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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澜和梦雅聊了很多,对于翟澜而言,梦雅这种离经叛道喜欢了alpha,且毫不畏惧世俗和社会眼光的alpha,是她少有的倾诉对象。
但是她们两个,其实从根本上就不懂对方的。
就比如梦雅不明白这间满是玻璃的屋子是干什么的。
她们两个快要走时,梦雅站着用眼睛扫射着这里的每块镜子,每块镜子也回望着她:“你怎么喜欢来这种地方?怪渗人的。”
“它们会使我冷静,在这里我被无数的自己凝视着,我会明白我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事……”
翟澜的话未曾说完,微信响了,响起的是安怡欣的专属声音。
她立刻放弃了和梦雅解释的想法,掏出手机来看消息,然后雀跃的表情便淡了些,开始低头回了消息。
梦雅过来伸头一看,没忍住嗤了一声,以表不满。
安怡欣那边没想到自己的消息会被人看到,她正被几个膀大腰粗的男性alpha,按在保姆车里,连发消息都是偷偷摸摸只敢动几个手指的这么发。
事情是这么一回事,综艺拍摄结束后,她这边立刻就赶倒图长安那,帮忙准备一些前期准备——抱着新的二胡去的,如果不是心里压力过大还是唱不了,她完全不介意给图长安大导演,来一个边弹边唱的《今天是个好日子》。
图长安不忍欺辱,差点拿着魔术腿上的那个杆子,就追着她打:“还不如你前段时间那要死要活的样子呢!!”
安怡欣一边抱着自己宝贝的二胡逃窜,一边还要得瑟的叭叭叭,甚至到后面唱出了一小段歌声来了。
“我爱你~包括你脆弱犯的错。”1
这句话一唱出来,两个人同时愣住了,图长安甚至把手上的杆子都往一旁随手一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说说吧,发生了什么。”图导摸出了一根烟抽了起来,却因为抽的过急,没忍住剧烈的咳嗽,安怡欣连忙想上来帮他顺顺气,却直接被图长安给挥开了,“不至于就得了一个破二胡,就开心的能歌都唱出来了。”
“不是破二胡,是翟澜son……”安怡欣重点错的想解释且顺便炫耀道,然后直接被图长安一瞪,全给憋回去了。
“说。”
安怡欣见他脸色实在有点严肃,跟着也收起了嬉皮笑脸,全招了:“我跟她说了我要去追她了。”
图长安索性开始嚼着烟草了:“她答应了?”
“她没听见。”安怡欣老实交代。
“……”
图长安突然觉得自己刚刚脑子里闪现的所有或紧张,或刺激的画面都像个笑话,寻了处把烟掐了,走过去捡起杆子,就接着追着安怡欣就是打:“好家伙!早知道表一次白,就能让你唱一次歌,那我就把你们两个绑一块,让你从早到晚,只能对着她表白好了,还不浪费钱!”
她这么长的一段话,安怡欣就听见了一个“绑在一起”,脸直接红了。
翟澜那纤细洁白的腰,要是用红色的线绑着,勒出白痕,白痕外泛着红晕……
安怡欣越想,越是不对劲,最后脸红的成了蒸汽筒,一边发着警报,一边冒着热气,热的脑袋都发懵了,只好大骂图长安:“你不要脸!”
骂的窗外的鸟扇动着翅膀,扑腾腾的被吓走,经久不衰,余音袅袅——
最后这么鸡飞蛋打,一团浆糊的情况,还是被经纪人薛伟来打破的。
薛伟来的面带微笑,来的文质彬彬,后面跟了五个彪形大汉,当着图长安的面,直接把安怡欣抢走了。
安怡欣被一把塞进保姆车的时候,看着凑进了半个身子的薛伟,笑得一脸虚伪:“嗯?屏蔽我消息?不接电话?嗯?”
安怡欣还想狡辩,薛伟直接拉上车门,把她关在了黑暗里,直面那群手臂比她大腿都粗的大汉们,安怡欣身体僵住了。
车子平稳的开着,车内的起压却低极了,押送人的大汉们好似不用呼吸一般,太过安静了,而经纪人开着车,冷着脸,安怡欣窝在她们中间更是战战兢兢,不敢说一句话。
气氛最低点的时候,薛伟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让保镖们都出去买点喝的后,两人依旧不说话。
固执的,偏执的,几乎是各执己见的硬气着。
最后还是经纪人没沉住气先开的口:“说话!怎么突然把我屏蔽了,什么消息也不回?什么意思?”
