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好说歹说,小童都不让他们进去,说孙博南喜欢清静,不喜欢人打扰。
田小莲撸了撸袖子,她就不信威胁不了小童,“要怎么样才能进去见他?”
小童互相对视,“除非你能用音律吸引公子出来,他同意见你们了,我们就放你们进去。”
何静辰眼神淡然,“我就说要见孙博南很简单,用音律作为敲门砖。”
“真是古怪的规矩!”田小莲顿时没辙了,“小秋,要不,我们把芍药请来?她是花魁,肯定懂音律。”
“芍药不是试过吗?”田小秋摇头,“山音亭她就没办法用歌声打动孙博南!”
小童递来一支箫,“吹奏出公子喜欢的,就可以进去了。”
田小秋没接触过箫,不知道怎么使用。
何静辰倒是学过一些,可他不精通,恐怕也入不了孙博南的眼睛。
“上江亭谁最会吹?”田小秋看了看何静辰,“不要告诉我就是孙博南。”
“还真的就是他!”何静辰拿过箫,“我试一试?”
田小秋有了主意,“你吹,我唱歌,咱们合作试试看看?”
何静辰觉得可行,就着箫就吹了。
田小秋根据何静辰的音律唱了一首伤感孤独的歌曲。
她的嗓子独具特色,配上何静辰的箫音,意境就来了。
听着她的歌声,就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意境:一个孤独的人,在一片荒漠里独行,见不到头,喝不了水,很是凄惨。
一首结束后,田小莲对着他们挥手,“没效果,再来!”
他们刚要继续,大门来了,孙博南取了帷幔,妖孽般的容颜带着倨傲不逊的野性,让人觉得他很危险。
“出来了!”田小莲很激动,“还是小秋你有办法。”
孙博南看着他们,深沉地说,“你们进来吧!”
他说完就往前走了。小童马上让开了位置。
他们往前走,田小秋看了看小童,“你们多少岁了?”
小童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八(十)岁!”
这孙博南居然用童工,真可恶!
田小秋心里骂了一句,在田小莲的拉扯下进去了。
孙博南站在空旷的一楼里,回头看着他们,“信拿来!”
田小秋没想到孙博南会那么主动,她赶紧把信件递过来。
孙博南拿过去,伸手就要撕,田小秋赶紧说,“孙婆婆说你看到信就会明白了。”
孙博南抓了抓信件,回头时,眼睛里已经红润了,他咬牙切齿地说,“信里会说什么,我都猜得到,他信里肯定会说,他跟那个女人是清白的?”
三人看着孙博南发怒,都不知所措。
“我娘临死之前要见父亲,那个女人不让!”孙博南恶狠狠地说,“以至于我娘抱恨而终,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的。”
田小秋低声说,“你别激动,有些事情估计不是你想的那样。”
孙博南看着田小秋安静的眼眸,感觉她身上有股魔力,可以让他安静下来。
他看了看信件,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才打开信件看了。
孙博南看完信件后,神态都不一样了,他撕了信件,回头对着田小秋说,“回去告诉表姨,我原谅她了!”
刚才脾气还很火爆,这么快就原谅了?太让人难以置信吧?田小秋心里嘀咕着。
田小莲懵懵懂懂地问,“你表姨是谁?”
田小秋推了田小莲的胳膊,“是孙婆婆!”
何静辰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有一点,他知道,那就是通过送信,孙博南对田小秋的印象还不错。
“原来是孙婆婆呀!”田小莲好奇地问,“你跟她有什么故事吗?”
田小秋低声说,“不要说话!”
田小莲赶紧闭上嘴巴,眼睛里仍然带着希冀,希望孙博南可以透露一点信息。
孙博南看了看远方,父辈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应该释怀了。
信上说,孙博南父亲患了重症,又碰到孙家风雨飘摇,内忧外患。
他害怕无法护住妻儿双全,让他们受苦,才跟孙婆婆联合演绎一场出轨的戏码,为的是逼迫妻子离开,从而保全妻儿。
孙母愤然离去,忧虑过度,得了一场大病,却发现自己仍旧思念丈夫,就让孙博南带她回来了。
她想见丈夫,却被孙婆婆挡住了,她以为丈夫决绝,气愤离开,没多久就抱憾终身离开了。
她却不知道,孙婆婆不让她见丈夫是因为她丈夫病入膏肓,不想妻子痛不欲生。
孙母离开后,孙父就让是孙婆婆委托朋友帮忙孙家度过难关,以至于孙博南长大后,回到了孙家,有个强硬的后台。
孙父弥留之际写下了事情缘由。
孙博南联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拼凑在一块,还原了信件的内容,他突然就释怀了:
父亲是爱惨了母亲才隐瞒病重信息,跟表姨演戏逼走母亲是想让母亲好好活下去,却没想到母亲很快郁郁而终。
孙博南回头看了一眼田小秋,“谢谢你给我送来信件,以至于我跟父亲的心结可以解开。”
“不客气!”田小秋呵呵一笑,“误会解除了就好了,那我们先回去了!”
“等等!”孙博南喊住了转身离开的他们,用殷切的目光看着田小秋,“小秋,你可以唱歌伴奏我的箫音吗?”
那一声哀求又带着期待的“小秋”二字深深地萦绕在田小秋耳边,让她无法拒绝。
她轻微点头,孙博南就很高兴。
孙博南不愧是箫音厉害的人,他吹出来的箫音带有空旷精灵般的魅力。
田小秋也不赖,能够随着他的箫音而变换歌曲,让他心里一动。
他听齐莫说,田小秋就是一个百宝箱,她懂得东西很多,他还不信,此刻看来,她活得很通透,洒脱的模样是他所没有的。
合奏一首曲子后,田小秋轻微一笑,“好了,我们得回去了,家人该担心了!”
孙博南还想邀请她继续唱歌,可想到齐莫,他就放弃了挽留,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开。
田小秋走出来看到小童,又折了回去,孙博南欣喜,她淡漠地说,“雇佣童工是犯法的,你赶紧把他们送回家里去。”
孙博南愣住了,许久才说,“他们无父无母,江湖险恶,人心复杂,他们还那么小,你让我把他们送到哪里去?”
他淡淡地说,“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他们三餐无忧,他们也可以做自己的事。”
田小秋被噎住了,低声说,“是我错了!”
孙博南浅浅一笑,魅惑至极,田小秋不为所动,潇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