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苏在乾坤囊里翻找半天,才找到一件物事,是个印章模样的东西,上面印有云离字样。
把东西递给苍守后,她对他说,“我知道你肯定不甘心以后只是个普通人,去云离国吧,找到千藏国师,他会有办法”
“你为何帮我?”他讶然。
“因为我在无能为力的时候,也特别想要有人出现拉我一把,你就当我惜才,以后别走歪门邪道了知道不,邪功终究损心性,长久不得”
苍守是典型的先天不足,后天却能勤能补拙的例子,只要假以时日,修为中上乘不成问题,是他太急于求成。
中上乘的修为已经在大多数人之上了,毕竟不是谁都适合修仙。
她帮苍守治了些外伤,至少能独立行走后,她就回了妙云峰。
之前那个弟子追了上来,泪眼婆娑看着苍守哭诉,“师兄,我以后还能看见你么?”
他摸了摸他的头,蹲下来温柔和煦的问,“怎么,现在不怕师兄了”
那小弟子支支吾吾半天,小心翼翼说,“那时候师兄真的太吓人了,现在的师兄才是我认识的”
苍守哈哈大笑,不顾形象,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有缘自会相见,你记得,可以亲近你鄢苏师姐,她并不像人们认为的那样坏,她是个好人,其他的人反而表里不一,你要学会辨是非,明事理”
大染缸里会染坏人,现在他还小,苍守不希望他也同那些人同流合污了去,尽学些不入流,胡乱揣测人心的心术。
现在这番话已经是他对这个小幼苗最好的期望与祝福了。
鄢苏并未听见这番话,她还要回去看看祁晏怎么样了,这里的动静闹得挺大,他肯定也知道了。
她这次单独行动,不知道祁晏会怎么想。她奇怪,自己行事什么时候变得顾忌这么多。
心里这样想,脚上还是不自觉加快了步子。山里有规矩,如无重要事宜,不得御剑。如果一有什么出行的事就都御剑解决,那山上人身上的膘不说也得涨三层,这也是为防惰性使然,养的人娇气,几步路都走不得。
祁晏回来后,心里还是不安,织儿一味低眉顺眼跟着他,他很是烦恼。
他在峰里几个来回,就把人甩掉了。虽然织儿熟悉这里,可鄢苏的脾气,不喜欢人乱闯自己的领地,她也就不敢再上前。
只是嘴上叮嘱,“祁公子不要再往前了,小姐会不高兴的”
隔得远,织儿也不敢大声喧哗,这句话祁晏只听她嘴巴一张一合,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来到一个听竹院的门口,这里有结界,直觉告诉他这并不寻常,他用在玄心经上面学的术法,轻轻松松就破了结界。
这结界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施术者他应该认识。
他走得很轻,像是怕打扰到什么一样,赫然出现在面前的是好几阶梯,再往上是一个竹门,打开后里面有清香传来,梨桌上放了一束海棠花。
鲜艳欲滴,花香袭人,水珠子还在上面坠着,看样子是刚采摘回来不久。
花的旁边放置了一个木箱,打开了,但看不到里面的东西,往前移了几步,里面放置的东西就呈现在他眼前,是一件灰衣道袍,好生眼熟的道袍,上面还有一张人皮面具,捏在手里触感并不滑腻,不像人皮,略粗糙,应是猪皮。
轻轻展开来,竟是之前说是要传承衣钵的他的师傅——年老道姑。
妙云峰,鄢苏的地盘,难怪他说她怎么会有老君山的心法秘籍,原本他是心有怀疑的,可是有山主作证,也就不再心有戚戚,没想到,他一直活在别人的算计中吗?
看自己叫她师傅,拿他当猴耍吗?
鄢苏瞒着他,授他功法,目的究竟为了什么呢?难道也是为了他体内所谓的宝物吗?
可是在危机时刻,为他挡下那致命一击也是真的,在他差点命丧苍守鞭下的时候也救了他,他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心口,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些东西。
鄢苏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织儿冒着风险追了上来,大喊着,“祁公子,快出来,小姐回来了,她看见你在这里,会不高兴的”
他现在倒是很期待,以后鄢苏扮作道姑模样时,他们会怎样相处。
织儿恭恭敬敬的声音传来,“小姐”
“你怎么在这里?”
鄢苏看向被打开的门,织儿恭敬站在门外,也就是说里面应当还有人,她厉声,“里面还有谁?”
很少能看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祁晏到是觉得好奇,好奇那张美颜的小脸上换上不高兴,该是一副怎样有生气的样子。
他慢慢悠悠出来,迎上一脸焦急的鄢苏,她看见他从听竹院门口出来,先是错愕,再是转而一笑,“原来是你,早说啊,你想来就让我带你来,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这里有些机关还是会伤人的”
她怎么忘了那茬,祁晏会破结界,还都是她自己挖的坑,挑了一本那样的书给他看。
完了,马甲掉了。她大脑在飞速运转,得想一个合适的说辞搪塞过去。
她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绞着衣袖的样子,这是她不安的表现,看在祁晏眼里灵动极了。
他无声笑了,若是叫她带自己来,只怕还发现不了她的秘密。
他似乎不愿陪她打哈哈就过去了,向后一指,“不知师姐桌上的道袍和面具是什么意思,师姐也以为把晏耍着玩儿有意思吗?”
听到后面就变味了,她知道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一切,现在是质问她为什么瞒她了。
那这个她有什么办法,她也想直接送温暖,可是狗系统不答应,她能怎么办,就只能扮猪吃虎了呗!
鄢苏摸摸鼻子,不好意思讪讪笑着,“就是怕你不接受真的我送的心经嘛,毕竟那会儿我风评不好,直接给谁会知道我安的是不是好心啊!”
本来他就是不愿随意接受别人好意的那种人,扮道姑给他心法也是有条件的嘛。以后要传承她的衣钵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