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看到田小秋在发呆,儿媳妇又在耳边鬼哭狼嚎着,她心里焦急,想着胖大婶派来的人肯定差不了。
她这就走过来,柔柔地喊着,“姑娘,姑娘,你怎么啦?”
田小秋反应过来,听到产妇直呼“救命”赶紧恢复常态,快步走过来。
她看到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好,猜测产妇提前生育,她回头对大婶说,“麻烦你拿些布帕,准备一些水,待会儿我要用。”
大婶这才跑出去,她赶紧到厨房把准备好的水提了进来,顺便带上几个盆,还把橱柜里的布帕搬了出来。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就站在旁边看着。
田小秋耐心地跟产妇说话,教她肚子痛的时候要怎么呼吸。
产妇学习怎么呼吸后,感觉疼痛减缓了一些。
田小秋把手按在产妇肚子上,数着宫缩强烈度,她感受到一阵强烈宫缩袭击而来。
“杀了我吧,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的。”产妇哀吼着,抓着田小秋的手又紧了。
“憋回去,别哭!”田小秋轻轻拍拍产妇肚子,低柔地说着,“保留一点体力,随我口令用力,尽量不撕裂、不侧切。”
产妇哪管得了田小秋说什么,宫缩来了,肚子痛了,就大喊大叫起来。
田小秋可以理解产妇控制不住的嘶吼,再次看了看产妇的情况,刚伸手准备检查,产妇用力,羊水喷洒而出,溅了她一身。
大婶根据自己的经验,欣喜地看着儿媳妇,“快了快了!”
田小秋低声说着,“起来小解,胎头才能降下来,才会快。”
产妇在田小秋跟婆婆的搀扶下起来小解了,说感觉有东西要掉出来。
田小秋赶紧扶着她躺下,检查后说条件很好,配合用力。
在田小秋引导下,产妇也算配合,很快就无伤口地娩出一个健康孩子。
门外柳信听到哭声,随而母亲跑出来说母子平安,他高兴地拍手,这才放松下来,看到了齐莫,这才走过来。
他歉意作揖,“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把你晾到这里!”
齐莫抿嘴微笑,“不碍事!”
柳信端来了茶水,递给齐莫,“喝点茶暖暖身体。”
他看到齐莫一身湿透了,拍了拍脑袋,“看我!”
他赶紧去房间里取出一套衣裳递给齐莫,“不好意思,我忽略了你,你赶紧换上,别着凉了。”
齐莫倒无所谓,他习惯了被雨淋,但有换洗衣服,也要换,这就拿了衣裳去换了。
柳信的衣服有些肥大跟短,齐莫穿着感觉太松,折了又折,用腰带缠了又缠,倒别有一番风味了。
他走出来时,柳信不经赞叹,“公子真是天人之姿,我这普通的布匹都衬得你英俊不凡。”
齐莫轻微一笑,“过奖!”
柳信听到了母亲的声音,道了一声失陪,赶紧走过去在门口问怎么了。
“孩子冷,我得抱着他,你去煮点鸡蛋汤来!”大婶在窗边低声说着,“顺便给姑娘煮点别的。”
“哎!”柳信应着就跑进了厨房。
田小秋看产妇没什么事,但还是打算观察两个小时再离开。
她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疲惫驱使困意来袭,她对着盖了厚厚被子的产妇说,“我睡会,半个时辰后喊我压肚子排淤血!没什么事,你就可以动了!”
她没等产妇回应,头就趴在产妇的被子上睡着了,大婶给她拿来了被子盖上。
不一会儿,柳信就端来了鸡蛋汤。大婶放下孩子,出去把它端了进来,放在一边,让产妇起来吃东西了,她抱起了孩子看个不停。
产妇掀开另一边的被子准备起来吃东西,田小秋就被惊醒了。
“别动!”田小秋迅速按住了想要起身的产妇,让她回去躺着,让大婶喂她。
产妇说还不想吃,大婶只好再次放下孩子,把鸡蛋汤端出去,让柳信温着,等产妇想吃了再端来,她回来继续抱着孩子。
田小秋无奈古代男人不能进暗房的落后习俗,疑惑秦山峰为什么可以进房陪着柔儿?
产后两个小时一到,田小秋就拿了稻杆跟布帕,放在产妇身体下,帮她按压肚子。
“痛!”产妇皱着眉头喊着。
“跟刚才比起来,这点痛不算什么。”田小秋继续按压肚子,“你体内淤血太多了,我帮你熏熏肚子!”
她拿了艾叶粉跟竹罐,“每天洗月子水的时候,多敷敷肚子,对身体好。”
大婶急切地说,“生完孩子怎么能洗澡?吹到恶风就麻烦了。”
“我知道你们都不洗澡。”田小秋跟她们讲了坐月子洗澡的好处,她们以为她要推销艾叶挣钱,直接拒绝了。
田小秋也管不了那么多,再次说明其中利弊后,就收了竹罐,让产妇去小解后可以吃东西了。
她扶着产妇起来,小解还算顺利。
产妇自我感觉良好,“我自己可以走,你不用扶。”
田小秋感慨年轻就是好,恢复得快,慢慢放开她,小心地观察。
产妇低声说着,“娘,我饿了!”
大婶又放下孩子跑出去了,很快端来了鸡蛋汤,放在那儿,又抱起了孩子。
田小秋看着大婶的行为觉得累,大婶就不能不那么注重孙子,稍微照顾一下产妇吗?
她看产妇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觉得很无奈。
这时,柳信说做了饭菜,放在客厅了,让田小秋出去吃饭。
田小秋看产妇没什么问题,交代大婶照顾好就出去了。
产妇饿的不行,这就去端鸡蛋汤,吃没两口,顿时天旋地转,全身颤抖,说冷,直接摔倒了。
大婶吓坏了,放下孩子,赶紧冲过来扶着儿媳妇,看到儿媳妇颤抖得厉害,大喊,“救命啊!”
田小秋刚拿起碗筷就听到了喊声,扔下碗筷就往前跑,她看到柳信就站在门口,叹了一口气,这都人命关天了,还在避讳暗房不能进。
柳信迟疑着,田小秋就冲进去了,看到产妇躺在地上发抖,冲过来,对着大婶说,“扶她躺下!”
两人使出全身力气把产妇扶上床,迅速盖上被子。
“冷!”产妇牙齿都在打颤,浑身继续颤抖着。
田小秋伸进被窝,双手抓住产妇的脚,迅速搓着。
她对着手足无措,频频看向孩子要去抱的大婶,“孩子放着不怕,帮她搓手。”
大婶慢吞吞的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