”
离渊一副狐疑而又不可置信的模样。
若是算生死的话,那倒也无人能及他。
也不会出错,更不会令人怀疑。
因为他本就是个掌管生死一事的上神。
但是这人事,还是心思无常之事,就不会算得很准。所以能够猜出来,这也是一种本事。
所以他有些不大相信。
“天意难违。”
白止只是说了这四字,天意总是难以违背,尤其是某些早已有了交集的事物。
“你还信天意这玩意儿?多年之前,某人不是说过,天意不过是个虚无。”
离渊依稀记得,那是十年前的事情。
彼时神女陨落,神域众仙都说是天意如此。
而他却认为不过是个虚无缥缈之物。
“天意既是无常,也是有常。”
白止回答着。
仿佛他活了这九千年来,不是很长,也不是很短。
就是不辨晦朔风雨,一直仰观天地不朽。等九千岁春,又至九千岁秋。
世事浮沉无常,谁也无法定论。
就像他会动心一事。
只是一个天意编织而已,但有常或是无常,结局是由他们自己谱写的。
离渊一副不懂的模样,兀自饮茶。
他有时在想,这数千年来,这位帝君又是如何从上古大荒时期,熬到了如今之时。
但最终却是难以想象。
身居高位数千年,受尽众生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