安怡欣这才收起了看外边来往人群的目光:“想休息的意思。”
《吃一口糖》是昨日下午6点结束的,她吃了一顿盒饭后,后面是连续的3个访谈,4个拍摄,直接弄到了凌晨3点,回家时翟澜又睡在沙发上等着她回来,一个人盖薄薄的一个毯子,眼下泛青,随意靠着就睡着了——连妆都没卸。
安怡欣一边心疼的拿来卸妆油,想帮翟澜卸着妆,一边自己已然累的头晕目眩,在某一瞬间眼前发黑,直接心慌,身体不受控制的跌倒在了翟澜的身上,硬生生的把翟澜砸醒了。
翟澜一醒来被她惨白的的脸色和有些溃散的眼睛吓的双眼放大,双手死死的拽着她的双臂,猛的坐了起来。
将她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后,硬是逼着她连夜叫来了私人医生,还不肯罢休,脸上顶着,没有揉开的卸妆油,为了不打扰医生的判断,就在一旁的小厅左右急走,焦躁的就差把手边的东西全砸了。
其实医生连夜赶来能有什么用,毛病安怡欣心里都知道,忙起来不定时吃饭,有低血压,熬夜过多,超过了身体能接受的线,等等等,都不是靠治就能治好的毛病。
只能靠养,但是以她现在的情况,“养”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私人医生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中药西药开了一大堆,最终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嘱咐的让她要在乎自己的身体。
安怡欣疲惫的点了点头,听是听进去了,做是肯定做不到的,起身把医生送了出门。
关上了门,一回头,看到噙着泪一声不吭的望着自己的翟澜,安怡欣张了张口,最终无话可说。
翟澜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她,低头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她的肩膀上,铁锈味和疼痛如期而至,同时到的还要翟澜的哭腔:“我们不这么耗自己的身子,好不好。”
安怡欣摇了摇头,有时候她身不由己。
翟澜咬的更重了些,好像想把她拆骨入腹,咀嚼的将骨髓都吞咽进肚中的既视感,安怡欣伸出了另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小心的安抚道:“没……”
翟澜根本不想听她的安慰,直接拽住她的衣襟,将她往下一扯,直接堵住了安怡欣的嘴。
血腥味,蜜味,还有自己血液里的信息素的味道,都顺着唇齿狠狠的攻入,安怡欣甚至品出了一些些的属于泪的咸味。
她的吻和她的撕咬一样,激烈却野蛮,挑逗纠缠,不愿有半点退后,只一直往前往前,把所有的空气都耗光,也不愿退缩,直到那么纵然的安怡欣都头脑更是发晕的想推开她,让她冷静冷静,自己好呼吸新鲜的空气。
翟澜这才后退半步,咬着自己的下唇,完全不管刚刚激吻中溢出的血,在那不甚明朗的黑暗里,双眼放着光,像狼又像巫师,点点吟唱:“我真想……真想把你关起来。”
安怡欣闻言,笑了起来,低头直接咬住了她的下唇,允吸了起来,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啊。待以后我休息了,你就把我关在你身边,哪也不去……”
薛伟听到安怡欣那句“想休息的意思”,差点没气的七窍生烟,直接一拍键盘,张口就骂:“你知道那些资源来的有多么来之不易吗?你不去损失多少你知道吗?还想休息!?你休息什么?你倒是给我说说!”
“可我们今天早上拍完vcr后,你已经答应我后面不再接通过的!”安怡欣身子往前一伸,完全不愿屈服。
“我说的是酌情减少。”经纪人把“酌情”两个字咬的很死。“这已经是我减少后的量了,我明白你要花大量的时间在图导的电影上,但是此刻这些能维持人气合收入的东西你不接,你凭什么维持收支?”
“三年三个亿的对赌,你拿什么去还?”
“而且现在等于是你之前的大半年一分没赚,现在综艺刚好在播,电影没拍的空挡你不多忙碌凭什么还完对赌?就凭你拉黑我吗?”
