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看她多嚣张,还不教训她。”苏盈盈不知深浅的怂恿。
苏夫人也趁机道,“老爷,莲衣毕竟是苏家的小姐,如此没有长幼尊卑,传出去这话好说不好听。”
苏文瀚被她们一左一右鼓动的不知所措,已经将手扬了起来。
“本王看谁敢动她。”景云奕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那份声势分外惊人。
屋子里的几个人皆是一愣,继而神情表现各异。
苏文瀚忙出门,拱手相迎,“殿下?!殿下前来为何没有通报一声,也好让卑职焚香起案,大开正门相迎。”
这已经是景云奕一天之中第二次造访苏府,能不让苏文瀚惊讶至极?
景云奕呵呵冷笑两声,“若是通报了,本王岂不就看不到你们联起手来欺负莲儿这一幕。”
即便苏莲衣跟他千万个保证自己回到苏家,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受人揉捏,他却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是以本打算偷偷过来瞧上一眼。
若苏家人当真改变态度,他也就不再说什么。
倘若苏家人旧态萌发,那他便正好替苏莲衣做主撑腰。
偏苏家人自己不够争气,连一天也忍不住,便露出本来面目。
苏家母女看见景云奕到来,本呈现一脸花痴样,还想着一会儿一定要议定他与苏盈盈的婚事。
哪知景云奕开口竟然是为了苏莲衣。
这让她们实在难以接受。
苏盈盈看了苏莲衣一眼,目中的嫉妒之火便是天河之水也难灭。
她上前一步,撒娇卖宠样的对景云奕道,“殿下,我是苏盈盈,那日太后宫中见过的。我才是你未来的王妃。”
“住口。”景云奕皱眉横了她一眼,“本王何时应了让你做王妃?既然今天说到这了,那本王不妨开诚布公,苏将军,你这长女本王受之不起,还请她不要在做肖想。倘若日后本王在听到这荒唐话,本王可就不客气了。”
一席话让苏盈盈如遭雷击,这等于当面将她给否了。
之前种种关于奕王妃的美梦刹那全成了泡影。
苏文瀚脸色尴尬的点点头,“卑职,卑职知道了。”
苏夫人不甘心,赶紧道,“殿下,这事原也不是我们一厢情愿的,太后她老人家亲自做的主,不信……”
“搬出太后来,就以为能扭转乾坤?王妃是本王的王妃,她会是谁,又能是谁,自然是本王自己说了算。”景云奕看了苏莲衣一眼,苏莲衣赶紧低下头。
这微妙的一幕被苏夫人看见,心中气急败坏。
“殿下,盈盈她究竟哪里不好?论容貌才艺,她不比……”苏夫人也看了一眼苏莲衣,暗示后面的话是专指她说的,“……不比那些装腔作势的女人差,殿下怎能说否就否了呢?”
景云奕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又如此难缠的女人。
脸顿时沉了下去,苏文瀚见势不对,赶紧把苏夫人拉回来,并勒令她带着苏盈盈离开。
苏夫人自然是不情愿,奈何苏文瀚瞪了眼睛,她只好拉着同样不乐意的苏盈盈离开。
临行不免又狠瞪苏莲衣一眼。
苏文瀚这才拱手道,“殿下,这里谈话不便,不如去正堂。”
“不必了,本王此番来就是为了莲儿,有什么话在这说方便。”景云奕说着迈步进了苏莲衣新居,抬眼四下扫视一圈,见这屋子也是新收拾过的。
这一点,苏文瀚并没有薄待苏莲衣,他稍稍点了点头。
苏文瀚也紧跟了进去,躬身布座,又让丫鬟去备茶。
苏莲衣本来在一边站着,景云奕落座时,对她道,“莲儿也坐。”
苏文瀚惊讶道,“殿下,这恐怕不太和规矩吧。”
以苏莲衣的身份如何能和奕王平起平坐呢。
景云奕却满脸不在乎道,“在本王面前,从未将莲儿视为低下一等之人,本王能坐处,她自然也能坐。”
景云奕的惊人之语又是让苏文瀚心头一记雷过。
显然他的这番话也是在隐晦的告诫苏文瀚,能和他景云奕平起平坐的苏莲衣,可不是他们苏家人可以随意动的。
清波忙给苏莲衣搬凳子,让苏莲衣坐下。
苏莲衣哭笑不得,只觉得景云奕所做实在夸张了。
经他这么一吓,苏家其他人不好说,反正这家主苏文瀚是肯定要对自己另眼看待了。
果然苏文瀚偷偷踅了一眼过来,目中神情异常复杂,多少带了些许侧目相看之意。
景云奕捧起了下人送上的来的茶,并不揭盖,道,“苏将军,本王记得几次叮嘱过你,想也不要想动莲儿之念,想来你记性不好,给忘了。那本王不妨今日在郑重其事的交代一句,莲儿虽然回到了你苏家,可她是本王的人,日后你苏家谁要想动她,便是动本王。”
景云奕说的这么严重,苏文瀚自然承受不起,赶紧起身惶恐道,“小女莲衣得殿下如此厚爱,卑职实在承受不起,殿下放心,以后……再也……再也不会有人对她不敬。”
“本王今日就把这话记下了。”他放下了茶杯,也不再理会额头见汗的苏文瀚,却转而对苏莲衣道,“上元节就要见日子了,莲儿你这两天是留在苏府,还是回宫?”
苏莲衣想了想,道,“虽然陛下格外开恩,准我自由出入宫闱,但我毕竟还是太极宫女官,佳节之时,需得回宫应酬。”
“既如此,本王正好进宫,便顺路把你捎上吧。”景云奕冲苏莲衣眨了眨眼。
苏莲衣明白他这是仍不放心,或者说是担心她在苏家待的不舒服,便趁机找借口带她离开。
苏文瀚赶紧道,“莲衣身上还有要务,既然殿下开口了,你就听殿下安排吧。”
景云奕如愿带上苏莲衣离开了苏家。本来他最想的是让苏莲衣去奕王府,陪他和福儿过这个中元花灯节。
但苏莲衣表示现在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倘若因此闹出什么风言风语,必会有人趁机大做文章。
景云奕知她所言非虚,只能万般不舍的将她送回皇宫。
马车过朱雀门时,刚好景云恒在门前听守门侍卫描述当日颜灵溪被打时的细节。
当他听说颜灵溪和那个打人的女人间的争执是因为景云奕而起时,正好看见景云奕携苏莲衣下了马车。
城楼上,景云恒不由握紧了拳头,胸膛起伏不定。
“你是说,本王的王妃竟然因为奕王跟别的女人打了一架?”他见露狰狞表情。
侍卫不敢隐瞒,战战兢兢的说了声“是”。
却突然呼吸一紧,景云恒已经发癫般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