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秋跟柳凤娘才刚把柳凤伺候着躺下,终于可以放松了,就进来一个婆子,说柳凤爹来问柳凤娘什么时候回家?
柳凤想到刚才洗澡情况,感觉母亲离开了田小秋一个人搞不定,她又不喜欢婆子看着,让何静景帮忙洗澡就更不可能了。
想来想去还是母亲最合适,只要母亲能留下来,她不介意让何静景拿点钱给贪财的母亲。
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母亲,“娘?”
田小秋用手扇风,“阿婆,你要是敢走,我也不管你女儿死活了,我让她没人帮忙洗澡,我让她伤口发炎,我让她感染死了。”
柳凤再次把目光看向母亲,“娘,求你了。”
柳凤娘看到柳凤那么惨,心里有所松动,就答应了,“我去跟你爹说,让他先回去。”
柳凤看了一眼田小秋,田小秋跟她挑眉,她感激地看向母亲,“谢谢娘!”
柳凤娘没回应走了出去。
柳凤爹站在院子里,看到妻子出来了,埋怨地说,“怎么一直喊你不出来的?我们要回去了。”
柳凤娘跟丈夫阐述事实,“凤儿情况不怎么好,他现在还不怎么动得了。”
柳凤爹皱了皱眉头,“不是说母子平安吗?”
柳凤娘甚是无奈,“是平安,可她不一样,跟瘫痪了似的,起不来,小解还要人搀扶。她又不让下人伺候洗漱,非要我们。”
“既然那么严重,你就留下来照顾她几天吧。”柳凤爹看了看天空,“我先回去了。”
柳凤娘点点头。
柳凤爹刚要离开,何老爷跟何夫人带着何静辰还有许美儿来了。
“亲家,你怎么就要回去了?”
何老爷不舍得柳凤爹回去,他还没有好好感谢柳凤爹生了个好女儿,让何家能够光耀门楣。
“亲家,实在是家里走不开!”柳凤爹低声说,“茶馆不能缺人!”
何老爷当机立断出了个主意,“你留下来住几天,我派几个人去你茶馆帮忙怎么样?”
何夫人赶紧附和,“是啊,亲家,留下来吧。”
“不了。”柳凤爹决定的事谁也说不了话,他看了看妻子,“你留下来照顾凤儿吧。”
柳凤娘轻微点头。
柳凤爹往前走,何老爷跟何静辰就跟着了。
何夫人看了看柳凤娘,歉意起来了,“亲家母,今天府里来了太多人了,都要打点,我跟静辰媳妇忙的不可开交,忽略了你们,实在是不好意思。”
“亲家母,不是我说你!”柳凤娘觉得何夫人做婆婆做得没有她好,就想埋汰两句,“儿媳妇生了孩子,还是金孙,你们就应该重视,再怎么忙也要抽空来看看。”
何夫人赶紧道歉,许美儿低着头。
“我也知道你们忙,算了,我住下来伺候凤儿几天吧!”
柳凤娘不敢说太过分的话,惹毛了何夫人,何夫人生气了就会不让何静景给他们家钱了。
“辛苦亲家母了!”何夫人温和地看着柳凤娘,“有什么需要,就让人来跟我说,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你讲解。”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柳凤娘淡淡回头看了看屋子里,“你不进去看看凤儿,抱抱金孙?”
何夫人侧头看了一眼许美儿,“静辰媳妇,今天你也累了,先回去吧,明天我外带带你。”
她是怕许美儿看到了柳凤儿子会受到刺激,就许美儿那闷葫芦的样子,说不定会想不开。
“娘,我不累!”许美儿抬头看着何夫人,“我可以跟你进去看看小侄子吗?”
“别!”柳凤娘急切地说。
她是怕许美儿嫉妒柳凤生了儿子,扭曲了心理,做出伤害到柳凤或者孩子的事。
她知道柳凤母凭子贵,她也跟着沾光,她再怎么不想管柳凤,也不会让别人伤害柳凤。
大户人家后院的斗争,她听过别人讲过。
许美儿眼里流露出难受的神情。
何夫人有些心疼她,安慰她,“暗房不是谁都适合进去的,我一脚踏进阎王殿了,就没那么忌讳了。”
“对,她大嫂,我也是为你好。”柳凤娘呵呵一笑,解释起来,“万一你肚子里有了孩子了,进了暗房就不好了。”
许美儿摸了摸肚子,真要是有孩子就好了。
何夫人眼光柔和得看着许美儿,“回去吧!”
许美儿浅浅一笑,朝着她们行礼后就离开了。
何夫人看着许美儿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回头看到柳凤娘探究的目光,赶紧笑了笑,“亲家母,我们进去看看他们吧。”
何夫人走进房间来,婆子赶紧行礼,她轻微点头,看到田小秋帮柳凤熏肚子,温和一笑,“小秋,这几天辛苦你了。”
田小秋挥了挥手,“不辛苦!”
“娘!”柳凤想要起来迎接,依旧没力气,不过,洗澡后,她感觉全身舒服了一些,疼痛感也减弱了。
“快躺下!”何夫人阻止柳凤起来,“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柳凤看着何夫人温柔的样子,心里暖洋洋的,“在小秋跟娘的照顾下,我感觉好多了,谢谢娘关心。”
“没事就好!”何夫人看了看田小秋,“辛苦你多照顾她几天了。”
“没问题!”田小秋收了竹罐,帮柳凤盖好被子,开始给柳凤揉揉腿,按按腰。
何夫人走到婆子那边,看到孙子睡得正香,低声问,“乖不乖?”
婆子郑重地点头,“挺乖的。”
“乖什么呀?”田小秋抱怨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你来了他刚停下没多久。”
“小孩子就这样的,你们耐心点。”何夫人很淡然,她四处看看,“静景哪里去了?”
“不知道!”田小秋摇摇头。
“这小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何夫人脸上表现出不悦,回头对着柳凤娘说,“亲家母,是我管教不周,让他忽略了媳妇,我对不起你。”
柳凤娘习惯了男人不照顾坐月子的妻子的规定,觉得何夫人太客气了,“不碍事的,男人在这里做不了什么的。”
田小秋不放过何静景,“姥姥,我看你还是好好教训一番小舅舅,太不像话了。”
柳凤担心何静景受气,低声说,“娘,相公平时够照顾我的了,你别责备他。”
何夫人点点头,“我心里有数。”
她主动去抱孙子,心里眼里都很喜欢,笑得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