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医脸上骤然变了色，诚惶诚恐跪下“微臣承受不起”“本宫以后还有的是事要劳烦大人”她忽然转头，温婉的笑意带眉梢
“李太医一直辛辛苦苦在后宫不辞辛苦，劳心劳力，只是想向大人表达一点本宫的心意而已，还望大人收下”
“那。微臣谢娘娘”
她笑，撩开视线，声音冷下来“墨棋，替本宫送李大人”
她也不知道为何她这般恶毒，非要打下那孩子，她曾觉得那是解脱，可如今，只有满满的悔意和痛苦。
可是，她身不由已啊，她护不了这孩子。
如果生下来只是一个复仇的工具，她宁愿不要。
*
元熙帝进入内殿时，尉迟书失神的靠在枕上。
床头碗放着冷透了的药。
元熙帝走过去。
因为进来没让人通报，墨棋一见元熙帝要行礼。
元熙帝手一挥示意她退下。
墨棋转眼一瞄床头的主子，虽然，她想守着主子，但目前的情况还是她先退下去为宜。
尉迟书木然的转头，才发现元熙帝站在地上。
尉迟书觉着自己这辈子，一直在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实则，她也想护着那孩子，可是元熙帝没给她信心。
“好好调养身体，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啪。。”
袖口一挥，是碗摔在地上破裂的声音。
“颛孙拓，你怎么会觉得我稀罕怀你的孩子”
年轻的帝王坐在内殿的凳上、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尉迟书感觉到他身上厚厚的寒意，并不想和他多言。
元熙帝目光落在尉迟书面上，逡巡。
尉迟书被他盯的不自然，将头转开。
*
又再过几日，元熙帝又一次光临长乐宫，却是拖着一副疲软的身子过来的。
“不想死的都给我滚！”
白玉茶盅在地上砸的粉碎，满室宫人吓的四处逃窜
“孩子没了，开心了？！”
尉迟书觉着这一刻再来演戏，扮柔弱，她觉着没精神。
尉迟书抬起沉重的眼皮。
“这原本就生不下来。。”
元熙帝一个箭步，三步并做两步，迈向床头，一手掐住尉迟书的颈脖。
“怎么生不下来，为什么会生不下来。”
“他的外祖父母被定罪，流放，而我背负着不能养育不能为他负责的枷锁，甚至连生下来护他周全，保他性命都做不到，为什么要生下来”
做你报复我牵制我的另一个工具么。
“尉迟书，你可真大胆，朕，小瞧了你”
“是不是小瞧，皇帝心里有数”
元熙帝无血色的脸，嘲讽的语气“你今日倒坦白。”
“就算皇上知道了，赐酒还是白绫”
元熙帝堪堪退了两步
“你想的太天真，这样就死了”
“你也聪明，也不装了”
尉迟书无谓的神情
“皇上既然来我长乐宫，又这般的语气，定然是心里明了了才来问，臣妾隐瞒只会更惹龙颜怒”
“你竟敢私下去求太医。。”
尉迟书惨淡一笑，外从窗格洒下来的天光，落在她脸上，惨白惨白的。
“臣妾就知道，皇上有一日一定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