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叶凡现在很嫉妒。
一直以来，他都自认为是方景最器重的徒弟。
无论去哪里，他都会跟在老师身边瞻前马后，尽心服侍。方景也没亏待他，传授庚金青虹剑诀，打造飞剑，不时耳提面命各种修道界的知识。
他自认见识和悟性都远超叶天。
但是没想到叶天居然翻身了。
从很初级的牛魔大力拳，直接传授堪比合道期的武道神功，而且最让他羡慕嫉妒恨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
廖叶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老师。听师兄说，老师在九幽宗救他时，发过心魔大誓要助他登上武道之巅，弟子特别羡慕，就想什么时候请老师也给我来一个……”
话还没说完，方景哈哈一笑，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调皮！”
廖叶凡嘿嘿一笑，知道自己过关了。
他跟在方景身边这么久，知道老师能够感知真实情绪，最讨厌别人当面撒谎。他现在假借着玩笑话，说出自己的想法，只要够真诚，师父应该不会怪罪。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何况他确实是有些嫉妒，没什么好隐瞒的。
方景笑完后，正色道：“我要你们明白一点，我收徒并不是为了传承自己的绝学。”
“我必然可以活成千上万年，就算寿与天齐也大有可能。只要我活着，我的无数绝学就会响彻三界，不需要任何人来继承。”
“我收弟子只看两点。第一，资质福源是否足够，第二，能否帮到我。叶天如此，你也是如此。我传授你们通天仙法，费心思教导，就是希望你们有朝一日能回报我。”
“至于师徒之间的感情，只要你们不做欺师灭祖的事，我自然会付出真心。”
“所以，就算没有心魔誓言，我们之间的气运也已经紧密相连。你放心了吗？”
方景当然知道廖叶凡在担心，但他不是帝王，不需要在弟子之间搞平衡手段。
“弟子知错。”廖叶凡红着眼圈重重地点头。
除了自己孩子，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走南闯北多年，从来没有像方景这样明明白白向弟子袒露心迹的师父。
方景微微点头：“庚金青虹剑诀包罗万象，开创者罗元道，凭借此剑诀到达返虚境界，虽然最终并没有突破到合道期，但只是机缘不够。”
“你修炼剑诀才几个月就可以比肩筑基期修士，其实并不是你的功劳。你只是灵根与它相合，真正的剑道天赋和罗元道相去甚远。”
当年，罗元道本名陈元道，以凡人之身闯下剑圣之名，普通筑基修士都挡不住他的剑法。后来被小仙界第一剑修宗门——罗天剑宗，当代宗主看中收为弟子，硬是以天级六品灵丹为他重塑灵根，更赐下“罗”姓……
其经历比方景还要传奇，是方景的好友之一。
“你绝不可以小瞧了它。”方景当时传功并没有详细说它的来历，就是怕他有心理负担，影响修炼。
廖叶凡目瞪口呆。
他以为方景当时随便找了一门功法传给自己，虽然很强，但并不是最顶级的，哪里想到竟然是如此神功。
冯思凡在旁边头晕目眩。
毫无疑问，方景不可能无聊到拉着弟子专门演戏给自己看，他现在说的一切必然是真的。
可是合道期啊……那是地球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境界。
或许真的是福祸相依，她的身体又向叶天靠近了几分。
方景教导完两名弟子，看向郑怜心：“怜心，你我同辈，不用行弟子礼。”
郑怜心正学着廖叶凡那样笨手笨脚地行礼，被方景打断，素雅如莲的脸庞上，染上点点红晕。
“这几日你随关彤修炼可有心得？”方景微笑问道。
他离开的这几日，让关彤传授给郑怜心玄天感应真经，目的就是想看看她的灵力属性。
郑怜心看了一眼关彤，轻轻点头：“挺好的。”
旁边的关彤却有些失落地紧抿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