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茶?”
黄秋香闻言哎哟了一声,想起村子里的流言,立马问,“她当真不傻了?”
“她不傻了,这爆米花就是她无意中做出来的,味道挺不错,而且挺干净的,你瞧,没有什么灰尘。”
“昨晚她带过来两斤,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我家人就吃完了。”
宁五郎解释道。
爆米花的味道着实不错,昨晚姜茶姜永顺父女两人走了之后,宁敬把爆米花分给宁家人尝尝,这一尝就停不下来了。
用陶碗盛着,这个吃一碗,那个吃一碗的,不一会儿就把两斤爆米花给吃完了。
黄秋香听完宁五郎这话,从口袋里摸出五个铜板放到了柜台上,“什么嫌不嫌弃的,她一个苦命丫头,不傻了这是好事。来五文钱的。”
于是,这第一笔生意便成交了。
等黄秋香走了,宁五郎将五个铜板收起来,坐在柜台后继续看书,接下来凡是有人来杂货铺买东西,他都会不动声色的推销一下爆米花。
愿意购买的,他便会点出这爆米花出自姜茶之手。
姜茶从前的形象,着实不怎么样,脏的臭气冲天,除了她自家的人,几乎没人愿意靠近她。
如今她虽然不脏不臭了,但过去的形象实在是深入人心,再加上这爆米花又是吃食,所以一些人肯定会介意。
他并不搞什么强买强卖,若是村民介意,那就不买,他不会说什么。
若是不介意,那吃完了还可以再来,不出意外的话,今后宁家杂货铺每天都会出售爆米花。
就这么推销着,到中午时,他卖出去了两斤半的爆米花。
这期间,宁小言全程围观。
她这村草哥哥,为了姜茶的爆米花生意,当真是全程护航啊。
想起村子里这两日的流言,午饭过后,看宁五郎还要坐镇杂货铺,她便忍不住询问了,“五哥,你对姜茶也太上心了,难不成你真喜欢她?”
宁五郎正垂着眸子翻看手中的,闻言头也不抬的道,“不牵扯什么喜欢,她一家子着实惨,现在好不容易情况好转,我帮扶一把挺正常。”
“还有,牵扯到姜茶的名声,这种话不要随意谈论。”
“你以前帮扶村人时,可不是这么帮扶的,你真喜欢她吧?”
宁小言才不信这话,她不错眼的盯着宁五郎,想从他那张俊美脸庞上瞧出一丝端倪。
但宁五郎的回答很干脆,没有一丝的犹豫,“不喜欢。”
他薄唇微张,吐出了这三个字,语调波澜不惊,非常利索。
“不喜欢她还帮扶到这种程度,这是有什么隐情?”
宁小言又问。
“我与她能有什么隐情?你想多了。”
宁五郎轻轻摇头,好看的脸上,神色没有一丝变化,但眸底却是有一抹怅然闪过。
他垂着眸子,又长又密的睫羽将这一抹怅然遮住,宁小言什么都没看到。
“好吧。”
问不出什么,宁小言便放弃了,不过,想起她这村草哥哥的人气,她叮嘱了一句。
“五哥,你这帮扶的行径,我知道了无所谓,但若是其他人比如说姜柳知道了,那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儿呢。”
宁五郎“……”
想起疯批的姜柳,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上轻轻敲了两下,眸底闪过厌恶,“我心中有数。”
一下午匆匆而过,傍晚,姜茶今日做的五斤爆米花一粒不剩,全卖完了。
宁五郎拎着五斤玉米粒和一些白糖去了姜茶,通知姜茶明天继续做爆米花。
姜家。
宁五郎到时,姜茶正在做晚饭,姜永顺庄秀姜米三人还没有回来。
她今天拉了大半天的石碾子,真的累惨了,肩膀还被麻绳磨出了几道血印子。
她活了两辈子,就没受过这种罪!
不过,瞧见宁五郎,知道五斤爆米花全卖完了,她心情总算恢复了一丢丢,不错。
开门红。
伸出粗糙的小黑手接过玉米粒和白糖,她回屋子给宁五郎拿铜板,犹豫一秒钟,她从空间里取出来一个手链。
“五郎哥,这是玉米和白糖的钱。至于这个……这是我在山里捡的,挺漂亮的,你们杂货铺收么?”
她把铜板和手链递给宁五郎。
拉石碾子这种活计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做了,实在是太累了。
而且,今日庄秀不舒服,大半日都没能干活儿,姜永顺忧心活计太多做不完,就在庄秀休息时,强行一个人做两个人的活计。
于是他又累着了伤腿,一个大男人疼的身子蜷缩在地上,额头上直冒冷汗。
一个孕妇,一个瘸子,今日都疼的脸色惨白,但即便如此,他们俩也没回来歇着,坚持留在打麦场里做一些轻便的活计。
所以,什么低调发家暂且滚一边去吧,她要改变策略了,不然的话,庄秀和姜永顺两人绝对要累出毛病来,她既然占用了原主的身子,那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庄秀和姜永顺出事。
她现在就要拥有很多银子,明日就要雇短工来她家干活,不管是她还是姜永顺庄秀,都经不住繁重的农活了。
因此她决定把这个银手链拿出来。
手链是银制的,上面缀有三个大小不一的星星,星星上镶嵌的是钻石,整个手链不算贵重,但设计的很精巧,非常漂亮,她挺喜欢的,于是就收入了空间随身带着。
“手链?”
宁五郎将星星手链接了过去,俊美的脸庞上难掩诧异。
这手链的做工,也太过精巧了吧……
青牛山上竟然有这种东西?
不对。
应该说整个大楚,也没几个匠人能做出这样精巧又漂亮的首饰。
“你在山上捡的?”
宁五郎抬眼看向姜茶,一向没什么温度的眸子里,被震惊填满。
“额,准确来说,就是上次去山上挖陷阱时捡到的。”
姜茶清澈透亮的杏眸与宁五郎对视,精致的脸蛋上满是纠结和为难,“五郎哥,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这的确是事实……”
“就是那日我撞树上之后,昏迷期间看到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爷爷。”
“老爷爷说我长这么大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是个好人,魂魄是纯白的,但我实在是太惨了,惨到他已经看不下去了,好人不该这么惨,所以他今后会时不时送点东西给我……”
“我原本以为这是个梦,可当我睁开眼,却发现口袋里有一个护身符。”
说道此处,她停了下来,樱唇轻轻抿着,眉心微蹙,漂亮的脸蛋上全是忐忑,水汪汪的杏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宁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