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劳烦问一句,刚刚那位当真是容瑄侍卫?”崔月娇边说边又塞了银子过去。
护院看在银子份上,勉强理她。
“那还有假。快走吧,迟了大人怪罪,我可吃罪不起。”
护院推搡崔月娇赶紧离开,崔月娇无奈只得返回秀坊,一路走一路疑惑连连。稍后她似有所悟,不禁得意自语,“哦,原来是这样。”
她像是发现了苏莲衣把柄吧,脸露毒笑,打算好好借这件事做个大文章。
容瑄着厢回过神便急急赶去璟云奕屋里。
“殿下,刚刚出了点状况。”
璟云奕正在修剪花枝,随口问道,“怎么了?”
“崔月娇来过,刚刚点名要见属下。”容瑄小心翼翼道。
执着剪刀的手猛然一顿,璟云奕转过身,“见到你的脸了。”
“属下不敢肯定。”容瑄吃不准便一五一十告知。
璟云奕沉吟一下道,“不管看没看到,本王可不想她坏事,你知道该怎么做。”
“属下明白。”容瑄叩安,转身出屋。
璟云奕的心思却再也无法放在那盆花之上,一阵拧眉细思。
午饭后,苏莲衣并众绣娘又回来秀坊之中,却见崔月娇早已在其内。她一改连日低调模样,冷笑着盯紧苏莲衣。
苏莲衣被她盯得浑身发毛,问道,“你又在那打什么坏主意?”
众绣娘也看向崔月娇,纳罕她此刻莫名其妙的神情。
崔月娇大笑出声,道,“苏莲衣呀苏莲衣,从前我只以为你是个行为不矩的,却原来你还是个骗子,是个娼妇。”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崔月娇恶毒咒骂,彻底惹恼了苏莲衣。
众绣娘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都抱定了看热闹之心。
“你先别急着发狠,且听我慢慢道来。”崔月娇得意连连,走到屋子中间,“正好众位姐妹都在,大家伙也跟着一起听听。”
“你们可知道,今日午前来找苏莲衣,苏掌事的那个男人是谁?”崔月娇一脸恶笑的问道。
“不就是容瑄侍卫吗。”有绣娘忍不住道。
崔月娇捂嘴笑道,“你们被她骗了,那个人哪里是什么容侍卫,分明是她引进宅院的野男人。苏莲衣引来野男人不说,还故意唤他容大哥,为的就是让你们误以为她有了王府势力做倚仗,你们这些傻瓜,还真就信她的了。”
“啊?”众人齐齐惊讶,连苏莲衣也吃惊不小。
“你胡说。”苏莲衣白着脸斥她。
也有绣娘不信崔巧秀的话,反问她,“你怎么咬定那人不是容侍卫?”
“我当然知道,因为刚刚我见过了真正的容侍卫。真正的容侍卫可跟那个野男人花架子长得完全不一样。”崔月娇看向苏莲衣的目光越发恶意满满。
容瑄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不觉拍着额头后悔。
这事露了,该怎么跟王爷交待呢?
此时,躲在门外的他看到苏莲衣气鼓鼓的夺门而出,忙闪身躲避一旁。
待苏莲衣走了,他忙召唤一个过路小厮,交代他些许事情。
小厮听命,进到秀坊内,喊道,“哪位是崔绣娘。”
崔月娇正为扳回一局而高兴,听有人叫自己,回应道,“我就是。”
“院外小花亭处有人在等你。”
崔月娇稍露纳罕,“有人等我?对方可说了是谁?”
“别院那边的。”小厮说完便先走了。
“别院的人?”崔月娇虽然不知是谁,但能和奕王那边沾上关系,她自是欢喜的,不觉在众人面前故意挺胸抬头,无限得意。
众绣娘如今看她,就如同上午时看苏莲衣一般,露出好奇和羡慕。
等她一步三摇走出门去,才相互抵额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莫不是她说的是真的?”
“啊,如果是真的,那苏掌事也太恶心了。犯得着找个假的容侍卫在咱们面前炫耀吗?”
“我一直就觉得她不怎么样,这回可好,被人掀了老底了。看她在咱们面前还怎么做人。
绣娘们一阵八卦嘀咕,俨然已经坐实了苏莲衣的卑劣人品。
崔月娇一路来到小花亭,却并不见有人在等她。
四周看看,不觉奇怪。
暗想莫非是那小厮诳她?
她存着疑惑往回走,经过游廊后的影壁甬道,忽然一股大力将她抵到墙上,接着一柄寒刃架在颈间。
崔月娇正要发声呼喊。
却听挟持她的人喝道,“敢出声,就宰了你。”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崔月娇也只是色厉内荏之流,真遇到事也是怕的要死。
“你不认得本官吗?刚刚不是点名去别院寻我。”容瑄声气幽寒,眸存冷意。
“你,难道你是容大人?”崔月娇瞪大眼睛盯着眼前之人,到底认出了他是谁。
崔月娇哭丧着脸哀求道,“容大人,民女并无冒犯,您这是为何呀?”
“本官厌恶你多嘴多舌,得意等候在此,要给你个警告。”容瑄恶狠狠的说。
崔月娇脑子转不过来,傻乎乎的似没听懂。
“刚刚在秀坊那番话,日后不准再提。还有,回去后,自己认下刚刚是说了谎,故意污蔑苏姑娘。”容瑄拿着刀背拍打着她的脸。
崔月娇惊恐盯着那刀,连连点头,“民女知道了。”
“本官警告你,敢耍花样,本官宰你就如宰鸡。”说罢寒刃在崔月娇眼前一晃,死死钉在墙上。吓得崔月娇抱头惊呼,几乎瘫软当场。
等她稍稍平复些,偷抬起头时,容瑄早已飘然离去。
苏莲衣急吼吼赶到别院,被阻在外面。护院告诉她容大人有事,并不在里面,苏莲衣自然不信,便干脆站在门口道,“既然他不在里面,那我就在这等他,什么时候见着他再说。”
这一幕正被赶回来的容瑄看到,他害怕走正门与苏莲衣撞见,便从围墙翻了进去,一刻不敢耽搁,将此事悉数报给璟云奕听。
璟云奕道,“你这混蛋,倒底把事办砸了。”
容瑄低头认错,但又颇委屈道,“说到底,这事也怪不得属下啊,要不是殿下执意冒用属下身份,怎么会有这种麻烦。”
璟云奕照他头上敲了一爆栗,“你还敢说?”
“属下不敢了。”容瑄揉着脑门,“但此时苏姑娘就堵在门外,这事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