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家老鬼都六十多了,还给你不停的添弟加妹,你这个弟弟和你去年过世的弟弟一样,急性白血病。你家老鬼是到处播种,只要孩子不要妈,生下来都接着,都给你二妈带,你二妈把孩子安置在刚刚装修的房间里,甲醛超标又不开窗透气,明显是间密封的毒室,故意将小孩子关在里面,让他得病到夭折,真是杀人不见血。”
司徒烈依然冷冷一笑:“关我什么事?”
“暗杀完你的弟弟们,接下来就是你了。你忘记了么?初中的时候,你身体不舒服,到我们家医院检查,西医看不出来,看老中医,给你拿脉看诊,才知道,你二妈已经对你下手了,给你准备的餐饮全是相克的。你是命大遇到我,不然,你是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我命大,活着,其它的人,不关我的事。”
他就是这么冷血,血液里没有温度。冷血到林野习以为常,便忍不住打趣他:“连有血缘的弟弟的死活都不上心的人,居然关心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死活。”
前行的司徒烈停住了脚步,嗤之以鼻道,“他们的病,不是我造成的,他们的死,也不是我关心的,他们的亲妈生下他们,拿钱走人,把自己的孩子交给我们家老鬼的时候,就已经表示那孩子要适应自生自灭了,与我何干?又不是我把他们丢给二妈的。而苏璇,是我把她害成这样的,与我相干的人,我至少有些愧疚,想要弥补,只是这样的心情,没有其它。”
“我倒希望是这个样子,可惜,刚才的我在偷看时,偷拍到的视频里,你表现出来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一个冷血又冷漠的人啊~!”
“你偷拍了?”
“是啊~!温馨极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视频里的人,只是恰巧和你张着同一张脸。”
他紧皱了眉毛,回给林野的只有两个字,“无聊!”
几套里外换洗的新衣服装在精致的购物袋里,被司徒烈拿到苏璇的面前时,苏璇惊大了眼睛。
“这是……给我的?”
“嗯!”
“你……你刚刚说你出去办点事情,就是帮我买这些吗?”
她不可置信到极点。
“嗯。”
“为什么要买给我?”
他微笑着,告诉她:
“帮你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你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她忍不住泪流满面,司徒烈一脸慌张。
“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哭了:
“我……我长这么大,除了妈妈,没有人给我买过衣服,而我误解她的时候,把她买给我的衣服全部剪碎了。我想到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好后悔,我根本不知道她爱我,我还那么恨她,我真的好后悔。”
司徒烈的心里涩得慌,却安慰她,“不要哭了,你妈在天有灵,一定会知道你的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自己能够得到幸福的能力。”
她猛然惊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司徒烈。
“怎么了?”
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我妈给我写的绝笔信里,告诉我,一定要相信自己得到幸福的能力。我……”
她痛苦得捂住了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好像经历了痛苦的挣扎,将眼睛睁开时,看向了司徒烈。
那目光,是悲凉,凄美,还有充满希望和感情的。仿佛看到他,就像是在黑暗的黎明里,看到破晓的光芒。好像相信了命运,相信和妈妈说了同样话的司徒烈,是妈妈在天有灵,幂幂之中,带到她面前的。
不然,纪寒的宴会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只有他出现在她的面前?为什么,房东哪一天不赶她走,非要在他送她回家的那天赶她走?
而且,她的初吻,是司徒烈夺去的,但她回想起来,一点都不讨厌那种感觉。
现在的他,又在她生病时,守在她的床边,喂她吃粥,还给她买衣服,她突然觉得,他就是她辛辛苦苦等到的幸福。
等一下……
他好像有说……是他给她换的衣服。
“你……你刚刚有说你帮我换了衣服?”
他一脸无奈道:“你需要物理降温,我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不过你放心,我当时只关心你的身体,没有想别的事情,关键时刻,我是把眼晴闭上的。所以,我……没有看到什么……”
他说着,自己都觉得脸红了。
真是奇怪透了,他什么时候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司徒烈……”
她拉住了他的手,顺着他的胳膊,依进了他的怀里。
“谢谢你,真的谢谢。”
他怔住了,明明想推开他,手却由推变环,轻轻的将她怀在环里,鬼使神差的哄着她,不用谢,只要你没事,就算对我最好的谢意。
他有愧于她,她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肯定会内疚不安。
而她内心有了温温的东西,好像带着热气的温泉丝丝滑进心田。
有那么一个人,关心她,有生以来,第一次。
而他的脸上,写满着心疼。
苏璇依在司徒烈的怀里。
她竟这般依着他,在他怀里睡着了,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上时,面含微笑地看着她的睡脸。那么……柔情的看着,居然……就那么嘴角勾起孤度来,暖暖笑着。
这就是……守候一个人的感觉吗?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可以不在下一秒,突然回到现实,突然想到,他根本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他暖暖的笑收住了,起身,心事重重的离开时,心想,口口声声说不想与她有交集的他,怎么……把她弄得越陷越深了?
她的眼底,明显的是感动还有依恋,那种依恋和感动,直直的打动了他的心。那种眼神,是他所交往的女人,不曾给过的。她们都是火热,大胆,眼底写满**裸的**,而她的目光,好像一潭深水,一点一点的,将他的目光吸引过去。
“我不喜欢你,我只是在玩一场游戏。”——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很难吗?
冷血如斯,甩女人如甩旧衣服的的司徒烈,居然……第一次……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