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男人的社会,杨太君这一门女人无法出来做官,与之前带兵打仗时势力小了不少,可杨太君与太后关系密切,情谊甚笃。
皇帝皱了皱眉,心里骂盛天歌,你还嫌老子心里不够烦的,还故意说这个。
“你不是之前很喜欢孙沐婉的吗?”皇帝挑眉看向盛天歌。
“父皇,她现在是老八媳妇儿!”盛天歌严肃道。
皇帝一噎,想想,这话的确不是他这个当爹的能说的。
“行了,朕知道了,你秉公办理就是,将事情调查清楚!”皇帝道。
“嗯,儿臣知道了!”盛天歌回答。
“听说今日你媳妇儿在粥棚处又出风头了?”皇帝问。
“嗯!”盛天歌带着几分得意,仰着下巴,“她在施粥之前极力阻止,可是,没有人听她的话,是她派人找儿臣,还有杜统领,已经吩咐大姐,三姐找城门守将!”
皇帝愣了一下,木叶回来汇报没有这么仔细,没想到凌画做了这么多,而且每一步都切中要害,用人也是恰到好处。
皇帝在内心对凌画另眼相看了一下,之前皇帝对凌画觉得会讨巧,有点小聪明,可这一次,她却觉得是大智慧了,能临危不乱已经是难得,再能指挥若定就更加不易了。
皇帝定定地看着盛天歌,这个傻儿子竟然捡了个好媳妇儿,不知道他是傻人有傻福,还是上天眷顾。
“父皇,这件事情已经很明白,是郑王妃为了彰显自己的善意,结果酿成了灾祸,即使儿臣想遮掩,那么多女眷看到了,也遮掩不住。”盛天歌道。
“嗯,朕知道,所以才让你去调查!”皇帝没好气道。
盛天歌没再说什么,行礼之后离开。
“木叶!”盛天歌离开,皇帝喊了一声。
木叶大人进来,“陛下!”
“去调查一下燕王妃在整件事情中的作用,越详细越好!”皇帝吩咐。
木叶大人答应一声离开。
盛天歌带着大理寺的人直奔郑王府,虽然皇帝已经不怎么想处罚孙沐婉,不过,他得给孙沐婉施压。
百姓的命不是让她拿来随便玩弄的,这样一个不将人命当回事的人实在是罪大恶极。
早先盛天歌也就是觉得孙沐婉变得越来越让他陌生,心机越来越深,可是,毕竟这是她个人的事情。可是,现在竟然拿可怜人的鲜血来为自己的目的铺路就太令人厌恶了。
“六哥,你怎么来了!”郑王见盛天歌带着大理寺的人来,非常生气。
“我是来查案的!”盛天歌冷声道,对这个弟弟他以前觉得与自己有相同可怜的命运,可现在他觉得他完全是个脑残,与自己不同,他也不想与郑王放在一个平衡线上。
“查案,查什么案子!”郑王挡在盛天歌面前,怒火中烧,他用双手抵住盛天歌的胸口,“六哥,你不要太过分,今日沐婉就在粥棚,她也受伤了,你来调查她!”
“嗯!”盛天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是父皇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
“盛天歌,她怎么也叫你一声六哥哥,你这样做就太多分了吧,她也是受害者,她也受伤了,而且还是凌画让她受伤的,要不是凌画,她怎么会受伤……”
盛天歌厉声道,“闭嘴!”
郑王被打断,瞪眼看着郑王,“你再说,我就将你绑起来,理由你是阻碍本王办案!”
郑王衣服不可思议的表情,“盛天歌,你,你……”
“郑王妃在何处?”盛天歌问。
“在里面,躺着!”郑王道。
“你去问一下,我要见她,见不到,我只能在这里等,或者是找女衙役过来,带她回大理寺问案。”盛天歌道。
郑王盯着盛天歌。
盛天歌盯着郑王。
“算你狠!”郑王怒火中烧喊了一声,跺脚向里面走去。
片刻之后,郑王出来,“进去吧,不过只能你一个人。”
盛天歌点点头走了进去。郑王自然跟了进去。
盛天歌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孙沐婉,一副柔弱娇嫩的样子,仿佛一夜风雨后残破的杏花。
“六哥哥……”孙沐婉微笑着喊了一声。
盛天歌坐下来,面色依然严肃,她一直喜欢装柔弱,从小就是。
“粥棚的事情需要调查一些事情!”盛天歌冷眼说道。
孙沐婉依然带笑,“你说……”
“为什么要用精米?”盛天歌问。
“施粥当然要用好米,我是王妃难道要用糙米坏米给那些可怜的灾民!”孙沐婉回答。
盛天歌长了长嘴,本想问施粥怎么能用精米,这样最容易带来民变,她竟然还用肉食……
可盛天歌将这些话又咽了下去因为他知道,即使他问了,孙沐婉也会说自己不懂这些。
对呀,她不懂就没有办法,那么多女眷都不懂,她不懂完全可以说的过去。
盛天歌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可问的了,只要他问,孙沐婉只要装无知,装无辜就可以了。
“六哥哥,你怎么不问了?”孙沐婉柔声问,内心却是在冷笑,就这点事情也想定我的罪,太可笑了。
“灾民死了很多,也有很多人受伤,虽然你是无心,但不是无过,这些人的赔偿我会让人算出来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盛天歌道。
孙沐婉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盛天歌会转换的这么快,随即一脸悲伤,“嗯,我知道,是我造成的,原本是好事,结果让我办坏了,赔偿的银子我会加倍给的。”
孙家有的是钱,这点银子算什么。
“那我先走了!”盛天歌站起来,他太生气了,太想给孙沐婉下马威,忘了一个女人装无知就能将他的质问化解,而皇帝又准备不治罪,他已经无能为力。
“王爷,看看我的药好了没,我跟刘哥哥说两句画。”孙沐婉却对郑王道。
郑王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离开,在走之前狠狠的瞪了盛天歌一眼。
“六哥哥今日来找我问案是认真的?”孙沐婉看着盛天歌问,声音依然柔和,可是眼神却凌厉起来。