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秋拖着田小莲飞快地消失在众人眼里。
江风夜拍了一下手掌,“哎呀,真没想到这山沟沟里还有会吹笛子的人。”
他一直以为大山里的人淳朴得很,一天到晚只知道开荒种地生孩子,艺术细胞压根没有。
可看田小秋,虽然不太懂笛子的吹奏方法,却也能咿咿呀呀吹个是曲子的调子,糊弄一下不懂笛音的人还是可以的,在大山里显得尤为出众。
周岗放下锄头看擦擦汗水,这都秋天了该那么热,是人待的地方吗?
他看一眼江风夜,“你刚来,不知道这田小秋是水头村的风云人物呀,话说一个冷冽的夜,寒风呼呼地吹,突然门外敲起了门,田小秋一个越步跑了出去……”
周岗说到这里就停下了,留下悬念给大家猜测。
那几个小将听得心情澎湃,以为田小秋是隐居的江湖侠客的后代,每天晚上都出去惩恶扬善,催促起来,“怎么样?周副将,你快说!”
江风夜多少是听了田小秋会针灸的事,倒也没多大期待。
周岗就喜欢被人敬仰,淡淡地回应,“去接生了!”
“啊?”小将们心里的画面感顿时转换,多少有些震撼。
“你们也听到田小秋回接生的事吧!”周岗平静得说,“别看她年纪轻轻的,接生可厉害了,将来你们在水头村做了谁家的女婿,生了孩子就找她。”
小将们无法想象一个未婚女孩子为什么要做接生婆,但也佩服田小秋不怕他人议论的心态。
齐莫不希望下属们热络地议论田小秋,他指着远方的地,“犁地了吗?”
周岗赶紧拿起锄头锄地,其他人也不敢说话,就怕惹毛了将军,啥好处没有。
齐莫抬头看着远方,这里的地接近山林,他想到了昨晚跟田小秋见面时遇到的野猪,他脑海里出现田小秋惊恐逃跑的样子。
他想到田小秋很可能要晚上去接生,担心她独自回来的时候又遇到了野猪,更害怕野猪攻击她,看了看离战场好久的下属,是时候让他们表现自己的时候了。
他记上心来,朝着将士们说,“这里估计有野猪出没,你们想不想像行军训练那会儿,野地抓鹿那样抓头野猪来烤一烤?”
小将们听着激动不已,他们意在抓野猪,可以锻炼自己的武功,对吃并不那么热心,主要是野猪臭味太重,不好吃。
“有空就到田里走走,看看有没有野猪出没,给本将军弄他两头来。”
齐莫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江风夜有点难以理解齐莫的脑回路,“将军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咱们抓野猪?”
周岗拍了拍江风夜的肩膀,“兄弟,我也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发现这人一闲下来,就喜欢想奇奇怪怪的东西来惩罚我们,我期望朝廷再写密信,让我们去剿匪。”
江风夜不觉得齐莫有什么变化,“将军也是怕我们荒废了自己的武功。”
田小秋跟田小莲到河边时,齐莫也到了,他迅速躲在一旁静静地观看她们。
田小莲洗了洗脸,脱下鞋子,撸起裤管就到河里洗脚,河里的凉意让她瞬间感觉到热气散去。
她回头看着田小秋,“小秋,快来!”说着捧一捧水洒向田小秋。
田小秋躲开了,也脱下鞋子走到河中央,跟田小莲嬉闹着泼水。
“田小秋,田小莲,我们来了!”田小梅带头的一群姑娘们放下柴火,也加入她们玩耍起来。
这个朝代的风气颇为开放,不管城里还是乡下,姑娘们带着野气,可以随便露出自己的脚显露特点。
姑娘们玩耍过后,又来了几个小伙子,他们想加入姑娘们,都被她们轰走了。
太阳升得老高了,桥那边的村民家里的烟囱里冒着烟,姑娘们趟着河水回到了岸边,擦干净河水,穿上鞋,挑起柴火就回家了。
田小莲看着大家离开了,对着还在体验河水清凉的田小秋说,“小秋,我得先回去了,我娘估计要骂我了,这竹子你自己扛回去吧。”
田小秋看着田小莲一溜烟跑开了,赶紧跑过来,朝着前面嚷嚷,“田小莲,你太不够朋友了吧,五根竹子我扛不起好吧。”
田小莲回头挥挥手,“一趟不行就两趟!”
田小秋扔下手帕恼怒地喊道,“大懒虫,你给我等着,下次你需要我帮忙了,我也撂担子。”
她气恼地坐下来擦了擦脚,穿上鞋子后把田小莲扛的两根竹子放到自己扛的三根旁边,烦躁地说道,“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她刚要去找根藤蔓捆起来,六看到齐莫站在她面前。
她有些惊讶,“将军?”
“我刚好回去!”齐莫低语,不等田小秋反应过来,直接把五根竹子扛起来。
他走了几步回头看到田小秋愣在原地,“快走吧!”
田小秋傻愣地点点头,这就跟了上去。
她边走边说,“将军,给我一些吧!”
她是不好意思让齐莫帮忙。
齐莫轻微摇头,“这点重量不算什么。”
田小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齐莫偶尔留意田小秋思绪的样子,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沉默了。
田小秋是词穷,感觉昨晚都说完了,今天反而没话题了,她懊恼自己没能学点社交技巧,看到身旁的笛子,脑子一灵光,“将军,你吹得笛子很好听,你太厉害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很齐莫打好邻里关系,就不怕有人来捣乱。
齐莫轻微一笑,他是世家子弟,会点音律不算什么。
为了让自己的身份降低一些,他特意说自己也不懂,就胡乱吹的。
田小秋是不信他的话的,但也不好拆穿他,这就往前走着,遇到了田银珠跟钟秀才。
钟秀才那次回来被田小秋打了之后,待了一会就回城里了,完美错过跟齐莫相逢。
城里活太多,他走不开,一耽搁又是太久,这次放假回来,刚到田银珠家门口就被守在那儿的田银珠拦住了。
为了让田银珠安心,钟秀才不得不跟她来桥边看看风景叙叙旧,不曾想遇到了齐莫跟田小秋,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