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厉爵言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不高兴。
楚辞也听出了厉爵言话中的不高兴,她赶紧松开了厉爵言。
然后,她就发现了厉爵言那张涨得通红的脸。
楚辞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窘迫的厉爵言,她觉得好玩极了。
看着楚辞脸上暗自窃喜的表情,厉爵言更加恼怒了。
这个楚辞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反常?
“小辞,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厉爵言缓和了好久,才语气平缓地说出这句话。
面前的这个男人,居然觉得是自己受刺激了,才说出这样的话。
楚辞摇了摇头,说道:“阿言,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受刺激了。而不是受到鼓励,精神得到升华了?”
面对楚辞这一番话,厉爵言觉得非常无语。
精神升华就等于照顾自己吗?厉爵言不敢苟同。
“楚辞,你太自恋了,我还没有到这么依赖你的地步。”厉爵言冷冷的说道。
跟厉爵言待在一起这么久了,楚辞已经领会了厉爵言“死鸭子嘴硬”的本质。
“是吗,我看某些人就是口是心非。是谁要让我每天接送他上下班的,又是谁到外面吃饭都得带上我的?又是谁让我时不时就要帮他搓背的?”
楚辞一一列举这些细碎的点点滴滴。
原来,这个小丫头就是通过这些,来判断自己在意她的吗?
“楚辞,这些不是你的职责所在吗?你该尽的义务跟我依赖你,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麻烦你搞清楚这其中的逻辑关系好不好?”厉爵言说完,用不屑地眼神盯着楚辞,仿佛在嘲笑她的思维没有丝毫的严谨性。
面对这样强词夺理的厉爵言,楚辞也不甘愿服输,她回怼道:“厉爵言,像你这么孤傲的人,如果你对一个人没有充分的信任,你怎么可能让她轻易的近身。这日常的点点滴滴,就足以说明一切。”
这个楚辞,倒是越发地伶牙俐齿了。
“好啊,既然说,你想要好好照顾我,那你现在就去打盆洗脚水来。”厉爵言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望着厉爵言脸上的笑容,楚辞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厉爵言的圈套。
好啊,这个家伙好阴险,居然让自己下意识地说出这些话,然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差遣自己做这做那。
爷爷说的果然没错,对亲近的人,也要有所防备。她对厉爵言,早就该有所防备啊。
“这只狡猾的狐狸。”楚辞骂骂咧咧地离开房间,去打洗脚水。
楚辞离开房间后,厉爵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跟楚辞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她是愈发地了解自己了。
楚辞说的对,自己确实对她产生了依赖。不管是生活上的,还是感情上的。
但是这对厉爵言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是厉家的孩子,是厉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他的身上背负着重任,他本来就该对任何亲近他的人,有所防备。
但是,他却可以做到信任楚辞。有楚辞在身边的时候,他感觉非常的惬意。
这个小丫头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心会慢慢地静下来。
但是,厉爵言又在心里警醒自己,千万不能对楚辞有过度的依赖。
因为,一个人一旦对另外一个人产生了依赖,这就会成为他的弱点,成为别人攻击他的软勒。
但是,他是厉爵言,是厉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无坚不摧。
他也曾在心里祈祷过一件事。但愿,他跟楚辞可以一直这样互相信任,但愿楚辞,真的不会辜负自己的期望,成为自己真正可以信任的人。
见楚辞端着洗脚水进来,厉爵言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吊儿郎当”的表情。
见到厉爵言脸上的这种表情,楚辞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厉爵言,是存心要给自己难堪,存心没事找事的吧。
楚辞气呼呼地放下手中的洗脚水,心不甘情不愿地帮厉爵言洗着脚。
厉爵言望着楚辞脸上的表情,觉得好玩极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女孩子?
“怎么,让你给我洗脚,你还不乐意了?刚刚某人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好好照顾我吗,怎么就做不到言行统一了?”厉爵言在边上说着风凉话。
面对厉爵言的强词夺理,楚辞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厉爵言,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理解能力这么差。我跟你说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望着楚辞气鼓鼓的脸颊,厉爵言强忍住笑意。
“不错嘛,看来你语文学得不错,说的话都是出口成章。”厉爵言顺着楚辞的话说着。
其实,他知道楚辞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偏偏要装傻,假装听不懂楚辞话中的意思。
谁让楚辞刚刚说话那么狂妄呢?现在,自己就给她颜色看看。
见厉爵言这副样子,楚辞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就像厉爵言,他要是这么一直跟自己装傻下去,自己再怎么跟他杠,也是浪费口舌而已。
所以,楚辞干脆把嘴巴闭上,一句话也不说,而是专心帮厉爵言洗脚。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厉爵言居然觉得有几分的不适应。
他还是喜欢那个跟自己吵吵闹闹的楚辞。
“怎么,觉得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了,所以自动败下阵来了?”厉爵言继续调侃着楚辞。完全不在意楚辞现在的情绪。
这个厉爵言,还有完没完了?自己以前怎么发现,厉爵言是这么一个难缠的主。
“阿言,你变了。”楚辞抬起来,一脸郑重地对厉爵言说道,仿佛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
楚辞这严肃的表情,让厉爵言的心一紧。在那一瞬间,他的心里涌起了一丝的慌乱,仿佛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事。
“你变得越来越厚脸皮了。”楚辞说完这句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厉爵言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楚辞耍了。
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自从楚辞嫁入厉家以后,她耍自己的次数真是越来越频繁了。
这个丫头,未免也太胆大包天了。
但是厉爵言转念一想,楚辞的胆大包天,不正是自己纵容出来的吗?
自己如果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她,她敢如此蹬鼻子上脸吗?
说白了,自己才是那个始作俑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