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厉爵言。
她好怕因为自己的鲁莽,打扰了这片刻的安宁。
尽管楚辞的动作很轻,但厉爵言还是察觉到有人来了。
他抬起头,望着楚辞,问道:“有什么事?”
厉爵言这么认真一问,楚辞一下子怔住了,她有些结巴地说道:“没,没什么。”
厉爵言便低头继续看书,不再理会楚辞。
不得不说,厉爵言认真的样子,还是挺迷人的。听爷爷说,厉爵言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是名副其实的学霸。
这个男人,除了脾气臭了点,倒也没什么缺点。
要不是几年前的那场车祸,追她的女人一定排到国外去了。
楚辞不禁心生怜悯,她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厉爵言。
“你怎么还在这里?”大概是受不了楚辞打量的目光,厉爵言已经有些不耐烦,他的语气非常不好,明显是想将楚辞赶走。
“没什么,我只是早上睡醒没有看见你,所以才过来这里看看你。”楚辞在心里鼓励自己,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怂。
听楚辞这么说,厉爵言放下手中的书,推着轮椅,缓缓地来到楚辞的面前。
他用一种热烈目光盯着楚辞,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越是危险的动物,越是让人捉摸不透。特别是像厉爵言这样危险的男人,当他对你的笑时,可能心里已经准备好了整你的坏心思。
“厉少,那我先去吃早餐了。”楚辞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直觉告诉楚辞,再待下去,自己就有危险。
小样,还挺胆小的,厉爵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楚辞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今天怎么讨厉爵言的欢心。
现在,讨厉爵言的欢心成了她主要的任务。
带他到花园逛一逛?给他做好吃的?还是陪他到外面吃顿饭?
楚辞从来没有想到,原来讨好一个人,也有这么深的学问。
正想着,厉爵言又出现在楚辞的面前。
“吃完饭跟我出去一趟。”厉爵言叮嘱着楚辞。
厉爵言突然出现,倒是把楚辞吓了一跳。这个家伙,怎么神出鬼没的?
楚辞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餐,擦完嘴巴,就上楼换衣服。
既然厉爵言已经给自己安排了任务,自己就按照他叮嘱的做就好了。
省得自己在那里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要做什么,才能讨得厉爵言的欢心。
兰博基尼车上,厉爵言问着楚辞:“听说你的母亲已经转移到私人疗养院了?”
厉爵言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楚辞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脸惊讶地盯着厉爵言。
果然,在京城,就没有厉爵言不知道的事。
“是的,厉少。”不知道厉爵言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楚辞只能顺着他的问题回答。
“私人疗养院的具体地址,我带你去看她。”厉爵言说道。
听厉爵言这么说,楚辞的心中一喜。
她早就想去看望母亲了,可是这个楚旺祖实在是太狡猾了,根本不告诉自己私人疗养院的地址。
“我也不知道私人疗养院的具体地址,这件事情只有我父亲知道。”楚辞尽量降低自己说话的音量,好让自己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样子,来博得厉爵言的同情。
厉爵言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手机,拨通了楚旺祖的电话。
“爸爸,我想带着小辞去看望一下她母亲,方便告诉我私人疗养院的地址吗?”
不一会儿,厉爵言就收到了楚旺祖发来的私人疗养院的定位。
厉爵言顺手将手机塞到了楚辞的手上。
楚辞看着手机上的定位,激动地抱住了厉爵言。
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感激厉爵言。
“咳咳。”厉爵言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用严肃的语气说道:“请注意你的形象。”
楚辞这才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过于失态。
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衫,端端正正地坐好。
楚辞的内心充斥着喜悦,她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见到母亲了。
母亲在私人疗养院,应该过得还好吧?想到的这里,楚辞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游醉,在前方的路口停下,帮我去买束鲜花。”厉爵言叮嘱着游醉。
厉爵言听楚辞说过,她的母亲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但是不管病人的状态如何,厉爵言觉得,还是应该带一些东西过去,聊表心意。
厉爵言的这个举动,还是将楚辞感动了。
这个男人虽然外表冷漠,但是非常的细心,总是将事情考虑得非常周到。
私人疗养院到了,楚辞急匆匆地下车,连车门都忘记关了。
她真的非常想念自己的母亲。
看着楚辞跑得这么快,游醉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帮助厉爵言下车。
病房中,周皖荷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楚辞看到这一幕,心狠狠地一疼。
她走上前,握住周皖荷的手,轻轻地喊了一声:“妈。”
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楚辞伸手擦去。
游醉推着厉爵言进入了病房,厉爵言示意游醉将鲜花放在桌子上。
“妈妈,你最近过得好吗,我真的好想你。”楚辞轻轻地抚摸着周皖荷的手掌。
虽然她知道周皖荷不会回答自己,但是她还是跟周皖荷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仿佛周皖荷可以听见一样。
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触动了厉爵言。
他非常可以体会楚辞此时此刻的情感。他知道失去至亲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厉爵言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帕,递到楚辞的面前,说道:“把眼泪擦一擦,相信你的母亲,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么伤心。”
楚辞的视线模糊,她顺手接过厉爵言的手帕,在自己的脸上擦了擦。
厉爵言则轻轻地拍了拍楚辞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游醉看到这一幕,赶紧别过脸去。
自从厉爵言跟楚辞在一起以后,他可没少吃狗粮。
楚辞擦完眼泪,想将手帕还给厉爵言,但是她随即反应过来,像厉爵言这么爱干净的人,还给他擦过眼泪的手帕,他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楚辞就将手帕收了回去,然后对厉爵言说道:“我回去帮你洗洗再还给你。”
“随你。”厉爵言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楚辞抚摸着母亲的头发,就像在抚摸什么宝贝,她迫切地希望母亲可以醒过来,看一看自己,看看自己已经长这么大了,已经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了。
她一定会很开心吧,楚辞在心里想到。
临走前,楚辞跟医生确定母亲的身体情况,知道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后,她才放心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