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导演我来迟了……”
黎妙然咬着唇，有些委屈地看着导演。
导演淡淡的点头，态度并不热络。
这让黎妙然心底有些不满，但她想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还是只能耐着性子说道：“导演，我之前说好过来试镜的，您还记得吗？”
导演看了她一眼，像是才想起来似的，一拍脑门，遗憾道：“抱歉啊，女一人选已经定下来了。”
“什么？”黎妙然满脸写着不可置信，“怎么会定下来了？之前您不是觉得，我的形象很契合女主人设吗？”
导演摆摆手，“之前我没有见到真正契合的，现在见到了。”
黎妙然看着导演一副不耐烦应付自己的表情，表情有些僵硬，“可是导演您不是说了，我……”
导演放下一直在手里转着的笔，抬起头看她，“黎小姐，跟我合作最重要的是守时。”
“这一点上，您并没有达成我需要的目标。”
黎妙然表情一僵，“可我……”
“您不用多言。”
导演做了个打断的手势，“我知道黎小姐背后有欧然娱乐撑腰，但是我的态度也是很明确的。”
这位鬼才导演最讨厌的就是不守时的人。
这一点，人尽皆知。
但是。
他并不是讨厌所有不守时的人。
就比如，曾经有一个他很看好的人选，虽然吃到了很久，可因为导演看上了，她即便迟到了足足六个小时，导演还是没有开口换人。
这就说明，导演并不是完全无法接受迟到的人。
黎妙然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
只是没想到，导演丝毫不给她面子，这让她觉得很难堪。
……
季闻歌倒是不知道黎妙然受到的冷遇。
导演对她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
《那年秋末》讲述的是一个遭受了校园暴力的女孩，反手将施暴者送进监狱的故事。
类似的题材，尝试拍摄的人很多。
但真正能做到出彩的人很少。
刚开始，导演对于女主人设外形的需求，的确更偏向黎妙然那款寡淡的面容。
然而，在见到季闻歌之后，他就改变了想法。
遭受校园暴力的女生，大多有着清纯的长相，柔弱娇软的性格。
可为什么要遵循这个不知道是何时起，被下的定义呢？
就表现力而言，季闻歌远超试镜过的所有人。
至于他最初看好的黎妙然……
吃过山珍海味，再是萝卜咸菜配白粥，都无法引起他的热情。
导演刚开始还想磨磨季闻歌的锐气，想着过两天再告诉她，她被定下了女主的事情。
因为黎妙然走这么一遭，导演放弃了之前的想法。
好苗子就是要第一时间敲定下来。
现在不做好准备，会头想要弥补，可就不一定来得及了。
林曼虹接到导演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有些震惊，“导演，您说的是真的吗？”
林曼虹早已从自己带着的是一个十八线小糊咖变成大boss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了。
不过她对于季闻歌要去拍电影，还是很震惊的。
原因就在于，之前季闻歌没有这么多钱的时候，她对拍戏就不是很热情。
如果她对拍戏能多一点热情，她也就不用担心她查无此人了。
可现在……
她不催促了，季闻歌反倒是勤快起来了。
怎么能叫她不匪夷所思？
也就是被导演催着签了合同，林曼虹才知道，自己艺人的演技，远远比她以为的更好。
只是她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亲眼看到而已。
签完合同，林曼虹忍不住向季闻歌打听起了八卦。
她是真的好奇，季闻歌是怎么想到这个时候要去拍戏的。
季闻歌见她好奇，也没有瞒着她的意思，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
林曼虹听罢，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说什么？你想当影后？”
“有什么问题吗？”季闻歌反问。
林曼虹：“……”
“这问题大了去了！”她苦口婆心都看着季闻歌，无奈道：“你知不知道，这个圈子里每年会有多少新生力量？你又知不知道，这个影后奖项，竞争有多激烈？”
如果只是影后也就罢了。
毕竟某些影后的奖项，并不完全靠演技。
还可以靠着人气堆上去，这一点只要有钱就能做到。
就凭季闻歌舍得砸钱这一点，她影后的位置就妥了。
可……
季闻歌她刚才说什么？
她想要的不是别的什么，她要奥斯卡小金人！
奥斯卡小金人是那么好拿的吗？
季闻歌对上林曼虹那副“你怎么这么异想天开”的表情，由衷反问：“我看起来有这么弱吗？”
“不是你弱不弱的问题，奥斯卡的竞争真的很大，你一个新人——”
季闻歌纠正她，“我已经不是新人了。”
林曼虹冷笑，“你的确不是新人了，可是你仔细想想，你入圈多久了？这么长时间，你拍了几部戏？”
《绣娘皇后》之前，季闻歌拍十来部只是比龙套好一点的炮灰角色，整就是一个查无此人。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语重心长，“闻歌，我知道你有钱，但钱不成万能的，奥斯卡不是靠着氪金就能氪上去的……”
“我知道。”季闻歌随口道，“我对自己有信心。”
林曼虹笑容僵硬，“你确定不换个其他目标？我觉得国内的红玫瑰奖和花粉女神就不错，或者金凤奖、金猪奖……这些都很不错的。”
“你还年轻，没必要一次性把目标定的太高，这样对的发展来说不是好事。”
季闻歌耐心的听她说完，方才道：“我之前承诺过，一年之内必退圈。”
林曼虹表情僵住，“你说什么？”
季闻歌递给她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年轻人就是要有点儿冲劲，我就想在退圈之前努努力，说不定惊喜就出现了呢？”
惊喜会不会出现，林曼虹不知道。
但惊吓，她感受到了。
“好端端的，你退什么圈啊？”
至于季闻歌之前说要退圈的话，那都是应付黑粉的托词，林曼虹一直没放在心上。
谁知道，她是没放心上了，季闻歌反倒是一直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