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秋把马车牵进院子里拴好。
方清清在院子里整理刚砍回来的老人根跟一捆捆艾叶。
方在言上次拿了田小秋浸泡的老人根酒,擦了酸痛的后背后,他觉得效果特别好,就打算泡多一点,他要拿到城里卖。
方清清听了父亲的想法后,就在孩子休息的时候,去了山里砍了老人根,顺便弄些艾叶回来。
方清清挥了挥手,“小秋,快来,你看嫂子弄得对不对?”
田小秋走过来,翻看老人根,方清清还把它们劈了,不愧是生活好手。
田小秋抓起几块闻了闻,有点年份了,不经赞叹方清清手巧,“嫂子,你弄这些干什么?”
方清清把方在言的想法说了出来。
田小秋双手双脚赞成,当下就教方清清怎么制作跌打药酒。
方清清一听就会,做起事来特别上手。
方在言提着木篮子,拿着一本书从屋子里走出来。
田宝金三个月左右,白天睡觉时间大大缩短,要人抱着移动了。
方在言胳膊不行,抱着田宝金总觉得累,这不,木篮子派上用场了,他提着就觉得挺不错的。
田小秋想到马车了。
“前两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肚子疼得不行,去了黄大夫家,吃了药,没效果,蔡缸死活求着我救救番薯花,我就想着让小秋扎两针看看……”
田梨枝话还没说完就拖着田小秋往外跑了,田小秋跑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方清清冲了出来,扶起小姑子,“小秋,你没事吧?”
田小秋一看手有点擦破皮了,蹲下一看,鞋子破了。
方清清扶着田小秋打算回家清理伤口,顺便换双鞋。
田梨枝不让她们回去,扯开方清清的手,“一点小伤不碍事,你走得太慢了,我怕番薯花肚子疼死,快走!”
她抓着田小秋的双手就往后背甩,直接背起来快步往前走。
远处齐莫皱眉看过来,他刚到楼阁上就看到田小秋摔跤了。
他猛然站起来想要去扶田小秋,又觉得不妥当,就坐了下来,眼睛依旧紧紧盯着。
周岗凑前来看,什么也没有,田梨枝早就把田小秋背得远远的了。
周岗疑惑地问,“将军盯着大树做什么?”
齐莫指着那棵大树,“碍眼,砍了!”
周岗眼睛闪动,“将军,你说真的?”
上次田小秋帮齐莫针灸,齐莫就提了要砍那棵大树,周岗还以为齐莫是开玩笑呢。
齐莫站起来坐在榻上静坐,冷冷地开口,“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周岗摸了摸脑袋,他堂堂一个副将,怎么就沦落到种田汉,砍树佬了?
早知道来这里不是欣赏山林野水,而是一个苦力工,他就不来了,在京城家里睡大觉也好呀。
他是真的看不懂自家将军了,一会儿一个想法。
“砍了那树,门前就空空如也了!”周岗提醒道,“要不,咱们建个亭台楼阁,开凿个小池子,养几条鱼,铺上莲花……”
齐莫眼睛一抬,这小子一天到晚都是花花肠子,想方设法造就环境泡妞。
“要不要给你造一个石板凳,铺上暖褥子,晚上,你往上一躺……”
齐莫威严地盯着周岗,剩下的话让人无限遐想。
“哈哈!”周岗听着就想歪了,“倒不用那么暴露,我也会害羞的。”
齐莫踢了周岗一脚,“想什么?大晚上在门外能干什么?喂野猪啊,还不快去砍树?”
周岗原地跺脚,坐了下来,两手一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快天黑了,歇一歇,明天再来!”
齐莫是行动派,他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下属,看周岗不想做事,就坐起来拿了纸笔,在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上字。
周岗好奇齐莫写什么,走过来念了起来,“臣恳请皇上在京为周岗副将指派一个差事,哪怕是一个巡城小将……”
周岗顿觉大事不妙,按住了齐莫的手,深情款款得说,“将军,不要啊!”
巡城小将是个苦差事,日晒雨淋,整天为老百姓的破事忙碌,什么偷鸡摸狗的事都得管上一管。
“嗯?”齐莫挑眉看着周岗,周岗赶紧放开齐莫的手,呵呵笑起来,“将军,咱们好歹共事十年,你何必赶尽杀绝呢?”
齐莫抬脚,周岗赶紧躲开,笑嘻嘻地说,“我这就去!”
齐莫抓了纸团扔了出去,“反了你了,将军命令都不听了。”
心里却想着田小秋怎么样了,她去干嘛?
周岗走下楼就跑到小假山旁的空地上,指着那些训练的二十个人说,“别忙了,将军吩咐,你们去把门口大树砍了。”
他们是主动要求跟随齐莫来这里的将领,昨天刚到。
同是副将的江风夜走过来冷酷地问,“我们砍树,你做什么?”
周岗得意地说,“我指挥你们!”
江风夜拍了拍肩膀上的树叶,“我们刚来,你就想指使我们了?我跟你职位一致,一起去砍树吧。”
周岗推开江风夜,指着自己弱小的身躯,“你个大汉好意思让我砍树吗?”
江风夜点头,“好意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