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男子对尉迟书很是欣赏。
大王子本来就是借着酒性找茬的。
大周的皇帝在此,仿佛就是要故意显摆自己身份为大一般,越发的恣意,纵情于声色犬马,便借故大发淫威,平日他并不这样,不敢这般,也没必要这般。
他知道尉迟书是大周人,又一直在父王身边服侍药饮,他不敢轻慢。
可今日不同了。
父王倒在床上,这地儿,除了元熙帝就是他最大。
他以后要登上那个位,还需要借助元熙帝的力。
只要元熙帝轻轻的一句话,王位就是他的。
他势必要在朝臣和皇帝陛下面前耀武扬威一番的。
“这就是济风斋的医女。。”
大王子一身酒气,跌跌撞撞的上前。
眼眸带惺,眸子半睁,整个面庞便满是迷茫。
他身边几个女子便怔着站在原地。
尉迟书闻着他满身的酒气,颦了眉
但是片刻后。
依然不卑不亢的语气,还恭敬的行了礼“回大王子,婢子是济风斋的医女”
“送了醒酒的汤药来,还请王子服下”
“对了,你就是大周的医女,皇上,你想不到,你们大周的子民还有到我们一邑学艺的呢。。”
大王子打着酒嗝。
在座的,二王子,三王子脸色不好看。
这王兄也是酒后胡来。
当着群臣面骄奢淫逸也就罢了,此刻,大周的皇帝在此,竟敢说这般话。
如果大周皇帝心胸那不是个开阔的,不就得罪人了么。
没想到,上座呵呵一笑。
“大周和一邑一直以来,商贾互通,边境互市,两国休戚相关,自然,这般情景,也不奇怪”
上座的温贵妃朝皇帝看了看。
元熙帝朝下看了看。
尉迟书立刻觉着这一刻心一紧。
“呵呵。。听说长的挺漂亮的”
说罢,仿佛一阵风吹过,尉迟书面上的蒙面的纱巾已经被摘下来。
而周围一阵轻轻的呼气声。
那面庞下的如新月的脸孔。
就算一邑的审美跟陆上男子审美是不一致的。
也能感觉的出,这就是美女。
而那一刹那,尉迟书感觉到的只有满满的羞辱。
在一邑,不经允许摘下女子对那女子来说是一种很羞辱人的行为。
“你。”
那一刻,尉迟书美目盯着那大王子快喷出火来。
“王兄,过了吧”
二王子早就看不惯了,二王子一直以来跟大王子说是劲敌也不为过。但此刻,他的发声,并非针对大王子,若非过分,他是懒得出声的。
“王兄,这大周的医女,父王且视作上宾,以宾客待,你这般无礼,不怕父王知道怪责”实在无礼
就连一直跟随大王子的三王子,亦觉着王兄今日做法过头了。
“王兄,济风斋的圣女,不是宫廷的人,王兄不该。。”
大王子被骂的酒醒了半截、
踉踉跄跄退了两步,面上有悔色。
尉迟书重新将面纱带好,垂头,摸了摸自己半边脸,冷然的退下。
*
从大殿转身向外,一路走出去,尉迟书只觉着身后有道目光紧紧依随。
尉迟书来到那月牙湖。
见莳然还在那里。
莳然穿着短褐,丸子头,看着年岁不大,身高也不高。
十六七岁的少年。
看着那般装扮,五官却也不难看。
“怎么了,有没有受刁难。。”
莳然脚踩着沙子跑向尉迟书。
月牙湖湖畔晚上的沙子凉脚。嵌在莳然的脚丫里。
尉迟书将手中的玉扇负后。
“你猜。。”
尉迟书的脸上不见恼色,有惬意,其实,摘面纱而已,她心内也说不上太在意,因为她是大周人,并非一邑人,对此至少没一邑的女子看重,那大王子要付出的代价,只怕今晚比她大。
“嗯。。?!”
莳然蹙眉,便弄不明白了,难道没被羞辱,可长音当时那神色。
尉迟书再朝湖心走近两步。
突然侧面沙滩,一个大周宫女装扮的女子,踩着细步朝湖心走来,朝尉迟书的方向靠近。
莳然就那般看着。
他就看见那大周宫女朝尉迟书走近,然而,尉迟书脸色有些阴沉,接着,朝她的左侧方向看了看,接着,那宫女仿佛传达完什么讯息就低头扣手离开。
尉迟书转过头来,等宫女走了在望,眼依然望着刚才那方向的某处。
等莳然靠上去时。
尉迟书已经挪步要走。
“等等。。。”
莳然追问
“你去哪。。”
尉迟书回头缓缓道
“我有要事,你别跟来”
尉迟书的声音有些冷。
莳然瘪唇,眼呆呆望着,脚步只能停留在原地。
从第一面见尉迟书起,就仿佛她是仙女姐姐般,莳然对她的好感喜欢绝对不只是流于表面的一点点。
既有对女人的怜惜,又有仿佛仙女姐姐那般的崇拜,尊敬。
尉迟书在王宫东面大金翅殿内见着了元熙帝。
铺地的红色绒毯,琉璃帘,碧玉斛晾珍珠,整个大殿金碧辉煌,贵宾的最高级别,比老王上的宫殿还富丽恢弘。
当尉迟书站在殿中盯着今日穿着一身月牙白暗金龙纹锦袍元熙帝看时,元熙帝也在殿前踱步时不时看她。
“民女参见皇上。。”
尉迟书站在殿中,那很有时间在想,她应该怎么对元熙帝自称,臣妾,不合适,贤妃早暴毙了,奴婢,也不合适,她是一邑王宫的婢,自称一声婢子是谦称,但现在面对的大周皇帝,还是民女比较妥当
元熙帝挑了挑眉。
“所以,你现在是大周臣民还是一邑的臣民”
尉迟书觉着面对元熙帝她是尴尬的。
“皇上刚才在殿上讲过,两国子民亲如一家,婢子是一邑亦或大周的子民,都不碍皇上的利益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