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奏折的楚韫玉就往门口走去,高朗连声问道。
“主子?你去哪里?”
这工作才做了一半主子这事又闹哪样?
这也太不敬业了吧?
楚韫玉想要踏出的脚步连忙收了回来,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已经堆积成山的桌面。
是不能再推了。
“将需要紧急处理的文件打包带进学堂,剩下的你将问题汇总后交给本王,直接盖上本王的印章即可!”
“可是主子...”该说的话还没到嘴边,门内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至于去了哪里,脚趾头都能猜得到。
唉,主子这是着了九千岁的道了。
“老大,主子又走了?”
“去去去一边去,就知道幸灾乐祸,那天的操练你是觉得不到位是吧?”
“别别别,老大我错了,只是这些东西真的要带去学堂嘛?
像这种朝中机要的奏折,一般只有皇上才能亲自批阅。
主子是因为有监国之责,这才破例交给他的。
这些文件要是被外人看到,那岂不是会为主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高朗手上的动作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但是语气中还是可以能够感受到他的无奈。
“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弊?”
但是人家一心抽在九千岁的身上,他又能怎么办?
在说了,主子的想法那是他们一个小小的侍卫能够左右的?
“那你怎么也不劝劝呢!”
暗卫忍不住抱怨。
高朗闻言,一手将已经整理的好的文件抱在怀中,一手将暗卫从自己的面前推开。
“瞧见没?”
暗卫:??
他要瞧见什么?
“今日你的任务就是将王府池塘内的落叶全部给我清理了,明日看见一个,小心你的臀!”
至于后果,那就是皮开肉绽!
暗卫瞬间耷拉着一张脸,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那树上的叶子,不说一宿了。
就连转个身的功夫都能重新落下几片,这不...
存心再刁难他么?
老大~不带你这么整人的好不?
......
沈卿云疑惑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男子身上,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个人究竟又什么时候来到学堂了。
刚刚院士不是说,人暂时不来的么?
张廷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确定消息没有问题,可是王爷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爷?”
“咳咳!”楚韫玉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做还是有些不妥,但是依旧忍不住想要尽快见到她。
“本王是打扰院士与九千岁的谈话了?”
沈卿云:不然呢?
他这个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突然走人又突然出现!
不过,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这里是一封信,镇北侯让本王带给你的!”
今日朝堂之上,皇上对上半年北方大汗颇为不满。
已经又好多百姓几日几日都吃不上饭,周边官府的粮仓已经发空,但还是杯水车薪。
皇上无奈,便打开国库,让镇北侯压着十万两黄金,由沈家军亲自护送直旱灾的当地官府之中。
顺便再从沿途几个县府购买一些粮食带上。
由于是早上临时的决定,再加上灾情紧急,沈文匆匆收拾行囊,便已经出发离开。
这封信,是下朝之后,沈文将他留在一旁写的。
至于什么内容,在现场的他最为清楚。
沈卿云快速浏览了一遍书信的内容,便将信整理后收在自己的衣袖内。
张廷好奇的凑上前,“沈文那个老匹夫说什么了?没有没让你问候一下他的老朋友?”
听到他对父亲的称呼,沈卿云不悦的皱了皱眉。
“父亲只是交代我没事要多关心关心府上的妇孺之辈,其他的便没什么了,更没提起与您过去的交情!”
张廷佯装生气的一掌拍到了她的胳膊上,“你这小子,简直太不可爱了!说两句好听的话是能死不?还是小公主深的老夫的心那!”
那张小嘴吧吧的甜呢,一口一个师长,院士把人叫的呦,心都快化了。
“有时间还是让公主来吧,她一来呀,感觉这空气都变好了呢!”
“啧啧,院士是不是觉得自己再年轻个几十岁,都想娶人家小姑娘呀?”
“臭小子,有你这么调~~戏长辈的嘛?”
又被挨打的沈卿云撇了撇嘴,头是他开的,话是他说的,怎么受伤的反倒是自己呢?
搓了搓被接二连三击打的部位,沈卿云站起了身子。
“既然学生这么招人烦,那就先走了,您与王爷慢慢说吧!”
看着她负气离开的身影,张廷忍不住无奈的叹气,这丫头怎么说着说着,还给生气了呢?
自己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楚韫玉倒是没有想到,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沈卿云,再院士面前倒像是一个小孩子。
或者说,更贴切他这个年龄。
“他为何和你关心会这般亲近?”
“想知道?”
楚韫玉抬起眼眸,而后不自觉的轻点下巴!
“哼,不告诉你!”
就凭那丫头刚刚的态度,自己都不会将这层纸个捅破,秘密就留给他们二人之间慢慢摸索去吧~
随后的几天时间内,沈卿云除了必要的上课之外,都在躲着楚韫玉。
一是那日千两的大餐让她有些耿耿于怀,二是她还是害怕楚韫玉会借机找自己麻烦。
所以只要能躲,她就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终于天中午,沈卿云的大门被砸的哐哐作响。
原本再房中的她想要假装不在,便继续看着自己手上新淘来的小人书。
而敲门声由原本的轻砸变成了重锤,似乎下一掌落下,自己的房门就会应声而碎。
“沈卿云,你在里面吗?”
不对啊,门口的阮景瑞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来之前,自己向众人问过了,沈卿云最近几日出来上课吃饭时间,其余便会躲在房间内看书。
这个时间点,早就过了午膳的时候,想必她肯定实在房内。
沈卿云闻言,原来是他呀,便不慌不忙的起身,将门打开。
“原来你在啊?”
“你被你爹放出来了?”
阮景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与其说放,还不如说在他的死缠烂打外加绝食的威胁之下,父亲这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