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长官。”下属上前，递上一个盒子，“花教授叫我把这个盒子给您。”
欧文光正在看文件，满脸疲惫的从文件堆里面抬起头，“放在这里吧。”
他打开盒子一看，发现里面是一枚手镯，便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去了。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夜深了，欧文光手上拿着那个盒子。
他捻起来，在手上细细端详。
忽然，一道光闪过，欧文光用手挡住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娉娉婷婷、长相小巧可爱的女孩子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看清了女孩子的长相，欧文光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大跨一步，把女孩拥入怀中。
“喜萌，你回来了，爸爸好想你！”
连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拍打着欧文光的背。
“让爸爸好好看看。”欧文光拉着连忆上下打量，“都瘦了啊！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爸爸在找我，不是吗？”连忆看着欧文光，露出一个很柔和的笑。
出于某种原因，欧文光可能无法光明正大的找她。
但是上次在b基地的时候，林长官问她的时候，她心里就有所怀疑了。
“他们，知道你有个女儿吗？”
“知道。”欧文光苦笑一下，“叫欧雅莉。我对外宣传我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叫欧雅莉，明面上派兵出去寻找过，私下里我的人找的是孩子你，不过还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这件事。”
欧雅莉，是她的姐姐。
先天夭折的姐姐。
连忆的父母早就离婚了，姐姐欧雅莉跟着爸爸，妹妹叶喜萌跟着妈妈。
“爸爸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他们对你下手的，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欧文光谈起这个，眼泪纵横，满是愧疚之意，“如果爸爸保护你了，你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连忆从欧文光的话里面琢磨出几分其他的意味。
这句话，不管是说丧尸对她下手还是之后的人对是丧尸的她下手，都是不通的。
“爸爸，你是说我是丧尸皇的事吗？”
连忆一字一句的问欧文光，眸光直直的看进欧文光的眼底深处，直至破防的那一刻。
她是丧尸皇，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很正常，生而为皇的先天条件呢？
欧文光眼神有些躲闪，似乎不敢去看连忆。
“爸爸，我想知道。”
欧文光深深叹一口气。
把当年的事情与连忆娓娓道来。
当年，欧文光还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成立的一个计划，叫做——人类栅格计划。
这个计划是系统性的划分人体身上的每一个区块，研究区块链之间的联系和直接病变、异病变。
他们妄图在人类的体格上二次改造，使人类在短时间里面再进化。
这个进化的初衷原本是好的。
希望人类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当时这个实验的人在自己身上做了研究，在确认不会有任何伤害的时候，把眼光放道了其他年龄段的孩子身上。
那时候，欧雅莉三岁了，连忆出生不满五个月。
实验员把研究对象转向欧文光和另一个队员的家庭成员身上。
只有他们有孩子。
欧文光起初非常不同意，但是另一个队员已经在自己孩子身上注射了血清剂，并且成功渡过危险期。
在其他队员的软磨硬泡加之威攻利诱之下，欧文光答应了中国条件。
给他仅有三岁甚至只有五个月的两个孩子注射了血清剂。
欧文光的妻子和他大吵一架，离婚，并且带走了喜萌。
欧雅莉没有熬过六岁的生辰。
这件事也给了欧文光很大的打击，从那以后，欧文光就退出了这个计划。
喜萌的身体却没有出现其他的状况，那个实验一共有三哥小孩，喜萌是最后的幸存者。
这件事，除了当事人，甚至对高层都是隐秘的，因为涉及到了他们的家属。
两年前，人类栅格计划再次被提出。
而这次，担任计划组组长的是花向。
一种全新的药剂被研发出来，却被别有用心的人盗取，妄图利用此来统治这个世界。
盗取药剂的人对药剂做了很多链式反应再改造，成功的进化了一种病毒。
现如今，人类栅格计划的任务已经变成了研究抗病毒血清。
只是病毒一再变异。
从丧尸病毒爆发以来，抗病毒血清的研究仍然还在初级阶段。
“所以，我是因为注射了当初的血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连忆问。
欧文光点头，“那是第一代血清，要么征服外来入侵细胞，要么细胞物质征服你，很显然，你征服了这种物质。”
“爸爸，对不起你。”突然欧文光站起来，深深的对连忆鞠了一躬。
连忆看着欧文光，没有说话。
好一会，她才慢慢开口，“是否原谅你，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这件事，她无法替喜萌做决定，这个似乎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的命运的女孩子。
欧文光抬起头，眼中划过一抹惊愕。
他想过很多种回答，很多种态度。
但是这种平静的把它叙述出来，好像再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又好像再讨论吃什么晚餐我晚点回答你。
“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会保护好你的。”欧文光苦笑。
连忆抬头，“我是人类的公敌，你应该消灭我才对。”
“喜萌，听爸爸的，我们收手好吗？等抗病毒血清研制出来了，我们就搬到乡下，一起生活好不好？”
欧文光甚至带着恳求的语气。
这些天听到的关于连忆的消息，他似乎已经明白他的女儿要做什么了。
这个风口浪尖的位置，也是他一手把她推上去的。
连忆忽然笑开了，“爸爸，这是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路。”
“我已经无法被原谅了，就是我现在收手了，他们会不想杀我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灭我，你能受得住压力保护我吗？就算我藏起来了，等着血清研究成功的那一天，难道我就能变成人类重新生活吗？”
“一旦事情败露，他们想要鞭尸的，就不只是我一个人了，还有你——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