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钱婆子和严麻子两人正蹬蹬瞪的朝着宁家跑来。
姜茶也看了过去,等借着夕阳的余晖看清楚严麻子的模样,她一双柳眉登时要倒竖起来了。
听严麻子这名字,就知道此人模样不怎么样,但她万万没想到此人竟长的这么丑!
招风耳,大鼻子,小眼睛,八字眉,满脸的麻子,身材瘦小如猴,面容猥琐,当真是三百六十度全死角的丑。
而且此人身上还有花柳病!
竟然寻了这么一个人丑心毒的猥琐玩意儿来恶心她,今天这事儿没完!
想到此,她看向身边琼林玉树的村草,她个子比他低,仰着头也只能看到他锋利的喉结以及出众的侧颜,她樱唇紧紧抿了起来。
这颗人美心善的村草又帮了她一次。
压下心中的异样,她视线一转,看向了严麻子,“这个严麻子和钱婆子一起过来,怎么?这俩人一直在一起?”
“应该是有人特意盯着你,你一来我家,不仅姜柳来了,钱婆子还把严麻子给带来了,由此可见,整件事是有人专门策划出来的。”
宁五郎温声说出他的猜测。
姜茶闻言勾起了嘴角,她也是这么想的,瞥了眼慌乱的姜柳,她懒洋洋的开了口,“坦白从宽,抗拒则牢底坐穿哦。”
姜柳“……”
她瞪向姜茶,带着泪痕的脸上全是愤恨,胸口还一起一伏的,显然气狠了。
该死的!
今天分明是这贱人的死期,可谁知道是她的死期,她五郎哥哥亲口给她宣判了死刑,哭死她了。
不过,还没等她反驳什么,钱婆子和严麻子终于来到了近前,两个人都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钱婆子去瞧姜柳,想和姜柳对一对眼神儿探探眼下的情况。
而严麻子则是盯着姜茶。
瞧清楚姜茶的模样,他一双小眼睛登时比天边的夕阳还亮,水灵,真水灵,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若是早知道这个姜傻子真实模样竟这般绝色,那他绝对要趁着她脑子不清醒把人给占了。
可惜!
真可惜!
不过,还有机会!
他带着污垢的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个混搭拼接风格的肚兜,然后嘴巴一咧,呲着大黄牙开口,“嘿!媳妇儿,你好狠毒的心,明明都是我的人了,这会儿挣钱了倒是翻脸不认了。”
伴随着他这话,一股难以言语的口臭在空气中散播开来。
与他离得近的村人赶紧往后退,一脸的嫌弃。
当然,除了嫌弃之外,还有几分看热闹的心思。
姜茶瞥了严麻子一眼,赶紧移了视线,心里忍不住爆粗,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这般猥琐和脏臭的人,多看一秒都伤眼睛!
察觉到她的不适,宁五郎往前一步,用宽阔的背将她挡在了身后,“严麻子,姜茶此前与我心意相通,我才是她的意中人。”
“你拿着一件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布料诬陷她,若你此时坦白,那可以在咱村子里解决,不然的话,咱们明日县衙见。”
伴随着他这话,他把牵着姜茶小手的大手举了起来,好让严麻子和钱婆子瞧清楚。
钱婆子此时已经看到姜柳那一脸的泪痕了,正疑惑着,猛然听到宁五郎的话,她一双三角小眼立马睁到最大,“不可能!宁五郎,你疯了?!”
严麻子那双小眼睛也睁到了最大,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姜茶与宁五郎牵在一起的手,如同见了鬼一般,“怎么回事?!”
“这倒是要问你,你无端诬陷姜茶,有什么目的?”
宁五郎那张俊美的脸上罩满了寒霜,声音也似冬日冷厉的风。
“谁诬陷她了?!瞧瞧老子手里的肚兜,就是她和老子欢好……嗷!”
正挥舞着肚兜、梗着脖子嚷嚷的严麻子惨叫一声,身子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他在半空中画了个抛物线,然后“砰”的一声,落在了四五米开外的地上。
他捂着肚子,身子弓成了虾米,不仅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嘴角也有一缕鲜红的血溢了出来,一张蜡黄猥琐的脸瞬间惨白。
“再敢往她身上泼一句脏水,我要了你的命!”
宁五郎一脸冷漠的收回长腿,看严麻子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具死尸。
姜茶“!”
帅爆!
盯着他优越的下颌线,她心里的小人在尖叫,这一脚真是帅出天际,她想扑上去亲哭他!
但是,下一秒她热切的视线转为了担忧,他这一脚把严麻子踹了个半死,万一严麻子要去县衙告他,那怎么办……
姜茶担忧极了,在场的众人则是倒吸一口冷气。
天了噜,宁五郎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但实际上他也就是看着不好惹,平常人和他说话相处,他都挺温和的。
可谁知道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差点儿要了严麻子的命!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姜茶啊……
“你、你你杀人了!宁五郎,你杀人了,你要去蹲大牢了!”
钱婆子也被宁五郎这一脚吓得哆嗦了一下,但是,她身为接生婆,也是见过生死的,所以她此时比一般人镇静多了。
想起这几日对《大楚律典》的钻研,她立马就指着宁五郎嚷嚷上了。
“你个天杀的老虔婆,你才杀人了,没看严麻子还在喘气儿?!小言,去拿扫帚将这个老虔婆赶走,别让她脏了咱家的地儿!”
张氏闻言气的浑身颤抖,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她真想扑上去撕烂钱婆子那张嘴!
“娘,你别慌,没事儿的。”
看张氏又怒又怕的样子,宁五郎一身的冷意散去,他又是一脸的愧疚,“《大楚律典》中规定了,我这是正当防卫,我就是真的打死了他,那也是我有理。”
“啊?”
张氏懵逼了。
姜茶也愣了。
“《大楚律典》的确是这样规定的,夫妻之间,若是遇见有人意图对自己的相公或者是娘子不轨,可以正当防卫,就算真把人给打死了,那也是先撩者贱,杀人者不需要负责。”
默默抽旱烟的宁敬又皱着一张脸开口了。
“可五郎与姜茶不是夫妻啊!”
张氏急道。
“两个人之前的确在一起,虽不是夫妻,但也确实有半个名分。再说了,五郎这不是没把人给打死么?”
宁敬说着斜了严麻子一眼,随意指了一个村人,让其去请江大夫过来。
姜茶“……”
所以,这颗村草之所以说喜欢原主姜茶,不仅仅是为了保她的名声,还是为了这痛快的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