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感觉事情可能大条了。
因为此刻的他正身处一个怎么看怎么像牢房的地方,而在墙壁上的铁窗之外,一大一小两轮圆月正静静的挂在天上。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表明,他,玄学侦探林言,穿越了!
当然,仅仅只是穿越其实也没什么。毕竟林言本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在哪活不是活呢,虽然有点舍不得在地球的朋友,但是穿越毕竟已经发生了,他也只能认命了。
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就在刚刚林言得到了记忆,他不仅仅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即将被处决的死刑犯身上,可能仅能见征一下明天早上的朝阳就得去见上帝了——如果异世界有上帝的话!
不幸啊!(╥╯^╰╥)
会有这种开局难道是因为他在穿越的时候没有充钱吗?
在内心吐槽着来缓解压力的林言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始分析原主进监狱的原因,看看能不能找到翻盘的点。
然鹅在复盘了一遍原主被判处死刑的原因后,林言却是差点骂人。
“因为打碎了比自身价值高十倍的珍贵展品而被判处死刑……这在这个价值论至上的世界根本没得洗啊!”
林言扶额,不禁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有关于他现在所穿越的这个世界的状况——普通人与觉醒者共存,科技树疑似点歪,凡事皆以价值为先。
与林言生活的地球不同,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将价值论发挥到了极致的世界。没有超凡能力的普通人也好,拥有超凡能力的觉醒者也罢,你能所享受的生活,一切以你的价值为准。
这里的人从出生起就会被评估潜力与价值,然后按照不同的价值进行分级教育,在经过多重考核多重评估后,进入不同的岗位,享受不同的生活。低价值者在平时甚至见不到高价值者,因为两者虽然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却在不同的城区。
这听上去似乎没什么不好,一切实力至上,价值至上,但是别忘了,如果一切皆以价值为准的话,那么许多本来不该被以价值来衡量的东西,同样会被价值量化。
比如,生命。
他所穿越的原主就是这样的情况,他本是外城区一个普通的平民,刚刚才从基础教育学校毕业,本该找份符合他被评估的价值的工作,却在参加一个展览会的时候失手打碎了一件展品。
而如果说,原主目前被评估是价值是十的话,那件展品的价值就是一百。
也正因此,在审判所判定了原主没有能力赔偿展品后,他被判处了死刑。
这是在林言原本所在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但在这个异世界却稀松平常。
甚至连原主都不觉得这样的判决有什么不对,只觉得破坏了价值自身十倍的物品的自己实在是罪大恶极,竟然是没有等明天的处决,就在牢房里自杀了——随便一提这里的牢房里居然还备着让犯人自裁的东西。
“就t离谱,这什么扭曲的社会!”林言实在没忍住的爆了个粗口,好看的眉头也不由皱起。
对于林言来说,这种冰冷的价值至上世界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骂人归骂人,林言在骂过之后还是不得不开始思考破局的方法,在心底嘀咕着:“直接越狱肯定不行,这个世界的科技树虽然有点歪,但是也是有类似于枪械的武器的,更别提还有觉醒者存在……”
“指望别人来救也不靠谱,原主是纯粹的生命之树培育人,连父母都没有,同期的小伙伴也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根本不可能有人拿出与展品等价值的物品来救他。”
“难道要申请【天平裁定】?”林言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所谓【天平裁定】是希元帝国给予死刑犯们的一种“怜悯。”申请【天平裁定】后,审判所会重新对犯人的价值进行一次评估,如果评估后犯人的价值足够弥补他所破坏的价值,就能以终身为官府卖命为代价,免除死刑。而如果评估没有通过,犯人将会以最痛苦的方式被处死,死后连灵魂都不得安宁。
可以说,是非常具备希元风格的“怜悯”。
而林言如今所考虑的,就是是否申请【天平裁定】,申请后又如何保证自己能通过评估。
“可是当一辈子社畜这种事,完全跟我的生活准则相反啊!真那样我还不如这样死了呢,没准就穿回去了。”林言半吐槽半认真的道,他是真的不想当社畜啊。
而就在这时候,林言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脑壳一痛。
那熟悉的痛感险些让他以为自己要来个接受记忆二重奏,而出乎他预料的是,这一次在短暂的痛感过后,林言却并未再去接受什么记忆,只是状态变得奇怪起来。
很难形容这是什么感受,仿佛整个人被骤然分裂成了两个,偏偏这两个部分又彼此互通。林言的一个视角依旧在牢房里,依旧能看到牢房内的一切。但他的另一个视角却介入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东西,那似乎是很多意识的集合体,因为在他介入其中的时候耳边就响起了无数吵杂的声音。
那似乎是很多人在说话。
按理说,正常人类在这种情况下是很难听懂那些在同一时间响起的声音在说什么的,但是可能是因为林言现在的状态实在是特殊,也可能是穿越确确实实对他造成了一些他之前没有意识到的影响吧,林言竟然在一瞬间就理解了所有声音的话语。
那些声音在说:
“欢迎新伙伴的加入!”
“新伙伴是哪座城市的城市意志呀?”
“新伙伴你好,我是贝城意志,是第一个诞生的城市意志呢,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可以来问我哦!”
“咦,新伙伴怎么不说话?”
“是你们太热情了,把新伙伴吓到了吧?”
……
这些话的信息量含量实在是太大,哪怕作为玄学侦探的林言其实不太擅长推理,依旧在听到这些话中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他貌似介入了属于城市意志们的神经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