经纪人字字诛心,刀刀中命门,弄的安怡欣咬紧牙关了半天,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反驳,最终只能颓然的倒回坐垫上,一言不发。
经纪人在后车镜上看到她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安慰道:“你昨晚私人医生上门了,应该是很晚都没睡,今早5点就开始忙,身体吃不消的,去飞机场的路上赶快睡下吧。”
说着保镖们都喝完回来了,重新上车,把安怡欣围的密不透风,安怡欣没有回答经纪人的话,一个人侧着身子,小心的过给翟澜发着消息。
翟澜看着微信界面上,安怡欣的:“宝!我今晚不回去了,万分抱歉。我做了两道菜,你晚点记得热的吃,还有个青菜洗好了,你如果有时间下锅煮一下就行了,不想煮也没事,但是要回房间睡,身体一不舒服一刻叫回来……”
等等等,事无巨细,样样皆有,使得翟澜不由的叹了口气。
而梦雅嗤完还不够,忍不住发声嘲讽道:“就这?就这么追人的?”
翟澜一边回着:“好的好的,你也要按时吃饭,好好照顾自己,别担心我啦~”接着又回了一个【猫猫亲亲.jpg】后,这才把瞥了一眼梦雅,问道:“不知道别瞎说。”
梦雅这就觉得好笑了,问她道:“那你倒是说说你知道什么吗?”
翟澜把认真的把安怡欣的话重看着,说道:“我第一部地下电影,是全胶片拍摄你知道吗?”
梦雅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
翟澜一看她就是不懂的,解释道:“胶片是拍一条费一条的,以前一条胶片和一块金子同样的价格,现在电子技术进步了,大家弄电子拍摄多了,就好了些,但是胶片还是贵的离谱,不是一般的导演能承受的,而我那部用的还是胶片的同期录音,所以要1:9的胶片比,那不是在拍片子,那就是在烧钱。”
梦雅听了一大堆术语,其实也没太听懂,但能听出来:“这样太耗钱了吧!你怎么给拍出来的?你家里出钱了?他们不是一直不同意你当导演吗……”
“安怡欣出的,三千万,直接打到的我的账户上。”翟澜垂眸说着,“她对赌去了,我不知道年限,甚至那时候都不知道她是对赌了。”
“她从不和我说这些。”
梦雅一皱眉,质问道:“那你怎么就敢花的?!”
翟澜一低头,眼前回忆起当你的点滴画面——那时候她们已经离开了苗族,一个人写歌做歌,一个人奔走在磨剧本和找投资的窘境里,直到有一天,翟澜突然发现自己的账户上多了三千万。
三千万!够普通的小剧组拍三四部电影了!
翟澜看着转了的钱,不觉得是天上掉下来的好运气,本能的就觉得是安怡欣设法折腾来的,毕竟她这一辈子的好运气都用到了认识安怡欣身上了。
她紧张不安的跑去找安怡欣,惴惴不安,拿卡的手都在抖,声音尖锐的质问着钱是从哪里来的。
她觉得她这辈子都不能忘记接下来那幕:
正在写歌的安怡欣听到她的话,笑着抬起了头,下午的光正好打在她的脸上,明媚的无法用语言描述:“你不是想拍电影吗?有了这笔钱,就不必为了投资而奔波了。”
翟澜摇头不愿接受,只是一直喃喃说着:“不行,不行太多了。”
而安怡欣张了张口想劝她手下钱,最后有些害羞的挠了挠脸,小声的说着:“当然可以呀,”她笑了起来,眉目温柔,“就当是我投资好了呀。”
“而且我不是‘包养’你了吗。”
***
那时候的翟澜太年轻,只以为钱是安怡欣父母给的,被欲望,未来和太多东西冲昏了头脑,在安怡欣的温柔的笑中,便晕头转向的接受了。
如今无意知道真相,也只能谴责着自己,甚至不知道如何阻拦她,只能疯了一般想把她囚禁,却只能把自己关在镜子的屋子里,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旁的梦雅看她低落的模样,反倒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喃喃道:“三千万……对赌了快三年吗?她之前这么红,怎么还没还清啊。。?”
作者有话要说: 1这个歌是阿朵《扯谎歌》里的,我是觉得安怡欣唱的歌就是这种风格的,新民族,但是可以更巫女,然后更前卫一点。
然后两边对赌金额都没骗人
我真的爱“包养”这个梗
晚上还有一更,我先上课,抓虫也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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