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咽了一下口水,齐王府的管事满脸肃穆,后背挺得笔直,这个未来的王妃可不是一般人。
“那我走了……”南平郡主站起来对齐王微微福身行礼道。
福身不福身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谁都知道她比齐王厉害多了。
南平郡主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冲着齐王嫣然一笑,“那声姐姐叫的好,以后就叫我姐姐……”
齐王的脸颊炸红。
燕王府里这几日比较忙,因为礼部的官员正在商量龙凤双胞满月酒的事情。
其实凌画觉得这样的小事不用惊动礼部,何况,礼部正在忙着筹办齐王和南平郡主的婚事。
这个婚事因为双方要求都比较急,所以,各个流程走的都非常的快,礼部这边自然不敢怠慢。
可谁都知道,不论是太后还是皇帝对龙凤双宝那是视若了眼珠子,哪里敢怠慢。
本来,两边忙着礼部还可以勉强应付,两个侍郎,四个员外郎都动起来,老尚书有的时候也亲自前后奔走,可忽然一道惊雷劈下来,差点将礼部的官员炸死,那就是离王要纳孙沐莲为侧妃。
孙沐莲今年十五岁,是孙沐嬛的亲妹妹。
没有人想到这个时候离王还能与孙家再度扯上关系。
原本已经快要被遗忘的离王再度又出现在了朝臣的视野之中。
因为孙太师和大长公主的力量非常庞大,现在孙沐莲是孙家最大的女人,现在又嫁给了离王做侧妃,哈哈,这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原本燕王是最有希望的,如日中天,可齐王迎娶了平南王的嫡女为王妃,离王又重新搭上了孙府为靠山,还有赵王一直蠢蠢欲动。
本来似乎要明晰的局面此时忽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这么忽然有了这样的消息,是假的,还是……”凌画不可思议地看着离王妃。
“礼部已经开始筹办了,还能是假的。”离王妃倒是很淡定,只是在话尾,还是难以抑制的哼了一声。
“父皇这是这么想的,这不是……哎,我说句不好听的,这是要将离王往死路上送。”凌画很直接地说道。
离王妃听到凌画的话并不惊讶,冷笑一声,“你还不知道人家自己有多开心,自从得到这个消息上蹿下跳,又开始联络起之前的那些人……”
“哎,一个人半点自知之明也没有,出了作死,还能做什么?”
“之前那些有才能,有眼里的早走了,剩下的都是些与他一样野心比天大,能耐比针眼还小的人……哎……”
“父皇是真心疼爱他的,要不是他将老七的命弄没了,怎么也不会丢这个太子之位的,不说孝元皇后,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第一个孩子那份喜悦和期望是其他孩子不会再有的。”
这一点凌画自从看到盛天歌看龙凤双宝的时候就深有感触了。
“即使他才能平平,但依然在太子之位上坐了那么多年!”离王妃苦笑一下,“昨天又到我的房间里开始作我,最重要的是他打上了玉玲的主意……”
盛玉玲是离王和离王妃的嫡女,是盛显得亲姐姐。
“玉玲,她一个孩子……”凌画惊讶。
“孩子……”离王愤慨,无奈,又透着悲伤,“今年已经十二了,明年就十三了,他想着将玉玲卖了!”
“什么……”凌画几乎听不明白离王妃的话。
“就是准备用玉玲的婚事大做文章……”离王妃面色沉郁的仿佛是乌云盖顶,“你想想一门婚事如果这么强的目的性,还能有什么好。”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因为养人是最费银子的,之前我在支持他,可现在我们姑苏家已经被他掏空了,他只能卖女儿了,”离王妃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提高,气愤到了极致,“这个畜生……”
凌画也觉得,如果真是这样,那连畜生都不如,畜生还知道护犊子呐。
“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凌画觉得自己的安慰简直是苍白无力。
“哎,你不了解他,好主意一个没有,这些阴沟里的阴损招式,一想就是一大顿……哎,孝元皇后这么就能生出这种人来,哎!”离王妃无力的抽泣起来。
现在她与凌画已经很熟悉了,有的时候也不用装作坚强。
凌画也不知道该这么安慰凌画了。
“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我估计会弄死他,你得帮我照顾玉玲和显儿。”离王妃擦了眼泪看着两个画道。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你自己的儿女,还是你自己照顾吧!”凌画道。
离王妃知道凌画这是在劝她不要乱来,心里暖的一塌糊涂,“哎,是我之前眼瞎了,竟然跟你作对……哎,没想到现在竟然事事都要依靠你了。”
“你才知道!”凌画翻了一个白眼。
离王妃却郑重其事,“有的时候人就是被逼出来的,我得弄死他,但如果我能活下来自然好,如果活不下来……”
“你这话难道不是气话?”凌画惊恐道,她刚才真是当作气话来听得,因为他觉得离王妃是聪明人,不会做玉石俱焚的事情。
“不是……”离王妃说着将袖子撸起来,“他快把我打死了,你看看……”
凌画看着离王妃手臂上的淤青触目惊心,心一阵一阵揪的疼。
“你……我们去找父皇!”凌画跳起来道。
“没用的,这种事情父皇怎么会管,他自己的儿子还能杀了……最好的结果是和离,可我的玉玲这么办,我的显儿怎么办?”离王妃说着悲从中来,眼泪再也扛不住流淌下来。
凌画的眼眶也湿润了。
哎,女人呀……不论什么时空,只要没有嫁好,只要有了孩子……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他死,我们才能好好的活着,可他死了,毕竟是皇子,是亲王,我估计很难逃掉。”离王妃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将凌画弄得浑身冰冷。
“我知道,我们一起想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走到那一步,知道了吗,生命诚可贵,只有一次,为了那样的渣渣……哎!”凌画也开始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