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那真是太好啦!”
姜茶听了宁五郎这话,高兴的立马拍手,这《大楚律典》还挺靠谱的嘛。
更靠谱的是这位村草,她随口一问,其实是没报多大期望的,可谁知道这颗村草如数家珍一般,立马把相关的条例给背出来了,有点厉害诶。
既然《大楚律典》有明文规定,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不过……
“五郎哥,钱婆子的大儿子是县衙里的捕快,我去告钱婆子,会不会……”
她咬着唇,欲言又止,精致的脸蛋上写满了犹豫。
“一个捕快,影响不了县太爷。”
宁五郎又开了口,语调冷淡,但这话说的极其肯定。
“真的?”
姜茶甚是意外,有点儿不敢相信。
捕快常年和县太爷呆在一起,那这县太爷判案的时候……
“当然,咱们的县太爷,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洁,你若是不信,试试就知道了,我爹可以和你一起去。”
宁五郎语气比刚才更肯定了些。
“行,我信你!那你快说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我要告钱婆子!”
姜茶语气有点兴奋,她今日刚救了这颗村草一次,他百分之九十九不会骗她。
今天她一定把这钱婆子给料理咯!
钱婆子“……”
她忘记了哭嚎,一双三角小眼睁到了最大,不对啊。
这走向不对啊。
她在一旁嚎了半天,结果这俩人愣是没当回事儿,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还敲定了要去县衙告她一事。
大大的不对!
姜茶不傻了之后,脑子灵活的令人发指!
“宁家五郎,我姜家的事,你一个外人来掺和什么?!”
气急了,她忍不住质问宁五郎。
宁五郎闻言,斜睨了她一眼,冷声道,“姜茶向我咨询一些事,我如实相告,这有什么问题么?”
“你撺掇她去县衙告我,你难不成真被她迷住了?!”
宁五郎“……”
他冷冷瞥了钱婆子一眼,一双眸子里毫无温度,仿佛在看死人一般,“若是你再胡乱造谣,那我也要去县衙走一遭了。”
他一身冷意这般外放,钱婆子猝不及防撞入他冰窖一般的眸子里,吓的立马打了个冷颤。
姜茶见此,不屑的嗤笑一声,“钱婆子,你有本事在我这里使,对着五郎哥发什么疯?”
“过去是我爹心软,不愿同你计较,可我不心软,我把话放在这里了,该给你的养老银子,我一文钱都不会少给,但不该你拿的,我一定讨回来。”
“今日的事,咱们必须去县衙走一遭,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招儿可使。”
“你!”
这话让钱婆子气的忍不住抬手狠狠的拍了下大腿。
这一次是真拍,不是装模作样了。
怎么会这样?
难不成这小贱人真的要去县衙告她?
她还有什么招可用……
她的招式:
仗着速度快,出手打人——
这一招被破了,她不但没能打到人,她自己倒是挨了一脚。
哭嚎卖惨,道德绑架——
丝毫不管用,姜茶这个铁石心肠的,根本不在意她对姜永顺的养恩和对庄秀的救命之恩,她嚎她的,姜茶淡然自若的询问宁五郎如何送她去蹲大牢,一点儿都没把她的干嚎当回事儿。
她这两招,对上姜永顺和庄秀,百试百灵,可现在姜茶不鸟她,轻描淡写的就破了她这两招,怎么办?!
这小贱蹄子真的要把她送去县衙?
该不会是吓唬她吧?
“小贱人!我是你爹的养母,没有我当年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那此时哪有你这个贱蹄子?”
“这么重的养恩,妄想拿点儿银子打发我?你想的美!我从你家拿的东西,全都是你爹该孝敬我的!”
“不管在哪儿都是孝大过天,真以为签了那个破协议就妄想与老婆子我断绝关系?天底下没有这种好事儿!”
“你能去县衙告状,那我能进京告御状!我倒要看看,我对姜永顺的养恩,我对庄秀的救命之恩,是不是一点儿银子就能相抵!”
若说这一番话,前几句她还有些心虚,那到最后几句,她气势彻底起来了。
她恶狠狠的瞪着姜茶,一脸的理直气壮。
她一直都不认同这个破协议,她养大了姜永顺,她对庄秀还有救命之恩,那这夫妇两人就该呆在姜家被她使唤一辈子!
可当年宁敬逼着她必须签协议,不然就把她私卖小姜茶的事告到县衙,于是她只能在协议上摁了手印。
现在,姜茶突然得了爆米花的生意,她对这个协议就更不满了。
若是没有这个协议,姜茶还在姜家老院儿,那爆米花所挣的银子全都是她的!
若是能趁此机会,将这个破协议给毁了……
一想到这里,她瞪着姜茶的气势就更足了,得想法子毁了这个协议!
姜茶对上钱婆子凶狠的眼神,她颇为意外的挑了下眉梢。
没想到钱婆子急中生智,竟想出了这么一个点子。
“白纸黑字,你说不认就不认?”
“那是村长逼着我摁的手印!如果真的到了县衙,我倒是想问问县太爷,村长凭什么逼着我姜永顺与我断绝关系!”
钱婆子气势汹汹的开口,说着还瞪了宁五郎一眼。
“当然是因为你不做人,我爹是村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实人被你作践磋磨。”
“你不要猖狂,你当年把年幼的姜茶偷偷卖给牙婆,犯了私贩人口的罪,你这个罪如今依旧在追诉期,若真闹到了县衙,那凭着此罪,你最起码要蹲十年大牢。”
宁五郎冷声开口。
“噗——”
姜茶一下子就乐出声来了。
这颗村草把《大楚律典》倒背如流了吧?
“你、你少吓唬人!”
钱婆子闻言一愣,周身强硬的气势消下去了不少,但她嘴巴可不服输,竟然还有这样的规定?
一个人犯了错之后,十多年后还能追究?
“你若不是不信,可以去问你儿子姜永升和姜永富。”
钱婆子“……”
她慌了。
她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招儿,竟然被宁五郎轻描淡写的破解了?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姜柳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来了,“江大夫,快、快点儿,我娘她躺地上动不了了!”
姜柳和江大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